第19节
曲芷桃靠在廖季临怀里，微微喘着气问。 “嗯，抱歉，我回来晚了。” 廖季临摸着她脑后，心里还是觉得难受。 “没事。” 曲芷桃非常大方地摆手：“其实要不是我今天洗澡回来的时候在路上听到动静了，又没多久听到抓人的声音，我也不会被吓到。我以为部队进来什么坏人了呢，又被我刚好碰见，我自己被自己的想象给后怕到了。” “那也怪我，没有早点回来去接你。不会有下次了。” 曲芷桃不信他这话，歪头笑着问他：“你能保证你一直在部队吗？万一你出任务呢？” “我会安排其他人。” 曲芷桃嘴角的笑容忍不住变大，踮脚亲了他一口：“这是奖励，你快去洗澡。啊！” 曲芷桃低头看到被沾得都是泥土的衣服，扯着说：“刚刚洗完的，又脏了。” “正好一起洗。” “都没有淋浴，也没有热水，不要。我倒点壶里的热水擦擦。” 曲芷桃转身要去倒水，廖季临伸手，从后面把她捞回来，在她身后抱着她，头放在她肩膀上，在她耳边用低沉的声音说：“一起洗，我去烧水。今儿浴桶不是送来了，用那个洗。” 曲芷桃一想到那个场景，就忍不住脸红，小幅度挣扎着：“我不要。” “第一次用浴桶，不想和我一起试试吗？嗯？” 廖季临继续说着，嘴唇轻轻含住她的耳垂厮.磨着，含糊不清地问着：“想不想？” 曲芷桃只觉得耳垂滚烫一片，身子都软了，那是她的一个敏.感点。 她受不住，低头小声“嗯”了一声。 廖季临目的得逞，松开她去烧水。 不知道是新场所的开发让廖季临有些兴奋还是因为什么，今儿晚上，廖季临实在是精力旺盛，折腾了大半夜。 曲芷桃又累又困，娇声求饶，廖季临都没有放过她。 最后什么时候结束的，她也不知道，因为睡过去了。 第二天军人起床的号角声都没把她叫起来，白天想问廖季临的事，也没问。 不过也不着急，曲芷桃起来吃过早饭，就看到石大姐几人坐在不远处的树下说话，一看到她出来，石大姐就冲她招手。 曲芷桃走过去：“你们都吃过饭了吗？” “早吃过了。嗳，昨天杨菊找你没有？” 石大姐往家属楼那里示意一下，杨菊住家属楼里，不住平房。 “她找你了？” 曲芷桃没回，坐下逗了逗旁边军嫂快周岁的娃娃，反问道。 “嗯。”石大姐点头，“不仅找我了，她们也都找了。” 除了梁凝，旁边的人都点头。 二营长媳妇王素梅说：“要我说，她找谁都没用，谁现在还敢沾她家的事啊。” 石大姐非常赞同地点头：“摊着这样一个丈夫，也是她倒霉。” 三营长媳妇刘秋桂说：“她也不倒霉，她自己肯定早就知道李兵那事，自己管不住丈夫，还不让别人说一句，出事了说实话我一点都不可怜她。上次我家建国帮忙劝架，你们看给我家建国身上抓的，好几天才好呢。” 石大姐看向梁凝：“我记得那一次，政委也被抓了吧。” 梁凝点点头。 昨天曲芷桃忘记问廖季临具体发生什么事了，廖季临也没有仔细说，现在听这几个家属说，更好奇了。 “石大姐，李兵犯什么错了？昨晚上那么大动静。” “你不知道？”石大姐惊讶地看着她，“廖团长没和你说？” “没有，我没问。” “估计廖团长怕这事你听了恶心。也没啥，就是李兵和文工团跳舞的一姑娘好了，那姑娘怀了他孩子，昨晚上来找他，在家属院外面被抓个现行。我听说是有人告密，盯他很久了。” 曲芷桃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这个李兵，也太大胆了吧。 她惊讶到把心里话都问出来了。 石大姐点头：“可不是大胆嘛。这完全就是没脑子，拿自己前途开玩笑，肯定要开除军籍的呀。” 曲芷桃听了一肚子八卦回去，梁凝和她一道。 “昨晚上杨菊来找我了。” 梁凝突然开口，曲芷桃奇怪看向她：“你和我说这个做什么？” 她叹口气：“我没有帮她，她哭得很可怜。我心里总不是滋味，毕竟和她认识这么久了，相处也不错。” 曲芷桃抬手拍拍她的肩膀：“你没做错，这事没法帮，帮了才是错。” “我知道，我就是一时心里过不去那个坎。” “别想太多，这事你没错，杨菊虽然可怜，但有句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虽然无辜，但也不无辜。” 梁凝吐出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谢谢，你这么一说，我好多了。” 梁凝知道，杨菊肯定也找过曲芷桃，但自始自终，曲芷桃都没有说这事，刚刚讨论的时候，也没有去评论杨菊和李兵这事。 她喜欢曲芷桃这个性格，是个可以深交的人。在这家属院，能找到一个和她说上话的人，太难了。 “后天周末，我想去趟市里买点东西，你去不去？” 曲芷桃马上点头：“去，正好我也要买东西。” 她的稿子已经写了十五章，虽然距离完结还有三分之二，但她已经做好了大纲和细纲，完结是迟早的事，现在可以尝试着投一下稿子了。 李兵和杨菊对于曲芷桃来说，只是外人，所以部队对李兵的处决，她也不像很多人跟看热闹一样关注。 只是这件事闹的确实有点大，曲芷桃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家属在讨论。有几次碰到杨菊，她一脸的憔悴，看向她的眼神还带着怨恨。 这种场景曲芷桃想到过，并没有在意，总归她不会在家属院里待多久了。 更明显的，是她再去澡堂洗澡碰上那群文工团的姑娘，田环看到她就躲，再也没了初见面时的张扬。 小姑娘还小，被这事吓到了也正常，毕竟文工团的人，要是被处分了，一辈子也就毁了。 有一次单独碰到田环，她动作迅速地对她弯腰说了声对不起，转头跑了。 曲芷桃知道，田环以后，都不敢在她面前说什么耀武扬威的话了，更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毕竟开除军籍并在档案上记过这个处罚真的很严重。 晚上，廖季临回来，曲芷桃这次终于有机会问出来廖季临放箱子里的木盒子。 廖季临正吃着饭，闻言脸上神色自若，语气淡定地说：“你可以自己去看。” “你确定我可以打开吗？”曲芷桃睁大眼睛看着他，“你放那么隐蔽，肯定是你的大秘密，我可以给你一秒的机会反悔。” “好了，时间到了。” 廖季临停下夹菜的动作看向她，低笑一声：“谢谢桃桃给我反悔的机会，不过不用了，我的任何东西，你都可以看。” 吃完饭，廖季临去厨房收拾碗筷，曲芷桃从箱子里拿出那个木盒子在手里把玩。 等廖季临过来，她拿着木盒子在廖季临面前晃了晃：“我真的打开了。” “嗯。” 曲芷桃把盒子打开，原本的无数猜想，在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时都戛然而止。 盒子里什么贵重的东西都没有放，里面只放着一根用红绳系着的两缕头发，一短一长。 曲芷桃瞪大眼睛，看看盒子，又看向廖季临：“这……这是我的头发？” “嗯，还有我的。” 夫妻结发的含义，曲芷桃一个写书的怎么可能不懂，毕竟在古代，这是常识。 “这是那天我剪发的头发。” 廖季临点头。 “你怎么想起来做这个的？”曲芷桃看着盒子里的两端头发，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挺意外的，也挺愉悦的。 “之前从书上看到古代夫妻结发，我想要和你长长久久，便做了。” 曲芷桃把盒子合上，重新放进箱子里，转头就用力抱住了廖季临：“我没想到，真的。但我很高兴。” 廖季临因为她冲撞的力气，身子往后仰了下，但他下一秒就稳住了身体，牢牢接住曲芷桃。 他环着她的腰，没有说话，嘴角却扬了起来。 周末，曲芷桃和梁凝去市里，梁凝孩子托给石大姐照看一下，梁凝帮石大姐从市里带东西。 梁凝也有自行车，曲芷桃就和她一起骑自行车去。 一个小时的时间，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地方。 花上五分钱，把车子停在看车的地方，曲芷桃和梁凝进了百货大楼。 上一次逛街，曲芷桃和廖季临所有东西都买的差不多了，倒也没多少缺的，所以进来曲芷桃就陪着梁凝看。 “这说这块布给我家睿睿做件衣服怎么样？” “可以啊，挺柔软的。” 梁凝转头问曲芷桃：“你不买布？” “不买，上次买过了，还有没用完……” 话没说完，曲芷桃想起来了家里的沙发，“我还真得买点。” 曲芷桃买了挑了枣红色和棕色的带暗纹面料，按着家里沙发的尺寸，买了不少。 “这个你要不要？” 梁凝指着里面的卫生用品问曲芷桃。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