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节
察觉出公主的不解,臧山便多解释了句。 而那边两方的争斗愈发激烈,眼看就要动手。 贺北妱扯了扯臧山的衣袖:“我们走吧。” 臧山略作犹豫:“不管世……他吗。” 公主唇角一抽:“不管。” “好。” 臧山也不愿公主留在这里,毫不犹豫的护着公主离开。 “爷管你什么帮!从今儿起这条街就是爷的,你们给爷滚出去!” “吵架就吵架,动手就是你的不对了。” “啊啊啊,他靠近爷了,你们快,快给爷把他拉开!” 身后传来某人嚣张的声音,贺北妱脚步越来越快,活像后头有人追似的。 丢人,太丢人了! 堂堂世子爷跟乞丐抢地盘,她怎么管? 帮他抢? 嫡公主帮世子爷跟乞丐抢地盘? 咦,那得丢人丢到京城去了! 臧山似是感知到公主的想法,抿着唇默不作声的跟在后头。 “行了行了!”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什么!” “瞧瞧,认得吗。” 场面突然安静下来,为首的那乞丐盯着漂亮乞丐手中的令牌若有所思。 “不是自称丐帮的吗,长老的令牌都不认识?” “你们该不会是假冒的吧!” 漂亮乞丐拿着令牌嚣张的在众乞丐面前晃了一圈,怒吼道:“真是好大的胆子,敢冒充我丐帮弟子! 对面的乞丐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惊的半晌没作声,为首那个乞丐在令牌与漂亮乞丐之间巡视数遍,才喃喃道:“这……好像是真的。” 紧接着便又有人小声道:“老大,你觉得他像不像京城那位长老?” 为首的乞丐皱起眉。 几年前,丐帮突然添了一位年轻的长老,无人知其身份,除了帮主与几位长老外没人见过,他们下头的人所知道的,只有这位长老来自京城,还未及冠,且长得格外漂亮。 眼前的人大约二十余,年纪对的上。 脸上虽然染了污垢,但观轮廓与那双狐狸似的眼睛便知相貌应该是极好的。 两样条件都符合,还带着长老令牌,恐怕这位就是传说中的长老无疑了。 “敢问,您贵姓。” 为首的乞丐眼睛一亮,恭敬道。 漂亮乞丐将令牌放回腰间,高傲的哼了声,一副睥睨众生的神态,道:“风过无痕,万世长安,风长安是也。” 几个乞丐闻言皆是一惊,对视一眼后慌忙行礼。 “见过风长老。” 丐帮下过明令,丐帮弟子但凡遇到这位风长老,必要待其如帮主般恭敬,若有得罪,一律逐出丐帮。 因考虑下头的人未见过风长老,帮内便传下了暗号,便是这句‘风过无痕,万世长安。” 暗号取自风长老的名讳,风长安。 贺北妱脚步一滞:“……” 公主猛地折身看向此时受丐帮弟子尊敬的漂亮乞丐。 宋长风,宋知安。 真是好一个风长安! 他倒是会给自己起名字! “他……他什么时候……成丐帮的长老了?” 也不知是惊的,还是纯粹觉得丢人,公主的语气带着些微的颤音。 臧山亦是没想到还有这个变故,凝眉摇了摇头道:“微臣也不知。” “看到没有,那两个人,尤其是那个姑娘,是本长老护着的,你们眼睛都擦亮点,绝不许得罪了!” 话落,一群乞丐与公主遥遥对视。 贺北妱唇角一抽,飞快转身绝尘而去。 她跟他没有关系。 绝对没有! 占了山头做个土匪头子就算了,还在丐帮里混了个长老! 宋知安这些年到底在外头干了些什么! “他还知道他是个世子么。” 公主咬牙切齿。 臧山唇角轻弯,认真回道:“应该知道。” 贺北妱深吸一口气,走的更快了。 第87章 夜入府衙 贺北妱没有第一时间去永安府衙, 而是在府衙后头租了个小院子。 院子还算干净,公主没在银两上计较, 不过两刻便谈拢了,屋主没见过这般大方的租客,好听的话说了一箩筐,包括祝小夫妻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臧山一身墨青劲装,身姿挺拔,带着几分浑然天成的贵气, 那张有着酒窝的俊脸,不笑的时候气场骇人,与同样冷冽尊贵的公主格外的契合,屋主下意识便将他们当成了一对小夫妻。 贺北妱冷冷瞥了眼屋主, 却并未开口反驳。 臧山抿了抿唇, 解释的话不知为何生生咽了回去。 见二人性子都冷, 屋主很是识趣的没再开口,乐呵呵的揣着银两买酒去了。 小院里有一颗桂花树, 此时正飘着香, 公主安静的立在树下。 公主在宫中大多都是着以黑为主的宫装, 如今到了宫外要隐藏身份, 自然不能再着黑色。 今日便是一袭堇色束腰窄袖长裙, 腰肢纤细,墨发如瀑, 少了平日的冷艳,多了几分柔和。 臧山关好院门,盯着公主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走过去。 贺北妱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微微侧目。 “伤好了?” 臧山应道:“回三公主,已经无碍。” 内伤本不严重, 解了毒修养一些时日自然也就没有太大的影响。 公主淡淡嗯了声,走向堂屋。 臧山微微诧异,正要跟上去,却突然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 ‘待伤好了自己来请罪’ ‘他的账算在你身上’ 臧山望向贺北妱的背影,唇角紧绷,没回寝房而是去了堂屋,她这是要跟他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一刻后,臧山才缓缓走进堂屋。 小院有两间寝房和一个堂屋,此时,公主正坐在堂屋的主位,手里把玩着一个青色荷包。 见侍卫进来,她只抬了抬眼皮子,又将视线放到荷包上。 臧山看向她手里的荷包,心绪难宁。 他该要怎么解释他将她的荷包贴身放入怀中,又该怎么解释,这个荷包在他手上。 “一刻钟。”贺北妱瞥了眼一旁的香,淡淡开口。 臧山怔愣,当即掀了衣摆半跪在地:“微臣前来请罪。” 公主语气淡淡:“请何罪。” 进来之前,臧山已经做好了准备,遂一板一眼道:“微臣洋装昏迷欺瞒三公主,乃罪一,擅用三公主之物,为罪二,请三公主处罚。” 话落后,堂屋陷入了长久的沉寂。 直到贺北妱起身缓缓走向臧山。 她微微弯腰,伸手勾着臧山的下巴,居高临下道:“臧大人,本宫倒愈发看不懂你了。” 臧山微微凝眉,却不敢直视公主。 靠的近了,蜜桃的香味愈发浓郁,侍卫双拳紧握,似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两罪并罚,那就跪两个时辰如何。” 贺北妱轻声道。 臧山的下巴被公主被勾着,他不敢反驳只得就那般应下:“微臣遵命。” 然侍卫的乖顺却触怒了公主,她手指微微用力,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冷声道。 “怎么,臧大人宁愿罚跪也不对本宫用苦肉计了么。” 臧山被迫与公主对视,在看清她眼底的寒霜后,心微微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