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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已经尽力在家人面前伪装了,却依旧骗不过金枝那双时刻注意着他的眼睛。 在暗暗观察了几天后,金枝便向金父询问起来,金父本来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影响金枝,但被她磨得没办法,终于说出了他的难堪之处。 这下子,金枝也被难住了。 金父的外貌属于天生,骨骼定型便是那样,当今的医术还没有达到能让这样一个人改头换面的程度。 两个人互相对望着,金枝甚至找来了宋清幽,三人商讨着,也依旧没有想出可行的办法,最终金父只能垂着头情绪低落的去了酒楼。 金枝默默将此事放在心里,而后又开始琢磨起金石的工作来。 金石这些日子一直在外找工作,奈何他人生地不熟,京都里的打铁铺又严格受到官府管制,一般不招生人。 金石投路无门,只得歇了心思,开始寻找其他自己能胜任的工作。只是他除了打铁与一身蛮力,别无所长,最后只能下死力做些苦工,几天下来即便是正处于青壮年的他身体也有些招架不住。 金枝看得很心疼,打定主意不能放任他这么下去,但劝解他,金石只会傻兮兮的反安慰她自己没事。 金枝想来想去,反正她现在手里有五百两银子,虽然这笔曾经的巨款到了繁荣的京都后变得异常渺小,似乎轻易便能花光,但她依旧可以做些小本生意,到时候让金石帮忙,那他总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幼妹不管吧。 金枝心里其实已经对要做的事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但还不够,她准备明天让金石陪着她到外面晃一圈,查看一下周围的环境,找到适合的地点,确定计划可行后,才能真正行动起来。 这般想定,第二天金枝起了个大早,天蒙蒙亮她便与金石出门了,只是才跨出家门,便与迎面走来的人碰了个正着。 这人正是那日在城门口迎接李瑾铭的刘公公,见了金枝便露出了笑容:这可真是巧了!我要是晚来一步岂不是要与金枝姑娘错过了? 这位先生金枝虽然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但却不知他的姓名。 刘公公自然看出了她的为难,道:鄙姓刘。 原来是刘先生。金枝将人迎进了客厅。 刘公公也不说废话,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封书信递与她,解释道:家里的老爷夫人实在管得严,少爷原想出来见金姑娘的,却着实抽不开身,这才遣了老奴替他送信来。 有劳刘先生了。金枝接过信,虽说随意接收男子的书信并不妥,但好在她与李瑾铭尚年幼,并不需太过严格,只是再过两年就不得不注意了。 不过两年的时间能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兴许那个时候这位小少爷早就把她抛之脑外了呢? 金枝并不杞人忧天,与刘公公说了会儿话,见对方明明已经完成了任务却还不离开,反而频频看向她手中的信,让她有了不好的预感。 那少爷不会还叮嘱这刘先生要亲眼见着她看了信才走吧? 金枝抽了抽嘴角,正想着向刘先生打探几句,那厢刘公公见她多时没有动作,不由开口指点道:金姑娘初来乍到,不知在京城里可还住的惯?是否有什么为难之处? 多谢刘先生关心,也多亏了少爷先前的打点,金枝一家这些时日都过得颇为顺畅,并无任何为难。金枝想也未想便答道。 刘公公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原本以为能获得九殿下青睐的女子应该是个精明的,现在看来却有些过于实诚了。 想到临出门前,自家主子笃定会收到回信的样子,他身为下人不至于连这点儿事都做不好,于是便厚着脸皮更加直白的说道:金枝姑娘可千万别客气,你若有什么为难之处,不防在回信中提一提,少爷一向心慈,定不会视而不见。 这下,金枝就算再驽钝,也听懂了刘公公的言外之意。 于是,她只能劳烦刘公公稍坐片刻,自己起身回房写回信。 无妨无妨!刘公公见她形色匆匆,便端起了茶杯不疾不徐地喝着,一派悠闲的姿态,恰巧金枝姑娘的茶老身非常喜欢,金枝姑娘不防慢慢写,多写点儿,少爷收到你的回信一定会很高兴。 金枝郁闷得吐血,原本只想写封简短的感谢信,表达她与家人的感激便可,这下人家连要求都提出来了,她就算写不出来,也要凑足字数。 开始的时候还相当顺畅,感激的词汇与赞扬的句子,金枝信手拈来,但写到后面,金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憋出来的,最后为了凑字数,她还把金父的困扰也写了进去。 天知道,她写这东西只是为了回李瑾铭一封满意的信,真的没有要让他帮忙解决的想法。 将信交到刘公公手上的时候,金枝一并把房契也拿了出来,想着既然小少爷无法脱身,她让人带回去也行。 刘公公却摇了摇头,不仅不收,反而道:金枝姑娘,你还是自己收着吧。 又劝金枝:少爷乐意将东西给你,是他看重你。他对你的一片真心,你这般所为,不仅与少爷生分了,还会伤了他的心。 金枝只能默默把房契收了回来,看来找人还回去是行不通了。而且,她也不得不承认刘公公的话有道理,一时间纠结万分,这房契,她到底是还还是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