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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与她相看两相厌,见着她后也没给个好颜色,直截了当问道:说吧,你找我要做什么? 听到她这么问话,王氏才不得不相信,这个人竟然真的是金枝,这个语气,与她四年前离开金家时,金枝与她说话的样子是多么的相似。 不过饶是她已经确认了金枝的身份,却仍生不起曾经那份肆意妄为的勇气。 四年前王氏就有些觑金枝了,那时候金枝还只是一个被李瑾铭稍微看中的小丫头,如今她已是誉亲王妃,身份有了质的改变,王氏更加忌惮她了。 王氏来找金枝,原本是想让她请李瑾铭帮忙,为自己的儿子郑超谋个差事,凭誉亲王的身份,说不定就能让他略过重重考核,直接入朝为官了呢? 两个想要不劳而获的人丝毫不觉得这样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为此还详细讨论了哪个位置哪个官职适合郑超,而他上任后,一定能有所建树,一路高歌猛进,封侯拜相。 王氏对自己儿子的能力万分信服,但见到金枝后,却有些难以启齿了。 她久久未说话,金枝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你要是没事,那我就让人把你送回去了。 别!王氏不想自己白跑一趟,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向金枝说了自己的来意。 金枝听完后,被她这异想天开的想法惊呆了:你说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不就是一个官位吗?以誉亲王的身份,还不是举手之劳的事。王氏说,超儿毕竟是你的亲哥哥,你如今发达了,帮衬着他也是应该的。况且以后他入朝为官,做出了成绩,与王爷守望相助,对你也不是没有好处。 金枝这辈子再没见过比这更厚颜无耻的人,一时间竟然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反驳她,看着她的眼神如同见到一个神志不清的疯子。 跟一个脑子不清醒的人,还有什么话好讲的? 金枝已经不想理会王氏了。 如果王氏能有些自知之明,不一开口就提出要让她为她那油嘴滑舌不学无术的儿子谋求官职的事,金枝或许会看在她生下了自己的份上,同意她的要求,但现在,她却是再也没有了这样的心情。 王氏要怎么样,她已经不想再管了。 她招来下人,客客气气的将王氏请回去。 王氏要闹,被她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后,竟奇迹般的老实了下来。 娘,看在你生了我的份上,我还叫你一声娘。金枝对她说,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对我说过的话吗?你说,我金枝身来就是贱皮子,只能伺候别人,给纪小姐提鞋都是抬举我。这些话,你还记得吗? 王氏自然没有忘,那些记忆深处的往事被勾了出来,与如今相对比,就像一个狠狠地打在她脸上的巴掌,让她的脸生疼。 反正我在你眼里一直都是那样子的,你也从不曾期许过我能做出些什么,那么现在,你就当我依旧是从前那个我好了,我无法为你做到任何事!金枝说。 王氏终于死心的走了,金枝与曾经截然不同的生活,第一次让她开始反思自我,她曾经是不是做错了? 王氏的出现并没有如何影响金枝,毕竟两人关系早已决裂,她对这个母亲早已没了什么感情,既已不在意,又如何能令她难过或伤心。 但今日这事倒给她提了个醒,王氏再怎么说也是她的母亲,就算她已和金父和离,但世人却不会这么看,王氏的行为终归还是会对她有影响,她不能再像之前一样对她不闻不问,放任自流了。 金枝决定要派人密切注视王氏的一言一行。 晚上李瑾铭回来的时候,她便将这事给李瑾铭提了提。 李瑾铭想了想,提出了另外的意见:何必那么麻烦,直接把她接到府里来住着不就行了,放外面哪有放自己眼皮子安全。 道理是这样,但金枝却不想让王氏有那么顺遂的日子,心里不乐意。 李瑾铭看出来了,将她拉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细细说道起来:你要这么想,将王氏放在外面,不仅劳心劳力还存在风险,但放在你身边,却会省许多事,还能为你赢得名声。她来了王府,什么都是由你说了算,你觉得她心里是高兴多,还是抵触多? 以金枝了解的王氏,自然属于后者。 金枝被说服了,于是第二天便派人将王氏给接了过来,还好动作快。 据去请王氏的下人禀报,他们几人到王氏家里的时候,她正被她那好儿子蛊惑着要向外人散播谣言,想逼金枝对她妥协。 虽然还没做,但是金枝已经料得到最后的结果了。 她只翻了个白眼便不把这事放在心里了,转而安排起王氏的住所,鉴于她即将可能做的事,金枝决定将她支使到最偏远的院落,出入皆需向她告知。 王氏对金枝以为她养老的名义强迫她入住王府的行径极度不满,并死活闹腾着要回去。 金枝劝了两句没用后,头疼地离开了,任她一人在院里骂骂咧咧。 王氏的战斗力异常强悍,一直骂到了晚上李瑾铭回来也未停歇。 简直烦死了。金枝抱怨,在这里住着不比她伺候纪香的时候好吗?有吃有喝还被人伺候,这些人谁见到她不尊称她一声王夫人?我才是最不乐意那一个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