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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脸?金枝笑了,是啊,你多大的脸啊,哪个人敢小瞧你! 而后冷哼嘲讽:拿我誉亲王府的面子去给一个背弃前夫的二嫁女子长脸,亏你想得出来! 王氏被这般说,竟然默不吭声地忍了下来。 金枝说的是事实,即便王氏并不觉得纪香甩了官职低微的楚昀、扒上良王是一件错事,也半点儿不敢反驳。 金枝不想她在自己眼前晃,挥了挥手:王氏你要没什么事就回自己屋吧。 王氏却杵着,欲言又止。 金枝催促:还不走? 我可以去看看良王妃吗?王氏踟蹰地问道。 比起曾经的大吼大闹逼人妥协,能做到如今这样懂得问人意见,她的进步不可谓不大。 金枝抬头看她,上下打量了一会儿,问:你看她做什么? 王妃她新到良王府,我担心她一开始不太习惯,想去照看她几天。王氏说,而后连连保证: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做任何有损誉亲王府荣誉的事。 金枝对她口中的不太习惯嗤之以鼻,纪香那样的脸皮,白吃白喝在金家十九年过去了,也不见她不习惯,如今嫁到良王府名正言顺,能不习惯才有鬼。 况且,王氏一厢情愿想去照顾纪小姐,人家还未必乐意领情呢。 不过这些金枝懒得理,吩咐下人把王氏的一概事物全都打包好,一件不留。 王氏初始时以为她这是同意自己去照顾纪香了,非常高兴,但看到后来渐觉不对,忙制止道:这是做什么? 不做什么。金枝答,一边指挥着下人们继续收拾,一边对王氏说:我算是看明白了,我是哪门子的闺女?纪香才是你的亲女儿呢! 如果是三年前莽撞的王氏,金枝还真不敢把她放出王府,但如今却已不同,王氏知晓了事情的厉害,又有了那般拎得清的纪香约束她,金枝便是让她重获自由,量她那胆子也做不出什么事来。 于是金枝决定不再难为自己,也不再面勉强王氏。 我现在要把你送回你亲女儿身边,是不是很高兴?她问,原本她以为王氏会对她这一决策非常满意,却不想,王氏听完她的话后,脸色骤变:你这是要赶我走? 这反应,金枝始料未及。 但这并不能改变她的决定,饶是看出了王氏的不乐意,她也只作不知:怎么能说赶你走这样的话呢?你这么说可就真冤枉我了。这满京城里,谁人不知你一直想做纪香的奴婢啊?我知道你对被迫离开纪香一事多有怨言,也不想在我誉王府多呆,这些事我一直记挂着呢,现在时机成熟,我立马就把你送回去,这是达成你的心愿啊!你说,是不是? 王氏被驳得说不出话来,金枝说的确实是她曾经的内心所想,但现在她不这么想了啊,在誉亲王府过了三年被人伺候的日子,尽管要受金枝的气,但这在王氏心里也是一件莫大的荣耀,如今让她走,她还真舍不得。 但是不论她怎么说,金枝主意已定,下人收拾完她的东西,便将她连人带行李打包送到良王府。 且不知纪香收到她这样的馈赠是什么一个心情,反正金枝心情是挺好的。 李瑾铭玩笑说她小女子斤斤计较,趁机偷亲了她两口,她也丝毫不气。 王氏在外头过好日子她管不着,且念在对方好歹是她的生母,她可以不搞破坏,但要是那个让王氏过上好日子的人变成她自己,金枝可就不乐意了。 也怪王氏适应能力太好,竟能把原本的百般不情愿过成如今的心宽体胖,这也不是一般常人能做到的。 没有了王氏的日子,金枝的生活异常顺畅。 这些时日里参与的宴会,大家或明或暗都在讨论这纪香与良王,也亏得纪香这个当事人竟然能在各异的目光下一片坦然,尤其大多数时候,她还是不请自来的那个人。 金枝都忍不住替她害臊了,但纪香仿佛丝毫不觉,她仍旧尝试着与其他人接触,想要找到几个能说上话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理会她,连她的亲姐姐纪莲,也因为纪家明确不再认下纪香这个女儿后,与她断了往来。 纪香的处境,确实非常的艰难,她被京里所有的贵妇人们一致孤立了,由她所举行的宴会,没有一个人参与。 金枝冷眼旁观,没有丝毫想要施以援手的冲动。 纪香最后甚至想出了以王氏为中介,重新维系两人的关系,金枝也是丝毫不予理会。 就这样,在金枝一边调理身体,纪香一边想尽办法突破自己的人际关系中,两年时间眨眼而逝。 因纪香而暂时掩下去的誉亲王府无子嗣一事,又一次被有心人提了出来。 五年时间,尽管誉亲王妃一直未曾孕育,但誉亲王却五年如一日的独宠她一人,这样的深情款款比之良王更令人动容。 李瑾铭于是再一次进入京中众多未婚女子眼中,尽管他已成婚且对他的王妃一往情深,尽管外人并不确定他与金枝到底谁才是身体有问题那个人,却依旧吸引了不少女子为他芳心暗许。 那些原本死心的人,心思又一次活络了起来,就算嫁到誉亲王府作侍妾又怎么样,反正金枝又无法生育,若是侥幸让她们怀了子嗣,到时候誉亲王府的一切还不是她们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