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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建国有点被说服,难道这次真冤枉了死对头?迟疑道:“那你就去查查吧。” 还了水罐车,把从佘家弄回来的东西归置好,小金和绮芳两人快到傍晚才回到龙城,肉铺已经落门,三虎正跟袁奶奶两个站在门前聊得不亦乐乎,见绮芳和小金下船,立即奔上前,幸灾乐祸道:“金哥,绮芳,你们回来得正是时候,佘家打起来了,咱们一起过去看看。” “打起来了?”难道丢了巨额财产准备散伙?绮芳和小金面面相觑,三虎边走边说,“是佘建国跟他堂叔佘明贵一家打起来了,说佘明贵家偷了他家东西。” 原来是狗咬狗,“怪我们做戏做得太逼真。”绮芳坏笑。 酒厂下晚班的工人都没走,佘家大门前聚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内圈是以前好的穿一条裤子,现在剑拔弩张对峙的两家人,听佘明贵的老婆在骂,“酒厂起火,我们好心接你一家去我家安顿一晚,结果好心没好报,反过来就被诬陷偷你家东西,还让公安来抓我家三个儿子回去交代,大家评评理,有这么狼心狗肺的吗?” 佘庆年反唇相讥,“你家一个儿子一条船,一共三条船,今天两条不在家,在家的那一条昨晚的吃水痕迹还在,那是至少拉了几百近重物才能达到的吃水量,你大儿子和小儿子也说了昨晚起火的时候他们不在家,大半夜不在家干什么去了?你们怎么解释?” 对面一家被指责神情稍微有些局促,但很快镇定下来,佘明贵老婆也不是吃素的,指着佘建国问道:“那你说说你家都丢了什么?还几百斤东西,怎么你家院子里的假山石被偷了?” 佘建国张了张嘴,金子和古董怎么也没法说出口,“我家丢了好多钱。” “哎呦,丢了多少,你这个厂长就算工资级别再高,加上奖金一个月最多不超过三百,好多钱是多少,不会是你贪污的吧?要是你没贪,钱的来历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讲清楚,还好几百斤,好几百斤的毛票,还是好几百斤别的?” 佘福贵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不想继续争执,结果佘明贵一个儿媳猜出他的意图,站在大门口堵着门不让他进。 围观的心知肚明,他们面前的大宅就是证明,靠佘建国的工资能起这么大房子?靠什么盖的房子?丢的又是谁的东西? 眼尖的在人群中发现小金,立即窃窃私语起来,“这一环连着一环,金家冤魂这债讨得可真彻底。” “这火起的,没把酒厂怎么样,倒把佘家面子烧掉了,烧得好。”看佘家不顺眼的很多。 “你们说到底是谁偷的东西?不会是佘家在做戏,想了个办法把东西彻底转移走,藏起来了吧?” 周围人纷纷点头,“还真有这种可能。” 小金三人眼底带笑,无心插柳,竟然把佘家最后一层遮羞布彻底扯了下来。还弄得他们起了内讧,绮芳还记得那个被奶奶扇了个大嘴巴子的佘明贵,佘福贵的头号走狗。 佘明贵不在,估计也在公安局,佘明贵老婆吵架语速极快,边说边逼近佘建国,佘建国被逼到墙角,推了她一把,老太太哎呦哎呦扶着腰坐在地上起不来,佘明贵三个儿子都被带走,三个儿媳见状立即一拥而上,冲着佘建国和佘庆年父子又挠又掐。 动嘴变成动手,这热闹看得真过瘾,这几个女的战斗力太强,想拉架的都怕被连带伤害,不敢靠前。 “住手!”人群外响起一声怒吼。 佘福贵被两人用担架抬了回来,听声音虽然中气不足,但也不是虚弱得连话都说不出,三虎撇撇嘴,“祸害遗千年。” 绮芳点头,守财奴财都守没了,竟然也没让他一蹶不振,这顽强的生命力,让亲者快,仇者痛。 “闹成这样像什么话,都给我进家里说。”佘福贵最在乎面子,得到消息立即回来制止,边说边狠狠瞪了大儿子一眼。没脑子的东西,丢人都丢到自己手下的工人面前了。 围观的人又真相了,装得太像了,还在医院走了个过场。 佘家处心积虑,还是赔人赔钱赔面子,有人抬头看了看佘家大宅,心里感叹,不知道重新崛起才十几年的佘氏一族是不是自此彻底倒掉。 看了一回热闹,回到家,三虎啧啧回味,“金哥,你原先沪市的房子被占了不给退还,家里的东西也早没了踪影,想找都不知道去哪里找,而龙城的财产能收回大部分,不得不说,全赖佘家保存得好。” 小金哼了声,“我点了下,小时候见过有印象的瓷器少了好几件,金子肯定也少了,都被他们拿去走关系了,要不佘建国那厂长怎么当上的?” 说完胳膊碰了碰一直走神的绮芳,问道:“你怎么了?” 绮芳回过神,眉头微皱,道:“就是觉得佘福贵临进门前,往咱们方向看那一眼的眼神太可怕。” 小金沉吟,“葛朗台没了钱相当于挖了他的心,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对补完觉顶着鸟窝头下楼的双胞胎说,“刘顺两个回去弄秋粮,你俩最近受点累,看紧点佘家。” “明白,金哥你放心。”双胞胎异口同声。 手工酿制匠人应时而忙,中秋时节,稻香满溢,城外水路两侧金黄的麦浪像奢华的毯子随风起伏,秋稻收获的季节到了。 当地水稻一年两熟,早稻交公粮,晚稻作为家庭口粮,多的再卖掉。小金对古董的态度是多收少出,等着增值,所以古董铺子进项有限,近一年承包土地投资大,回报还有的等,一直在吃老本。重获金家的祖产对他来说是场及时雨,兑换了一部分黄金,开始大刀阔斧的收购秋粮,为冬季酿酒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