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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心没肺的丫头啊。 这不,端着盒饭,盛海峰就到两截车厢的中间,车厢门口的地方蹲下了。 这种事儿,要是小帅在这儿,他能立马盘腿坐在地上,跟这个张大伯唠家常,能把这张大伯全家十八代的老底儿,全都经套出来。 盛海峰并不擅长这些,因为他缺的,就是小帅的那股子江湖气儿。 但是,现在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也必须上,毕竟,照超生的意思,要是这一回贺爸爸有了什么事儿,她还得离开他。 盛海峰跟他爸其实是一类人,人很踏实,不太懂得如何去经营浪漫,但是,对于感情,一旦认准了就会特别著,只不过,忙碌的工作,以及内敛的性格,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表答罢了。 就为了超生,硬着头皮,他盘腿,就坐在地上了。 “大伯家是哪儿的?”盛海峰笑着问。 张大伯一看盛海峰这样子,就知道他没盘腿坐过,屁股都落不到地上。 “老家广西,娶的媳妇儿家在湖北,我原来是个小学人民教师,退休以后,才开始出门打工的。”张大伯笑着说。 盛海峰顿时有点惊讶,因为他完全看不出来,这张大伯会是个人民教师呢。 刨了一口盒饭,张大伯又说:“可真是怀念三十年前,领票过日子的时候啊,那时候一月我才拿五斤白米,吃着是真香啊。” “慢慢吃,要不要水,我给您打一杯去?”盛海峰问。 这张大伯摆摆手,掏了自己差不多有一个暖水瓶大的大茶杯出来,深深的喝了一口,叹了口气:“舒服啊。” 盛海峰不知道该继续跟这人说什么,那不,正好见他脚底下的位置有个烟屁儿,捡起来准备要扔,张大伯眼疾手快,把烟屁儿接过去了:“这可是好东西,想当年我当老师的时候,只有咱们教职干部们有烟抽,普通人哪来的烟抽呢,可现在呢,我们这些民办教师没转正,连退休金都没有,原来我教过的学生,那些脑瓜子笨的就跟木头一样的傻小子们,小学毕业就出来打工,居然个个儿能买得起摩托车,抽得起红塔山,你说怪不怪?” “这是社会的发展,我们普通人无法对它做出评价的。”盛海峰说。 这是经济正在汹涌奔腾的九十年代,香港刚刚回归,国内的经济好像搭上了一列光速电梯一样,正在日星月异。 在这个年代,胆子大的人,是真能赚钱,就好比陈月牙,其实真说她能力有多大吗,并不是,她赶上了发家致富的好时候,再加上她比别人更良心,更勤勉,钱就能落进她的口袋里。 当然,这样的社会形态,也加速了贫富差距。 尤其是张大伯这种,曾经的民办教师,在三十年前,属于国家干部一列,有白米吃,有烟抽。 可是,随着九十年代的到来,他没有正式编制就没有退休金,没有退休金就无法养老,现在,就成这个社会最底层的人,成一个年迈的农民工了。 但是,这种人,他跟真正的农民工不一样,不像真正的农民工能安于天命,他们对社会是怀着愤慨的。 因为有点知识,有点文化,甚至会产生,一定要改变社会价值观的想法。 “你们年青人只会对社会做评价,坐视不理,所以你们这帮七零后,才被大家称作垮掉的一代,我们可不一样,我们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是社会的主人翁,看到社会的价值观不对,我们就必须改变它。”张大伯捏着烟屁儿,也知道在车上不能抽,深嗅了一口说。 盛海峰盘着腿,认认真真的问:“您觉得,社会该怎么改变呢?” “先改变那些,自以为是,向着资本主义靠拢的,当官的吧。”这张大伯一张嘴,说的话还挺有深度的。 盛海峰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有道理。” 正好这时候,火车到了一个站台口,停车三分钟,等旅客下车再走,而这时,有个女的端着茶叶蛋,苹果,煮玉米和香烟过来销售。 盛海峰于是掏钱买了一包香烟,递给了张大伯:“给,拿着!” 一包香烟,还是在现在来说,地位当仁不让的软中华? 张大伯接过来,郑重其事的,把自己兜里的钱包什么的全掏了出来,然后,把那包烟装到了最里头,然后,才把钱包什么的,装了进去。 这不,张大伯低头,继续去刨盒饭了,盛海峰起身到了卧铺车厢,特意把超生拉了起来,俩人一直走到餐车里头,他才说:“你知道那个张大伯是谁吗?” “谁啊?”超生哪知道那个张大伯是谁? 盛海峰看餐车那吧台上叠着一沓报纸,打开翻了翻,九七九八,报纸上天天写的最多的人是谁啊? 不是哪个领导人,也不是某个女明星,而是一个悍匪。 香港世纪绑架案的制造者,勒索了10亿现金,犹还逍遥法外的狂徒,张强。 “我看过张大伯的身份证,跟香港那桩有名的世纪绑架案的案主张强的父亲同一个村子,这是张强的老乡。”盛海峰说。 当然,他虽然内心一直不承认,觉得自己没有小帅能干。 但事实上,办起事儿来,他并不比贺帅差什么。 张强,从内地偷渡到香港的悍匪,还曾绑架过香港第一首富的儿子。 那么一个厉害的人物的同村人,在贺译民要下车的地方爬电线杆子,怕不仅仅是为了躲洪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