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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跟她不一样,何薇分在了周院长的门下,成为了院长的学生。就这一点来说,梅喜挺羡慕她的,但她并不嫉妒,反而替何薇高兴。 她们两人关系,是从小就建立起来的。很凑巧的是,两人的爸爸都是军人,妈妈也都是医生,在同一个大院长大,两人的关系很铁。后来一同考入了第二军医大学,正想要大干一场呢,刚读到大四,大革命来了,大学被迫停课,她和何薇也从学校回来了,在家里呆了两年,这不,被两家的父母扔进了部队。 两人都是学医的,所以就进了军医院,又被两家父母安排在了同一家医院,这不得不说也是一种缘分。 两人自然是很高兴的。 梅喜的性格比较活泼,又有点儿爆脾气,可不像何薇,性子稳,不爱说话。可就是这样两个性格完全相反的人,竟然成为了好朋友,而且无话不说的,亲密如姐妹。 何薇平日里对待别人都是冷冷淡淡的,但就是对梅喜的态度很热情,这或许就是缘分吧?独属于两个人的缘分。 此时,梅喜睁着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周院长的动作。她要把这些动作全部都记在心里,到时候回去之后,就拿小白鼠试验。 ………… 这一场手术,经历了三个多小时。 明亮等在外面,可真急出了火。他没有想到,原荣竟然会伤得那么深。如果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不会同意他去执行这个任务,在部队里呆着,或许就不会遇上这样的事情,也不会碰到发了疯似的尼克索。此时此刻,后悔也没有用,事情已经造成,灾难也已经铸就,现在能够做的事情就是,希望医院能够抢救回原荣的性命。 随着一阵脚步声传来,明亮惊醒,回过头去,果然就看到了原老兵往这边跑过来:“明亮,阿荣怎么样了?” 明亮却摇头:“现在还没有消息,都进去三个小时了,一点消息也没有,都急死人了。” 原老兵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弟竟然会受这样严重的伤。今天他在训练场上,听到弟弟受伤的消息,他一开始还不相信。自己的弟弟做事情很有分寸,头脑也清晰,很少会鲁莽行事,这次怎么会被敌军给设计?有点儿出乎意料。 “那人是冲着我来的,是原荣替我挡了灾。”明亮叹息,心里也十分的难受。那个尼克索就是个疯子,在疯子面前,炸.药又算得了什么? 原老兵抬起手,顿了顿,接着拍向了明亮的肩膀:“作为军人,时刻都在准备着为国牺牲,这不是你的错,战争哪有不流血的?” 虽然原老兵这样说,但是明亮还是有点儿难过。如果原荣救不回来,他会一辈子生活在内疚中,无法自拔。 “会好,老天不会这样对待我们老原家。”原老兵喃喃地说。 原家三代人,全是军人,老爷子现在身居高位,第二代的原父原母,牺牲在西南的战场。如今第三代,兄弟两人又都上了战场,没想到是原荣先他一步受了这么重的伤。 原老兵表面上似乎没什么,心里却是揪着痛,同时也害怕,弟弟也会走父母的老路。 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门被重重的推开,周院长一脸疲惫地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明亮和原老兵急忙走上去,就听周院长说:“不乐观,病人失血太多,身上又几乎炸烂了,能够挺到现在已经十分不容易,这一关只怕……” 原老兵震惊,脸上的表情悲痛异常,他几乎站不稳脚,拿手扶住墙壁,另一只手却抓着自己的胸口,觉得四周围的空气很窒息,窒息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用力地吸着气,眼眶赤红。 明亮却不相信,他吼:“怎么可能?你们不是医生吗?021医院不是号称没有救不回的伤员吗?你们倒是把人救回来啊!怎么救不回他?他可只有十八岁啊,还那么年轻!”明亮说着,几乎哽咽了。 他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严重。 周院长完全能够理解他的心情,“我们已经尽力了。” 明亮说:“如果尽力,就能把人救回来了。告诉你们,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都给我把人救回来。” 周院长张了张嘴 ,最后化为一声无奈地叹息:“我们尽量吧。” “不是尽量,是必须,我不想听到这么模棱两可的话。”明亮咬牙切齿地说。 梅喜忍不住说:“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明亮说:“强人所难?你知道他是怎么受伤的吗?他是跟敌人拼命的时候,被敌人的炸.弹炸伤的。他是一个英雄,对待英雄的问题上,是强人所难吗?” 梅喜本来还想反驳,但是当她看到了他眼里的湿意,她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没有怼他。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办法是有的,只是怕不好办。”这时,周院长旁边的何主任突然说。 “什么想法?”明亮和原老兵抓着这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脸上有了喜意。 “华国还是有不少的名医神医,不乏中西医。据我所知,有两人应该能够救他,一个是杨神医,另一个是姚前辈。只要他们两人出山,原同志的伤就能治。”何主任犹豫着,最后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周院长吃惊:“何主任,你怎么会想到他们两个?他两人现在可是都犯了错,被下放到了乡下,那可不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