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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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十字路口,哪怕大半夜的街上连个鬼影都没有,她也要稍稍减速,再左右看看。 李侈的场子里暖气开得很足,向芋也许是嫌热,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个发绳,把她那头锁骨发束起来了,在后脑勺上支楞着一个小辫子。 寸许长,像鸟雀的尾巴,挺逗的。 这姑娘脖颈也漂亮,挺直背认真开车的样子像个没毕业的学生。 但她偶尔看向倒车镜时,无意间往右侧瞥一眼,眼波却又暗藏风韵。 让他想起他抵住她敏感部位时,她双眼里噙着薄薄一层泪,害羞却又很认真看向他的样子。 那时候她满眼懵懂的情意,像是要透过泪水,很努力地记住他,令人心动。 靳浮白偏着头看了向芋一会儿,气息微乱。 他摸出烟点燃一支,叼着烟拉住向芋的手腕,往自己某个部位放,语气很是色.气:“体贴他们有什么用,不如体贴体贴我?” 向芋被拉的整个人一晃,车子也在无人的马路上晃了晃。 掌心按到硬物,她像触电一样蜷缩起来,喊他:“靳浮白!我开车呢!撞车了我们都得死的。” 其实也想要再凶一点的,但她在触感到他裤料里包存的结实之后,身体里某种记忆比理智更先苏醒,说出来的语气不像嗔怪,倒像是调.情。 靳浮白没松开她的手腕,拇指在她脉搏处摩挲:“咱们俩一起那不叫死,叫殉情。” 向芋甩开他:“谁要和你殉情啊。” “那你要什么?” 这个“要”字怎么听怎么不简单,向芋忍无可忍地轰一脚油门:“靳浮白,你别说话了。” 靳浮白敞开车窗。 烟味驱散在晚风里,他在夜里放声大笑。 其实同靳浮白谈恋爱,真的是件快乐事。 大年初五,2月14日,向芋的爸妈因为接手了新的项目,没能回国同向芋团聚。 她却在父母没回来的这天清晨,睁开睡意朦胧的眼,一转身,怀抱到一捧馥郁芬芳的玫瑰。 因为熬夜,向芋意识还没有很清醒,盯着玫瑰花看了半天,才慢慢睁大眼睛,唤一声:“靳浮白?” 浴室里的水声停下,靳浮白披着睡袍出来。 他把湿漉漉的头发撩到额顶,站定在床边,俯身摸着她的脸颊吻她:“情人节快乐。” 男人确实是热血的动物,不怕冷的,大冬天的,靳浮白也总是喜欢洗凉水澡。 他的唇和手指都是冷的,向芋躲着这份凉意,把头埋进火红的玫瑰花里,蹭了一脸露珠。 这是向芋新年假期的最后一天,突然就感觉这一天十足珍贵。 昨天折腾到半夜,她也没舍得懒床,和靳浮白在床上腻歪一会儿就急着起身。 本来说好靳浮白带她去过情人节,向芋坐在床边穿牛仔裤时,听见靳浮白在楼下接电话的声音。 最开始他语气还算正常,也许电话那边的人是外祖母,所以他在讲粤语。 但通话到了后面,电话那边不知道换了谁来接,靳浮白的语气越发不耐烦,最后连粤语都不说了,用普通话应了几句。 最后,他冷笑这说:“这种事不要和我谈,这是我能决定的?” 靳浮白打电话并不刻意背着向芋,她都听得到。也听到他拨出去一个电话,要人帮他订中午飞国外的航班。 关于靳浮白的事情,她就算听到也不会多问。 这是她对于这段恋爱的保护方式。 向芋的牛仔裤提到大腿,站起来准备继续往上提时,靳浮白从楼下上来。 他身上带了些尚未收敛干净的戾气,没想到了进门就看见他的小女朋友正背对着门提裤子,饱满的臀上覆着花纹蕾丝布料。 靳浮白终于笑了笑,走过去揉一把:“昨天没做够?早晨起来就诱惑我?” 向芋“噌”地提好裤子,扭头打他。 指间松松垮垮的戒指又飞出去,咕噜咕噜滚到床底下。 向芋一愣,跪卧到床边去看。 她这姿势,比刚才提裤子时更吸引人。 靳浮白看了眼时间,有些可惜地皱了皱眉。 来不及了。 他把人拎起来深吻:“别看了,我找人给你拿出来。” 是酒店的工作人员把戒指给从床底下勾出来,工作人员走后,靳浮白把戒指套在向芋手上。 当初他买戒指时,人家设计师给出的建议是11号,他觉得向芋的手指更细,要了10号的,没想到还能大成这样。 “等我有空,带你去挑款新的。” 向芋也就是这个时候,才委婉提起他刚才那通电话:“其实我自己也有其他事情可做,不用总想着陪我的。” 她不问他忙什么,只说,你去忙你的吧,我等你啊。 她真的太懂事了。 靳浮白满脸怜爱,扶着向芋的后颈吻了吻她:“我去趟国外,过几天回来,等我。” “嗯。” “今天准备怎么过?”他不放心地追问。 向芋把手机里的信息给靳浮白看,是唐予池发来的: 【江湖救急!大情人节的,你能不能别重色轻友,出来陪陪我吧!】 【我实在不想在家里看你干爸干妈秀恩爱,他俩吃早餐都互相喂,我快死了!】 【救命!sos!】 靳浮白看一眼唐予池的头像,不怎么愉快,也还是说:“我送你过去。” “你不是还要去机场?” “来得及,先送你。” 靳浮白把她送到唐予池家楼下,忽然皱着眉开口:“向芋,你不是要和你那个发小去泡温泉吧?” 他还记得向芋说想要和爸妈泡温泉的事。 向芋笑着举起手,把戒指给他看:“我让唐予池陪我去把戒指改小点,免得总掉,咱们就不要买新的了,好浪费钱。” 这男人满意了,下车给她开车门,饱含眷恋地把她按在车上,深深吻着。 也许是他的不舍太明显,向芋也悄悄红了眼眶,搂着他的脖子问:“那你早点回来,好不好?” “好。” 目送靳浮白的车子开远,向芋一转身,看见靠在单元门边的唐予池。 唐少爷捏着脖子故意干呕:“我要吐了。” 向芋瞥他一眼:“你有了?” “有你妹!我是被你和靳浮白这缠绵劲儿恶心的,还跑我家楼下亲来了,故意虐狗呢?!” 唐予池把手臂往向芋脖子上一揽,“咱俩干点什么去?打发打发时间?” 向芋用胳膊手把他撞开:“开你车去,陪我去把戒指改小一圈。” 到车上,唐予池翻出墨镜戴上:“到处都是一对一对的,看着闹心。” 其实向芋都看见唐予池手腕上戴着的手表,是前几年安穗帮他挑的。 她不知道这位嘴硬心软的少爷,会不会在这种特殊日子里忍不住联系安穗。 很多人说,不要吃回头草。 可其实很多深情是戒不掉的,每当你想要戒掉,总有回忆跑出来搅乱心神。 向芋去了一家比较有名的珠宝店,站在柜台前面把戒指摘下来:“请问,可以改小一点么?” 唐予池拿起戒指:“这是靳浮白选的?品味可以啊。” 那天其实到了珠宝店后,向芋还在同靳浮白通电话,在热闹的店里笼了话筒说让他到国外给她打电话。 靳浮白却说,怎么现在我就很想你了。 如果没有后来遇见的事情,哪怕他飞去国外,也是很好很好的情人节了。 向芋收起电话在抬眸时,突然看见一个还算熟悉的身影,是李侈的表弟,李冒。 也许是因为第一次见时他在饭桌上讲的那个故事,向芋对李冒总有一种天然的厌烦。 她下意识想要避开李冒,却看清了挽着他手臂的女人。 昨晚才在场子里听人说李冒最近被一个“狐狸精”缠住,听人说那个女人手段有多高明。 可向芋没想到,那些男人们口中的女人,会是安穗。 如果说她有一刻突然对那个圈子感到恶心。 那一定,就是现在。 第27章 轻哄 落入沉香味的怀抱 向芋记得第一次见到安穗, 那会儿她和唐予池刚上高一。 学校开个艺术节把大家兴奋得像过年一样,有人臭美,在校服里面偷偷套了自己的衣服, 准备进了礼堂趁着人多老师管不到, 脱下校服嘚瑟嘚瑟。 唐予池就是这群臭美精里的一员。 他在学校礼堂里脱掉外套,穿一件黑色短袖,logo是惹眼的双g,就那么明晃晃地从人群里挤到向芋身边,抢她的可乐仰头喝掉剩下的半瓶。 然后手背一抹嘴角, 十分兴奋地说:“看台上!” 向芋用可乐空瓶子打他:“看什么!合唱有什么可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