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听完了火凤的话，所有的人都低下了头。 ☆、江边 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雨文背着小宝，带着小红正在向惧水进发。其实在去集市前她就已经有了渡过惧水打算，只是半个月来发生的这些闹心的事打乱了她的计划。 这回她终于能安心的实施自己的计划了，可是她的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只是不断地在唉声叹气：‘短时间内已经连续两次不战而逃了，还是被这些野猴子吓的，真是丢脸！’一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雨文就感到很羞愧。 雨文在赶路的时候，无意间回头朝河溪谷的方向看了一眼，只看见河溪谷的方向浓烟滚滚。 “怎么着了这么大的火？是不是和落凤族打起来了？昨晚我不是吩咐过让她们天亮了就打开寨门的吗？” 不过这个时候也没法折回去查看了。 “一会儿就应该有追兵到了吧，到时问问她们就行了，我得先到惧水边把羊皮筏子做好。” 当初为了渡过惧水，雨文想了好几个方案。现在她还没法锯木板，做不了木船。只能做筏子，相比与木筏，雨文选择了羊皮筏，轻便又简单。据说在黄河上现在还经常用。 这几年，族里养了不少山羊，一开始是作为奶源的，华夏国的饮食普遍缺钙，应该多喝奶。后来一些比较老的羊被杀了吃肉，在杀掉的时候，雨文总是亲自动手，尽量扒下来完整的羊皮。现在积攒了9张没有损坏的羊皮，不过没拔毛。这是一个连小刀都没有的时代，用骨刀或石刀，拔毛太费劲。再说，她也不知道怎么鞣制皮革，于是就算了。这种带毛的羊皮比起那种专业的做羊皮筏用的羊皮要差许多，不过雨文也没想做什么专业摆渡人，能把几个人载起来送到对岸去就行了。 大概上午十点的时候，雨文带着两个小孩终于来到了惧水的边上。 雨文以前查看过，所谓的恶鱼其实就是鳄鱼，这个时节它们早就进洞去冬眠了。但是这里的原始人并不知道这点，所以一年四季都不敢到岸边来。 雨文把羊皮翻过来，让有毛的一面在里，缺口处用绳子绑住，用嘴吹足气。找来一些两三厘米粗的树枝做好羊皮筏的骨架，把那些羊皮袋都绑在上面。 快到中午的时候，终于把羊皮筏子做好了。放到水里一试，效果还挺好。 “第一次做就成功了，我果然心灵手巧。”雨文不禁对自己小小的赞叹了一下。 这时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雨文知道追兵到了，不过已经做好羊皮筏的她不禁对这些追兵有了一点点小小的同情心：‘她们那么努力的追赶我，可还是差了一步。’ 雨文叫小红带着小宝先到羊皮筏上，有一棵树长在了岸边的浅滩上，雨文让小红躲在树后，先不急于出发，她想打听一下河溪谷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 雨文躲在一棵树后向河溪谷的方向不断张望，远远的就看见有一群人朝着边摸索了过来，而正对自己走过来的人正是河溪翔。看到他正在四处搜索，雨文从树后走了出来。 “小翔，我在这里。”雨文冲他喊了一声。 本来一心想找妖女报仇的河溪翔，真的见到了妖女，却不由自主的后退了起来，雨文都能看到他握着木矛的手在发抖。 雨文向前走了一步：“河溪谷那边怎么了？刚才好像在着火。” 河溪翔这才冷静了下来，第一反应不是回答雨文的问题，而是对着周围大叫：“这边，这边，妖女在这里！” 附近立即响起了人们呼应的声音。 看到很多人朝自己这边围了过来，雨文并不慌乱，只是轻蔑的撇了一下嘴：“不错嘛，在落凤族呆了几天学会大声说话了。” 一小会的功夫，那20个男人就聚集在了河溪翔的身边，看到自己的身边有了这么多人，河溪翔的心里塌实了不少，又鼓起了勇气，手也不抖了。 “好了，这回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吧。”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还问我？你杀死了全族人！” “什么？都死了，怎么死的？”听到这个消息雨文也是大吃一惊，她记得自己在临走时还对河溪羚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告诉族人不要做任何抵抗，免得给了落凤族为难她们的理由。 ‘难道是族人不听河溪羚的话，和落凤族的人打起来了……’ 正在雨文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河溪翔声嘶力竭的吼叫声：“堵在山洞里，都被烧死了，一个活口都没有！”说到这里，河溪翔哭了起来。 “一个活口都没有！”雨文低着头，不断地重复着这几个字。 她对落凤族的人印象不好，她们的圣女就会偷偷的搞暗杀，她们的族人，又是殴打信使，又是散布谣言，可是没想到她们会把毫无还手之力的老弱妇孺都杀死，这完全不符合这个世界得规矩，即使在人心险恶的现在社会，这也是不符合国际法的。 哭了一会儿，河溪翔摸了一把眼泪，继续说到：“以前你就常说要烧死我们，没想到你真这么狠毒！” 雨文抬起头看着河溪翔，冷冷地问道：“谁告诉你的？” “还用谁告诉我么，我是亲眼看见的……” 雨文厉声打断了河溪翔的话：“我是问，谁告诉你是我干的？” “是族长火凤，她全告诉我了。” 雨文向前迈了一步，盯着河溪翔的眼睛问到：“你信吗？” “我……”河溪翔突然犹豫了：‘真的是娘娘干的吗？娘娘虽然经常说要烧死她们，可从来没这么干过，如果不是娘娘杀的，那就是火凤干的！’ 刚想到这里，河溪翔的眼前突然出现了火凤冰冷的眼神，他被吓了一跳，继而拼命地摇着头，用长矛指着雨文，叫喊道：“这不可能，就是你干的，族长大人不会骗我！” 河溪翔大声重复着这句话，仿佛大声说话能给他带来信心。 雨文静静地看着几近歇斯底里的河溪翔，等他喊得没力气了之后，慢慢的开口说道：“小翔……不管火凤说的是不是真的，你都不得不信。” “不得不信……”重复着这几个字，河溪翔呆愣在了原地。 ☆、离开 就在这时玉凤领大批的乌林联军赶到了。看见玉凤领人来了，围着雨文的落凤族男子大声呼喊：“圣女，妖女在这里。” 远远的看到呆呆发愣的河溪翔。玉凤以为翔又被雨文吓到了，急忙大喊：“翔哥哥，不用怕，我带人来了。” 说话间，招呼赶来的联军把雨文围在了江边。 一百多名联军围住了雨文，前两天在落凤族之战里，就是这些人追的雨文狼狈不堪，那时表现的可勇敢了。可这回，她们挤在一起，不少人拿着木棍的手都在发抖，因为现在火神娘娘是熊妖的谣言已经传遍了整个乌林山，原始人对这些猛兽有一种本能的畏惧。 看着她们害怕的样子，雨文不由得冷哼了一声：‘欺善怕恶，没想到一万年前就是这个样子。’ 看见雨文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落玉豹偷偷的转到了她的身后，举起木棍，大喝一声，向雨文砸去。 五感异常敏锐的雨文早就发现了落玉豹的动作，只是稍微一侧身，躲过了落玉豹的攻击。趁他扑了一个空，身体前跄的时候，身子一动就转到了他的身后，对准他的后腰眼就是一脚。一下子就把落玉豹踹出一溜滚，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下次偷袭的时候别喊那么大声！”雨文轻蔑的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落凤豹。 看见雨文的身手，围着她的联军更是吓得不断的后退。 玉凤大喊：“稳住，都别慌，妖女怕水，我们把她堵在江边，她是跑不了的！” 听完玉凤的这句话，雨文扑哧一声乐了出来：“呦，真是个天真可爱的孩子。我当初是说过，对付我用水可能比较有效，没想到你的记性还真是好！但是这次要让你失望了。” 说完也不等玉凤的回话，对着树后喊了一声：“小红！” 小红松开卡住羊皮筏的木矛，筏子从树后驶了出来。雨文纵身一跳，双脚稳稳的站在了不断晃动的羊皮筏上。 众人远远的只是看到雨文一跳就站在了水面上，都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站在羊皮筏上，雨文说：“我答应过河溪族的人，以后会回来，现在她们都死了，我也不想和你们争论到底是谁害死了她们，我只是想把给河溪人的承诺留给你们，我会回来的！” 说完用木矛使劲一撑岸边，羊皮筏顺着河水飞快的走远了，只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人们久久的站在岸边。 最终还是没有抓住妖女，没有办法，玉凤只能带人回去见火凤。 火凤现在正坐在雨文住过的木屋里，专心的看着雨文留下来的各种小东西。 “太厉害了，要是这个人是个男的就好了，女人总是要建立自己的氏族的。”一边看着这些小东西，火凤一边感叹。 这时玉凤走了进来：“阿咪，我们没能抓住那个妖女。” “喔，到底还是让她跑了。”火凤只是这么随便的答了一句，仍然低着头专心的看着雨文留下的腰机。 “我们把她围在惧水边上，没想到她站在河面上就走了，临走前还踢伤了二哥。” “伤的重吗？”火凤抬起头来问道。 “不太重，巫医说休息几天就行了。” 火凤点点头：“那就好，她临走前说什么了吗？” “她说，她会回来的。” “是吗……”火凤放下了手中的腰机，低着头，若有所思。 其实从今早进谷后，她就知道再也抓不住这个火神娘娘了，听到把她赶跑的消息后，感觉也不错：“只是她早晚要回来，这个有点难办。” “玉凤啊，既然妖女已经走了，你去把联军遣散吧，多给她们点东西。今年的秋收交流大会我们就不参加了，把族里能调动的人手都调到这里来，尽快把这里的东西都搬走。” ☆、上岸 惧水很宽阔，雨文努力划行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对岸。但是她并没有急于上岸，这里的树林太茂密，从岸边根本就看不到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沿着江边滑行了很久，雨文才找到了一个视野比较开阔的沙滩登陆。 羊皮袋密闭的不错，水一点都没进去。把它们从木架子上解下来，表面的水擦干，气放掉，重新捆在一起。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今天天还没亮就开始赶路，不但是小红，自己也有点累了。但是小宝睡了一上午，刚才被江风一吹，完全精神了起来，在雨文的后背上又抓又挠，吚吚哑哑的吵个不停。 雨文寻思着得先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吃的也所剩无几了，本来为了赶路轻便，吃的就没多带。食物是不缺的，在原始森林里只要保证不被吃，总会找到吃的东西的。 找到了一块比较开阔的空地，靠着一棵大树，雨文生起了一堆篝火，这样即能驱赶野兽，晚上也能御寒。 处理好这些事情，天还早，雨文爬到这棵大树的顶端，观察了一下地形。结果映入眼帘的都是平原，连一个小土包都没有。 ‘在这种露天地，只要保持篝火旺盛，晚上暂时还是可以安心的睡觉的，而且有那几张保存下来的羊皮，保暖也不成问题，但这里没有山脉挡风，到了冬天，一般的茅草屋肯定是不行的，得尽快到山区去找个山洞住下来。’攀附在树端，雨文思索着。 这段惧水的流向是东南方，雨文选择了垂直于河岸的东北方走了下去，虽然还是看不到山，但她相信：只要沿这个方向一直走下去总能走到山区。 睡觉前，雨文拿出骨针，把绳子分成几股当线用，用骨刀把羊皮袋割破，做成了羊皮大衣，剩下的羊皮袋做了毯子和被，这样穿衣的问题算是暂时解决了。 晚上睡觉时，雨文听到一些大型动物的声音，但畏于惧篝火不敢靠近，只是在附近徘徊。现在正是秋高气爽的季节，干柴很多，用不着节省，雨文不时的往火堆里添加干柴，整晚都烧的噼啪作响。 第二天天亮之后，她们一路向东北走下去了。 但一连一个星期都看不到山的影子，雨文的心里有不免些焦急。天气一天天的变冷，树叶也基本掉光了，本来就临近冬天，而且雨文是向东北走的，越走越冷，一开始地上只是有霜，现在已经有漂青雪的迹象了。 现在爬树时已经能感到那些树枝很冻手了，要是真的下雪就更麻烦了，光是冰天雪地就能把人冻死。而且被雪盖上之后，各种果实就基本采不到了，小动物们也不会出来觅食了，陷阱的作用就会变小，那时能出来的基本都是一些豺狼虎豹，就凭现在手里的长矛，见到它们能逃跑就不错了，一个不小心指不定被谁吃掉呢。 有一次早晨刚上路就碰到了一个比较死心眼的老虎，在树底下一直守着不走，多亏到中午的时候它就自己离开了，要不然真这么耗到晚上，不被老虎吃掉也得被冻死。 一开始雨文还是信心满满的，因为在当初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的她，就只身一人在原始森林中生活了一个星期，现在多了这么多生活技能，更是使她对自己的能力平添了几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