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可实际上不是这样，房子太多了，20个氏族，起码要建60栋房子才能把她们装下。雨文带人建了一栋房子，用了三天。已经够快了，可按这个速度，整个庄园的房子在下雪前还是建不完。而且神殿还没完工呢，冬天来临前起码要把取暖问题解决了吧。雨文对此一筹莫展，只能期待时间长了这些人能熟练一些，或者能找点机会偷工减料。 这时兰草带人把每天需要的兽肉送过来了。兰草是一个好帮手，这一年来多亏有她负责打猎，雨文才得以从衣食住行这些琐事中脱身出来，专心炼制金属、修建房屋。 看到雨文在工地上唉声叹气，兰草关切的问到：“娘娘，出什么事了？” 雨文看是兰草，就又叹了口气：“哎！这些人不够熟练，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把房子建好。” “是吗……”兰草停顿了一会儿：“要不我们也来帮忙吧。” 兰草的话给雨文提了个醒：‘对呀，她们毕竟跟自己建过一个月的房了，算是熟练手了。再说这种框架式房屋结构简单，这么长时间了，她们应该看会了。’ “不过，你们要是过来帮忙，谁去打猎？” “娘娘，我们现在在大河北岸打猎，每天随便溜达一圈收获就很多了，留给我几个人就行了。” 雨文一想‘也有道理’，于是和兰草又仔细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让兰草带着五个人打猎，另外五个人留下来跟自己建房， 由于还是放心不下，雨文又领着这五个人把一栋房子建了一半。不过，她们确实很熟练，不用雨文多说，就知道该干什么了。雨文看了感到很欣慰：‘有她们在，自己就能清闲不少，建房的进度也能加快不少。’ 雨文叫她们先盖着，自己验收指导一下就行了。 趁这段时间，雨文再打造一些简单的家具，像桌子椅子不能少吧，还有床、门窗。 七月七日，雨文离开自己的工棚到工地里检查一下那五人的工作。离的挺远就能望见：那里还是只有自己建好的那一栋房子。另一栋房子跟自己走时一样：依然还是只有几个柱子竖在那里。 ☆、帮手 “那几个人干什么去了？怎么还没盖好！” 雨文本来打算有这几个人帮忙，自己能多一些空闲时间，没想到自己在的时候干的好好的，刚离开没几天，就什么进展都没有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一直是自己亲自修房子。刚轻松了一点的雨文，心情又变得十分不快。 到建房现场的路并不长，没走几步就可以看到那里围了很多人，好像有什么事发生了。几个眼尖的人发现了火神娘娘的到来，赶忙招呼大家让开道路。雨文来到圈里，那五个人正在发现工地上忙碌地摆弄着各种木头，不停的往柱子上加固木头，但那五个人即便是忙的满头大汗，也不见工作有什么进展。 看到雨文来了，几个人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跑过来：“娘娘……” 雨文心里不高兴，一点好脸色都没有，大声训斥道：“你们是怎么搞的，这几天总应该把屋顶做好了吧，怎么还在摆弄这几根柱子？” 这几个人无话可说，只是低着头规规矩矩地站好。 雨文走过去，观察了一下，然后说到：“我不是说过，柱子要埋到土里，这么直接放到地面上能稳固吗！钉这些木板干什么，把它们都拆下来……” 在雨文的指挥下，剩下的柱子终于被固定好，房梁也顺利的安了上去。 看屋子的框架终于被搭好了，周围的群众纷纷议论到：“还是娘娘的法力高强！” 看到自己忙的要死，周围的这些闲人却在一旁指指点点、有说有笑，雨文气就不打一处来：‘敢围观我干活，我说过不会让你们闲着的。’ 于是指着人群里的一个妇女说道：“那边那个说话最大声的，对，别瞅别人，说的就是你。” 被点到的那个人赶紧笑嘻嘻的跑了过来：“娘娘，叫我什么事？” 雨文上下把她打量了一下：“嗯，胳膊还挺粗的，你去把那堆砖搬过来。” 然后又对着正在说笑的几个人说到：“还有你们几个，和她一起去搬砖。” “你们几个去把那些木头搬过来，你们几个把这里的土运到那边去……” 在雨文的分配下，围观的众人一会儿就全忙了起来。 这些人都散去之后，雨文转过身对那五个人说：“我不是说了，挖坑挑土这些事让周围的人做就行了吗？” 前头的高个说：“娘娘，她们不是姨母就是长老，我们也不知道怎么说。” “我不是说过‘尽管让她们干活’了吗？” 面对雨文的指责，几个人低下了头。 雨文本来想再责备她们几句的，但是走到她们面前的时候，看见她们那副胆小又惭愧的样子，就把那些不好听的话都咽回去了。 最后只是交代她们继续完成砌墙、挂瓦之类的工作，自己站到一旁思考人生去了。 晚上回到自己的工棚。这些日子，雨文一般不回狼巢，这个工棚就是她临时的住处。吃完晚饭，雨文就开始考虑这几天的事情：‘首先有些帮手确实能为自己减轻许多负担，但是这些人不行。虽然留学生叫的好听，但实际就是前年蒙人的说法，有人带着还行，让她们自己拿主意就不行了，更别提支使别人干活了。’ 雨文在这个世界住了七年了，和这里的各种人都打过交道，总体上她的感觉就是：‘人越老思想越僵化，要想培养出真正的有用人才，还得从娃娃抓起。’ 于是七月八日，雨文给20个氏族下达了一个通知：凡4┄10岁的小孩，不论男女都可以送到火神娘娘那里去学习。 这个决定很得人心。火神娘娘是一位大法师，是尽人皆知的事。特别是上个月亲眼看见雨文在她们面前表演炼制金属的法术后，谁都想把孩子送到她那里去学习了。 大家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就有50名孩子到雨文这里报道了。 雨文留下20个810岁的小孩自己亲自教导，其余30个47岁的小孩被送到狼巢跟随小红学认字。 雨文没打算教这些稍大一些的孩子什么科学理论知识，依雨文以往的经验：这些孩子年纪比较大了，学习这些抽象的理论知识会比较困难。 她只是想找一些建房子的帮手，称之为学徒更合适。 20人一共分成了四组，每组里的五个人分别负责四个角的柱子，房梁，砌砖，门窗，挂瓦，这样分工有点像流水线作业，这倒不是为了提高劳动效率，事实上这些人合起来指挥建房，使流程显得更繁琐了，还没有雨文一个人指挥来的快。但好处也是明显的：不会出错。 在支使人这方面，小孩倒是没有大人那么多顾虑，反正火神娘娘让她们怎么做，她们就怎么做。 这样由这些学徒替代自己充当现场指挥，那200个劳动力负责干活，整个工地上的人又重新忙碌了起来。一个月后，工作总算走上了正轨，盖一栋房子虽然比自己亲自指挥慢一点，但由于四组同时进行，平均不到两天就能盖好一栋房子，秋天之前把房子都盖好大有希望。 ☆、超龄儿童 30个47岁的小孩被送到狼巢，由小红教她们读书认字。 小红今年九岁，人很聪明，跟雨文学习已经快四年了，之前的三年也经常作为旁听生，听雨文给河溪英和河溪敏讲课，现在她已经能达到小学毕业的水平了，教导这些孩子基本的识字和加减法，绝对是绰绰有余。 这些小孩被安排到尚未完工的娘娘神殿里打地铺，床的问题一时还解决不了。现在也进行不了教学工作，因为这些孩子浑身泥污，需要彻底的洗澡，一遍还不行，要几遍；营养不良，需要多吃点烤肉；原始人一般是不会给这么点小孩穿兽皮的，所以还得给她们做衣服；还有教学工具一点都没准备……总之，有好多事要做。 7月25日，雨文带了五个劳力回狼巢给小孩们做床。临近中午的时候，有人在城寨外叫门。狼巢城寨平时没人看守，只在里面有一个门闩。雨文正带着几个劳力在机床那里锯木头，没听见敲门的声音，但有30个小孩正散养在神殿前的广场上，她们纷纷跑过来大喊：“娘娘，娘娘，有人来敲门了！” 雨文冲一旁的岩青使了一个眼色，她赶紧跑过去开门。 岩青岩玉生完孩子半年多了，早就能跑能跳了，这里的原始人不像雨文那么娇贵，一般生完孩子就能出去采草籽了。 门打开了进来一个人，雨文这时也放下了手中的木头，跟着岩青走了过去，这个人一进来雨文就认出来了：“这不是山岩画吗！” 雨文对山岩画并不陌生，这两年山岩族经常打交道，也经常见她，她的名字就是雨文起的。 雨文向门外望了一望，没发现有其它人，于是问山岩画：“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其它人呢？” 山岩画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说到：“没人陪我来，我是自己来的！” “什么？！你一个人从族里过来的吗？” “嗯。” 雨文心里暗自埋怨山岩岩：‘这个老岩是怎么搞的？怎么让山岩画一个人在野外走，这要是遇到了野兽该怎么办！’ 这几年在雨文不断扫荡的下，狼牙山附近都已经很难看到野兽的踪迹了，为了打到足够的猎物，今年春天开始，兰草她们就已经到大河北岸打猎了。可以说，现在在狼牙山附近行走已经很难遇到什么危险了。 不过只是很难，并不是说绝对是完全的，就是现代社会的马路上都是意外连连，更何况是原始社会呢？ 先不管山岩岩为什么犯糊涂，雨文接着问山岩画：“岩族长派你来干什么？” “娘娘，不是族长大人派我来的，我是自己来的。” “自己来的？！” 面对雨文的惊讶，山岩画肯定地点点头：“我是来学习的！” “这孩子！”雨文不知道该生气还是后怕。 目前在这个世界上，也就雨文敢独自行走，但那属于艺高人胆大，而且，雨文总是带着四只狼狗和弓箭，还小心翼翼的。哪像山岩画这样，只拿了一根木棍，就大大咧咧地过来了，雨文觉得：‘山岩画纯粹是亡命之徒。’ 其实，山岩画的亡命徒特质在雨文第一次带着小黑去山岩族的时候，就显露出来了。当时别人都被小黑吓得躲得远远的，就她一个人敢凑到雨文身边。 这说明：她在小的时候就很敢玩命！ 正在雨文不知说什么是好的时候，一旁的岩青埋怨到：“你怎么不跟族长大人说一声，自己来多危险？” “我问过了，族长大人说我11岁了不符合要求，我就自己来了。” 山岩画去年秋天刚好满11岁，并不符合入学的标准。而且，按照这个世界的标准，这个年纪的人可以生孩子了。可是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这两年除了经火神娘娘的手生出来的几个孩子外，谁也生不了孩子。因此，山岩画无所事事。 从前年开始，就不断地有族人被火神娘娘选去狼巢学习，但每次，山岩画都由于太小的缘故而落选。好不容易等到选小孩了，可自己却长大了。她的心里十分忿忿不平，心想：‘我怎么说都是一个名人了，怎么有好事总轮不到我呢？” 于是敢于玩命的山岩画决定去狼巢碰碰运气。因为从这几年的接触看来，火神娘娘心眼很好，虽然经常摆出吓人的样子，可从来没有真的打过人，而且还经常在大家生活困难的时候，贴补大家的生活。 而且：‘就算被赶出来，也死不了人。’山岩画最后是这么考虑的。 于是，在今天早上，她拿了一根木棍，偷走了山岩岩的兽皮筏，溜出山岩洞，由于不知道去工地的路，就直奔狼巢而来。山岩画的运气不错，正好雨文在狼巢，要不然她可能会被送回族里。 对于山岩画的这一系列行为，雨文没有任何不快，与之相反，她觉得：‘求学本来就应该这个样子。’ 同时也不无遗憾：‘要是这里的人都这么好学就好了。穿越过来七年了，只碰到了三个好学的人。这里的人不是不爱学习，就是在学习上太矜持，总想让别人把知识加上糖块喂到她们的嘴里去。之前招来的那些留学生，就没一个跟夏草一样，坐到我身边旁听的。’ 看见娘娘板着脸若有所思，站在门口的山岩画有点忐忑，于是进一步表态：“只要娘娘肯收下我，让我干杂活也没问题。” 雨文忍不住笑了出来：“不用了，既然你这么想来学习，我就收下你了。” 雨文的话就像一针兴奋剂，山岩画高兴地跑来跑去，见到人就说：“我是娘娘的弟子了，我是娘娘的弟子了……” 住在狼巢里的人不是雨文的孩子，就是雨文的学生，并不很能理解山岩画激动的心情，只是看她乐，她们也乐。一时间，狼巢中的气氛十分欢乐。 按理说应该把山岩画分到学徒班，可她早一些来就好了，现在工地上20个小孩都已经熟悉自己的职责了，房子盖的井井有条，把她随便插到哪一组都有问题，让她自己一组她也没那个本事。于是雨文决定：让她跟低龄班一起学习。 作者有话要说： 情感方面还是没法完全表达出来，反正比第一次写的时候有进步。 ☆、忙碌的夏天 一个月后，工地那里的工作终于走上了正轨，现在每个小组四天就能建成一栋房子，平均一天一栋，而且基本不用雨文进行指导，她们就可以自动完成任务。 雨文现在终于可以从建房的琐事中脱身出来，回狼巢专心准备孩子们上学要用到的东西。 经过一个月的滋养，狼巢里的30个孩子再也不像非洲饥童了，特别是穿上新做的白衣服后，立刻变成了祖国的花朵。 雨文在娘娘神殿的牌匾边上又挂了一块牌匾，上面写着‘狼牙山书院’，她自己也自命为狼牙山书院的第一任校长，并告诉这些小孩，以后要称呼自己为：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