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Chapter442 舅甥初次见面②
“大少爷!”凌千羽微沉着脸,他都已经讲了很多了,为什么就没有用呢,这让他很着急,大少爷不能不认自己的亲人呐! “啊!啊!”楼瑾瑜的手腕被他死死的抓着,他感觉自己的手腕都要被管家给折断了,疼的他龇牙咧嘴的,他的身子向后缩,用那只还可以活动的左手想要扒开凌千羽束缚住自己的手。 孟晗出去才去准备点心的功夫没想到他们就闹成这样了:“管家,放开他!” 凌千羽早就发现他过来了,其实他每次看到这个小不点说要保护大少爷的时候,心里面就有种异样的感觉,这个孩子可是比大少爷还要小三岁的孩子,他拿什么保护大少爷呢:“舅老爷。” 他没有正面回答过自己,反而每次他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都只是笑了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过看到这张与夫人极为相似的脸,他有种可以相信他的感觉。 他既然是夫人娘家的人还特地赶回来怎么会是来害大少爷的呢? 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因为他以前见过很多年纪一点大,却身怀杀术,暗杀人的手法果断不失力度,专业性非常高,幸亏最后他们那个暗杀组织全都被老爷给瓦解了。 一看到孟晗来了,他如同惊弓之鸟,等到凌千羽松开手以后,他立刻跑开了些,又找了个角落躲了起来。 “管家。”余光瞥见小瑾又找了个角落躲了起来,他的心真的好疼,他的父母在死前说让他一定要回国来见他的这个外甥。 所以这不仅仅是他的想法,更是延续了爹娘的意志。 保护小瑾! 他虽然每天都来看大少爷,不过都是下午,早上的时间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舅老爷,你怎么来了?” “我在外面买了些糕点,想要给小瑾尝尝。”他先前一直是待在国外的,所以这里的东西,很多他没见过,更没有吃过,尤其是这些五颜六色的糕点,实在是吸引人。 凌千羽心里还是放不下大少爷,但也清楚孟晗是不会伤害大少爷的,还是让他们两个多相处一段时间吧:“原来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 孟晗从怀里将仔细包好的牛皮纸拿了出来:“小瑾,我给你带回来的点心可好吃了,你来尝一个吧。” 见他没反应,他再接再厉,任他说多长时间,他面无表情,毫无反应的蹲在那里:“我买了很多种口味,红豆,绿豆,黑芝麻……” 可是他说的口水都要干掉了,这小子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不过他是不会轻言放弃的,他兴冲冲的跑到楼瑾瑜的面前,打开了牛皮纸,小心的捏了出一块递到了楼瑾瑜的面前。 可惜他视若无睹,任他在这里自说自话。 “小瑾,你就给我面子吃一口吧。”他跟他说话,他从来都没有回过自己,搞得他像是对着空气说话一样。 楼瑾瑜呆呆的盯着自己的脚尖,眼神涣散中,根本就不在意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孟晗掰了一小块芝麻糕下来,凑了过去,刚碰到他的嘴唇,楼瑾瑜就一把推开了他:“啊呦!” 他将身子侧到了里面,脸埋在了臂间,不想跟他多接触。 “嘶……!”这小子力气怎么这么大,摔得他四脚朝天的,当然也没有那么夸张,只是摔得也够惨的,糕点散落了一地。 看着支离破碎的点心,他的心也跟着碎裂了,他含着眼泪,一点点的将地上的碎块捡了起来,一边捡的同时还说道:“没关系,不喜欢吃,下一次我买别的东西给你。” 楼瑾瑜依旧是呆坐在那里,只是他把头埋到更里面,不想要听到他说的话,更不愿去想他说的话。他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待在这里,这里有爹爹娘亲的,他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凌千羽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出来了:“舅老爷,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真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出来了。 孟晗苦涩的笑了笑,眼里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小瑾不肯吃。” 凌千羽也明白是为什么了:“大少爷只是一时还没有接受你,过段时间就会好点的。” “我都明白。”他只是一时难过罢了,但是他很明白,这件事情怪不得任何人,是他自己做的还不够好,不然小瑾也不会这样排斥自己了。 “唉,少爷一直都是这个性格,也就在老爷和夫人面前还能表现得像个孩子的心性,老爷他们一走后,少爷就会躲起来,跟谁都不会有交流的。”虽然这在他们之中都是事实,但避免老爷他们担心,所以他们从来都没有说过,想必老爷他们都不知道少爷在背地里会是这样沉默的孩子。 “一直?”孟晗抓住了这个关键词,是什么让他一直都是这样,姐夫是那样爱笑爱闹的一个人,听爹娘说姐姐温柔似水,这两个人的性格怎么也不像是会把小瑾教成那样的性格。 难道小瑾是生了病? 这个问题可大可小,必须要重视起来才行。 这么一想,他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拿出纸笔开始写信,这个时候看来只能问那位医生了,以前爹娘的病都是给他看得,想必他应该会知道这是什么病的。 而多日之后,他就收到了回信。 他拆开信封,取出信笺来。 里面的内容让他完全是呆愕住了。 自闭症? 那是个什么病,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就在他想着这是个什么毛病的时候,后面就写到了这个病症是什么个意思。 他是希望自己把小瑾带过去亲自让他诊治一下,孟晗这下迟疑了,小瑾那个人的性格那么固执一个,怎么才能让他跟自己走呢。 况且他对自己多有防备,前段时间他才生过他的气,现在就去说这件事情,他不听还算是好的了,就不知道他心里是如何想的,要是就此恨上他的话,自己此举岂不是走了个坏棋。 但小瑾的情况又不容许他继续拖下去了,这下真的让他很是为难了。 “凌管家!”正巧看到凌千羽从自己的门口经过,他忍不住叫住了他。 凌千羽完全没有拿孟晗是孩子看待,认认真真的回答,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主子一般:“舅老爷有什么是吗?” 孟晗咬了咬牙,说了出来,但他却没有等到自己想象到的神情上:“我想要带小瑾回m国。” 凌千羽很是恭敬,缓缓道:“那么我就去给大少爷准备一些必需品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孟晗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男人该不会是没有听清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还是说自己说的话他没有听懂。 纠结了一下,他把自己的想法再重复了一遍,还把带走这些字眼刻意加重,可是他单纯的听着,既没有反驳,又没有赞同,害的孟晗也摸不透这个男人究竟是在考虑些什么。 看到他的反应还是那个样子,孟晗忍不住了,开口道:“管家难道不担心小瑾吗?” 凌千羽没有回答,却反问起了孟晗:“那么舅老爷会伤害大少爷吗?” 孟晗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当然不会了!” “那不就行了,既然舅老爷并不想伤害少爷,我又何须担心。”凌千羽微笑着离开了他的视线。 果然是大丈夫所为,这样的心胸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怪不得姐夫死后会那样放心将楼家交给他搭理,这个男人的确有那个能力和胸襟能够支撑起这个家。 这样一下,都显得他有些庸人自扰了。 没错,他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小瑾好,即使他现在不明白,但以后他终有一天会明白他们的用心良苦的。 雷霆愣神的跪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起来:“爹已经死了……” 而身旁的楼瑾瑜觉得这一幕是尤其的眼熟,看着让他心里烦躁不安,他最讨厌看到这些画面了。这会让他联想起一些很不喜欢的事情上,他的眉头紧锁,深邃迷离的目光盯着已经死掉的雷决身上。 这个人就是父亲当年的属下,雷决…… 而雷霆刚才在将尸体运上来时发现尸体还有些温度,想必是刚死不久,他还小为感慨了一下,若是他们要早一点敢来那他岂不是不用这么早就死了。 但现在想来若是他能早点过来,就算父亲会死,好歹也能让他见见最后一面,现在父亲已经死了,一切都是于事无补的了。为何老天爷要如此残忍的拆散他们一家人。 好不容易就能够见面了,为什么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失之交臂,阴阳相隔了。难道真是杀人太多,所以报应到了? 可那为何不报应在他们这些做儿子的份儿上,让他老人家吃了一辈子的苦,到最后还死的这么悲惨。老天爷真的是不长眼睛啊! 叶世缘走到雷决的身旁,蹲了下去,将手置于尸体的心口上,还有些温度,跟灵簿上记载的都差不多,他是意外死的,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而且看胸口的伤口也知道是被竹筒直接刺破了心脏而死的,一瞬间的功夫,想来也不会很痛的,死的也算是轻松吧。 “葬了。”楼瑾瑜盯了一会儿道。 还以为他是哑巴呢,这么久都没有听过他说话了。 “是……”雷霆陷入了丧父之痛无法自拔,他多么希望死在地方,躺在这里的就是他自己。 但即使再后悔也都没有用,他死了,就死在自己的面前,这是毋庸置疑的。 而一旁的雷霆很快就留意到了不对劲的地方,爹是为何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既然爹和他们都选择了逃避这一切躲了起来,打算过个清净的生活,但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最重要的是,爹是个极为小心的人,就算这里真的设置了这种陷阱,以爹的能力不可能就这么掉下去送死的,还有他的方向,爹爹寻过来的方向难道是…… 没错了,应该就是这样的。 他的目光转向了一脸沉思的楼瑾瑜的脸上,但很快就收回了心神,自己怎么可以用那种眼神盯着少帅,实在是太失礼了。 雷霆将自己的想法大胆的说了出来,可惜回应他的只有这一剂沉默罢了:“少爷,家父该是来找您的。” 许久没有听过别人称呼过自己少爷了,但他却很不喜欢这个称呼,所以听到雷霆这般称呼自己,所以他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可是一想到这里不必军区,多加提防也是没错的,思来想去,他也就不再说话了。 不过就如雷霆所说,雷决找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他一时间也没有想通这是为什么,况且他一次都没有见过这个男人,所以他也不清楚他的行事作风如何。 这么久不出现的人,现在忽然冒出来怎么想都有问题。 还偏偏是在他们去找人的时候正巧遇上,难道是个计谋? 很快被楼瑾瑜自己给否定了,但他还真是猜不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雷霆强忍住眼泪,他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直接哭起来的:“少爷,那么我先去找工具了。” 所以他临走时显得有些慌张。 对的,爹的尸体还暴露在阳光下呢,爹都已经死了,怎么还让他的尸体就这么搁着呢。 雷霆的办事效率是极高,而他想要完成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想到这里,他就开始继续挖坑,想到在路中间那个坑儿,虽是现成的,但他实在是不想要把爹埋在那里。 那里的坑就是猎人们用来抓捕野兽而特地设下来的陷阱,而且也不知道这个里面曾经死有过些什么东西,要是也有跟爹遭遇一样倒霉鬼呢,那不吉利都算是好听的了,根本这里就是怨气冲天,说不定这里还真有其他的冤死鬼。 想想他都觉得继续待下去不是个好主意。 所以说,他还是想把爹的遗体搬到另外一边儿地方去,好好安葬了他老人家,让他起码在死后能得以安静,不被凡事所干扰。想到这里,他与他们离开一些距离,在旁边的空地上挖起了尸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