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如果不是她，我谁都不要

    随着公司业务拓展到海外，陈新的公司要了两个翻译，一个日语，一个英语。

    日语翻译小丁是个文静秀美的女孩子，是省城s大的研究生。她是江城人，父母在菜市场卖菜，日子本来过得还算滋润，但是父亲在早起进货的时候，发生车祸身亡，肇事车逃逸，本来身体就不好的妈妈，急痛之下，差点要命，卧病在床不能自理。她只好打消了读博士的想法，回来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妈妈。

    小丁业务水平高，人品又好，很勤奋，很认真，对工作一丝不苟，是个难得的人，陈新很是欣赏她。再加上知道了她的家事，对她更是照顾。看她平时工作也没那么忙，个人能力也很强，就让她兼任了总经理秘书，给她两份工资。

    小丁也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子，她对陈新充满着感激，作为他的秘书，在日常生活上也对他照顾得尽心尽力。

    跟着他久了，就慢慢地发现，陈总的心里很不痛快。她见过李红岩好几次，看得出那是个强横泼辣的女人，没有一点作为豪门妻子的乖巧和温柔。最初他以为陈总是不满意妻子，所以不幸福不快乐。后来，她发现李红岩也是极力讨好陈总的，但是陈总不理她，一直很冷漠地躲着她。

    她发现陈总的手机里珍藏着一段宝贵的视频，他空闲的时候，会反复地看，很沉迷。那是一段钢琴演奏《梁祝》的视频，是陈新托朋友从财大的学生处拷贝来的隋文倩在学校迎新晚会上钢琴独奏的视频。她也发现陈总经常会一个人发呆，会经常拿着一些小物件发怔，尤其是一些特定的日子，他的痛苦根本就无法克制。她慢慢就醒悟过来---陈总心里装着别人呢！

    有一次，她跟着陈新陪广州来的客户吃饭。回来的时候，路过财大，陈新说要进去走走，于是两个人下车就走进了财大校园。

    五月的天，荷塘里的荷花都在含苞欲放，一派生机盎然。

    陈新站在荷塘的旁边，默默地望着荷塘抽烟，一声不吭，足足抽了有半盒烟。小丁这样识趣的女孩子自然也是不声不响地陪在旁边。她在侧后方看着陈新的身影，笔直挺拔，半天不动，几乎站成了一棵树。

    学生宿舍楼都熄灯了，小丁终于忍不住，提醒道：“陈总。”

    陈新一惊，回头看着她，说：“哦！你在啊！”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

    小丁啼笑皆非，又有点酸涩：我就那么不起眼吗？

    陈新可能是觉得抱歉，也可能是那一刻很想诉说，就淡淡地说了一句：“当年，我曾经在这里等一个人，很多次。”

    “那您还在等她吗？”小丁冲口而出。

    “等不到了！”浓浓的失意，简直就是在喟叹

    “您到现在还在想着她吗？”小丁忍不住地问，心里酸酸的，为他。

    “有些人，是一辈子的记忆，不是你想忘就能忘了的！”陈新缓缓说道，语气里带着深深的伤感，还有无奈。

    那一刻，小丁很想流泪：这个在所有人面前高高在上强大无比的男人，这个在整个江城人的心里如神一般存在的男人，心底竟然有如此柔软的存在。这份柔软，这份根植在他心底的柔软，却带给他如此大的伤害，让他身处人生的巅峰，也感觉不到满足，让他登到金字塔的顶尖，也感受不到成功的喜悦。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为何要拥有这样残缺的人生呢？

    小丁心里既为他伤感，又对他充满怜惜，她的心被他深深地拨动了。那一刻，她无法克制地爱上了他。她很想用她的爱抚平他内心的伤痛，让他忘却那些惨痛的记忆，让他真正的快乐。只要能带给他快乐，让她付出什么都可以。

    从那次聊天之后，小丁更加注意照顾陈新，每天早上几点热奶，几点煮咖啡，中午几点吃饭，每天换着花样的订餐，都是些养胃的饭菜，下午几点喝茶，包括几点午休，几点起床，都给他安排的条理有序，工作上的安排就更不必说了，事事安排妥当，能不让陈新操心的就绝不让他操心。陈新有这样一个秘书，真是省心省力多了。

    那天之后，陈新再也没在小丁面前多说过一句工作以外的话，他依然沉默，依然阴郁。

    而且，可能是小丁看陈新的眼神有了更多的热切吧，陈新对小丁似乎比原来更冷淡了些。小丁知道陈总是个君子，对她这样有想法的单身女孩子自然会是躲得远远的。想到这些，小丁心里反而更加热切了。

    七月的一天，日本那边的老客户山口会社的老板过来了，陈新带着小丁亲自陪同着游玩了几个地方，晚上盛宴招待，一向不喝酒的陈新也破例喝了几杯红酒。

    晚上，陈新照例在公司里住下了。在他办公室的后面，是一个很大的套间，平时他中午会在这儿休息。以前还能喝酒的时候，只要喝了酒他就在这儿睡。陈新喝了红酒，红酒上头，当时不觉，一回房间就撑不住了，他倒在床上就睡过去了。

    半夜里，迷迷糊糊地，他感觉到有人在他怀里，有冰凉的嘴唇在他的身上游走，酥酥麻麻的感觉。他是一个正常的壮年男人，这些年为了心中的那份执着，一直都在压抑着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的欲望，今天在这种状况下，他的欲望一下子被唤醒，酒醉之下，那种感觉反倒更是清醒，更加的迫切。身上压抑的火被撩起，浑身不可遏制地滚烫起来，他一个翻身，把女人紧紧地压在身下，俯身吻了上去。女人很是配合，一只手急急地解着他的上衣衣扣，一只手就伸进他的衣服内抚摸上他的背。很快，两个人的衣服就都脱光啦。摸着怀里光溜溜的女人，陈新却是一个机灵，一下子清醒过来。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有些吃惊，“小丁！”一把推开她。

    “是我，陈总。”小丁眼里满是欲望，微喘着气，娇声说道。

    陈新二话不说，起身就去拿扔到地上的衣服。小丁一把抓住他的手，说：“陈总，不要，不要拒绝我。”

    “不行，快点起来。”陈新的语气很坚决。

    小丁还是紧紧地攥着他的手腕，把头伏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地说：“不要拒绝，陈总，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想给你，不要拒绝我！”

    陈新不动，微低着头看着她，呼吸依然粗重，内心似在挣扎。

    “陈总，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什么都不要，不要名，也不要钱，我就只想给你，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你不要拒绝我。”小丁说着，抬起头，去吻陈新的唇，但是陈新一下就闪开了。

    “不行！”陈新长出一口气，似是压制下了内心的欲望。他慢慢推开怀里的人，顿了一会儿，说道：“你是很好的女孩子，你以后还有更好的人生，你不能这样，我不希望你这样。”陈新的声音慢慢变冷了。

    小丁忽然很绝望，她泪流满面：“陈总，我爱你，我什么都不要，也不会有人知道，我就只想跟你在一起，哪怕一次，你就让我陪你一次吧，好不好，我真的爱你，我想好好地爱你！”

    陈新附身捡起她的衣服，递给她，说：“我很感谢你，但是这样不行，对你不公平，不要勉强了。”

    “你不喜欢我！你讨厌我！对吗？陈总，在你眼里，我很可笑！很傻！是吗？”

    “不是的，你知道我很欣赏你，是真的！但是这事不行。”陈新已经快速穿上了衣服。站在床边，背对着她。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我知道你一直没有女人，我看得出来。我就想好好地爱你，你为什么不要我？你怕什么？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我就只想给你，完全地给你，我什么都不要。”小丁一边流泪，一边语无伦次地说着，像是在求他。

    陈新走过来，替她套上连衣裙，然后看着她的眼，慢慢地说：“小丁，谢谢你，但是，我做不到。”他顿了一下，低沉地说：“如果不是她，我谁都不要！”

    一句话，让小丁痛哭失声。她捶着他的胸膛，哀哀地说：“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要这样地苦自己。”

    陈新开车送她回去。她哀哀地哭了一夜。上天太不公平了，为什么陈总这样的好男人，却要受这样的苦，为什么他要这样死心眼地守着一份没有未来没有希望的爱不撒手。她真心地想安慰他，没有任何私心杂念，就只是想安慰他，可是他却不接受。她恨自己无能，她也恨当年抛弃陈新的那个女人。抛弃陈总这样的好男人，你的眼是有多瞎啊，你都没有心的吗！

    过了几天，陈新找小丁谈话，安排她去后勤兼职，收回了他房间的钥匙，换了一个男秘书。小丁知道他是怕她陷进去，他这样安排完全是为她好。但是，还是禁不住地失落。她做不到不关注他，做不到不爱他，她对他的爱与日俱增，越来越无法自拔。但是她也知道，她的爱除了给陈总增加压力，对他没有任何的帮助。她对他来说，永远都只是一个连话都不想多说的下属，继续下去，只能是累人累己。权衡了好久，她决定辞职，只有离开他，才能忘记他吧，只有她离开了，陈总也就会清心了吧!正好妈妈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小丁就辞职去了广州。

    陈新也没劝阻，给她结了全年的工资，让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