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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走一步想了几十步,曹恒自叹不如。 “那,为何你将诸葛氏一族召回洛阳?那诸葛瑾……” “诸葛瑾是你该叫的?我教你的规矩去一趟益州丢得一干二净了?”曹盼听到曹恒直呼诸葛瑾的名字,这是极其不恭的做法,曹盼斥了曹恒一句。 曹恒自知失言,忙与曹盼作一揖,“儿只于母皇面前才会如此。” “如此我更希望你不管在什么时候都牢牢地记住什么是规矩,君子所为,人前人后皆一般,我不希望我的孩子是个两面三刀的人。”曹盼正色地教训曹恒,曹恒这才正色,与曹盼发自内心的认错,“儿知错了。” 一个诸葛瑾算不得什么,曹盼在意的是曹恒,背后说人,直呼其名,觉得没什么只是在曹盼的面前如此,将来有一日是不是也会觉得没什么,而在天下人面前亦如此。 “你得记得,得人心难,失人心易,或许只是你不知的一点小细节,都有可能会让你所做的一切毁于一旦。”既然碰到了,曹盼干脆教到底。 “谨言慎行这四个字,你记住了。”这四个字,当年曹盼写好让人装匾挂在了谯县曹氏与夏侯氏的族学上,这么多年,曹盼何尝不是谨言慎行,她尚且如此,将来的曹恒面临的难题更甚,更要谨言慎行。 曹恒迟疑消化了半响,与曹盼作一揖,“儿铭记!” “至于为何召诸葛家的人进京,庞山民在益州做的事该给他点教训,诸葛子瑜,诸葛瞻,那是调进来给你磨练心志的。你的不喜太明显了,这是大忌。”曹盼告诉曹恒她为什么把诸葛家的人调进来,“什么时候你面对诸葛家的人不再有任何的异动了,我会很高兴。” 面对如此坦荡的曹盼,曹恒一个不字都说不出来。 “母皇为何不召李严还有姜维入京?”半响还有一个疑问,曹恒再问了出来。 “他们留在益州我还有用。”有什么用曹盼却没有说。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饭得一口口吃,东西也得一点一点的学,不能急。”话题至此,该打住了。曹盼回了寢殿,曹恒依然坐回了蒲团上,满脑子的想法却不知该如何与人说。 “殿下!”燕舞手里拿着一件披风,“这是陛下让奴送来的。” “多谢。”曹恒道了一声谢,燕舞将披风与曹恒披上,“陛下都已经安排好,殿下估摸着上朝的时间就装装样子跪着就行了。” 燕舞并不是话很多的人,特意叮嘱一句,想必也是曹盼吩咐的,曹恒点了点头,表示都记下了,“你回去伺候母皇吧。”曹恒披着那披风,心里都是暖暖的,挨罚挨教训,曹恒都不觉得有什么。 “奴告退。”燕舞退了去,曹恒微颔首,她也不睡,就那么坐在蒲团上,看着火把照亮了整个洛阳宫,天上的星辰闪烁,半月高挂,月光洒落在地上,映照出曹恒的影子,曹恒的心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不会没关系,母皇会教她,一一的教她…… “听闻殿下刚回来就被陛下罚了跪,就跪在太极殿外。”天刚微亮,宫门已开,身着朝服的官员一一从宫门进入,往太极殿的方向走向。 “瞧那不就是。”太极殿身处高地,远远瞧着就能看到殿前跪着一个人,除了曹恒还能有谁。 “陛下这是?殿下不是刚从益州回来,这是跪了一夜?” “还能有假,昨天进来见陛下的时候就看见殿下在这里跪着了。”作为昨天的目击证者,很清楚地告诉人,没错,曹恒就是从昨天开始跪到现在的。 “陛下因何罚殿下跪着?”跪了一夜啊,虽说这快夏至了,夜里还是挺冷的,曹盼竟然让曹恒在殿外跪了一夜,得是什么事? “似是益州之事,从益州的事传回,多少参殿下的折子送到了陛下的面前。至此怕是都堆满陛下的书案了。”七嘴八舌的说着,后面传来了一连串的叫唤声,“左仆射、墨侍中、秦侍中、杨中书令。” 只见周不疑与墨问、秦无、杨修并行走来,除了墨问,哪一个都是相貌出众的郎君,偏偏还都身居高位,杨修脸上的笑容是张扬肆意的,“诸位怎么不进去?” “殿下在上面跪着呢。”有人指了上头说,曹恒挺直背地跪着,众人一眼看了过去,周不疑道:“走吧!” 就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都没发生一般地踏上了台阶,其他人也不敢迟疑,连忙跟在他的身后,这早朝的时间快开始了,万不能迟了! 而在经过曹恒之时,见到曹恒脸色发白的模样,一群人都只想说一句,曹盼罚得够狠的。 第040章 料之所及 心里再是嘀咕, 朝会快开始了, 赶紧的都进去。殿内的百官聚齐得也是越来越多了, 很快到齐了,胡本扬声叫道:“陛下驾临。” 本来还在窃窃私语的朝臣们听到这话, 立刻止了声,正衣作揖迎着曹盼的到来,“恭迎陛下。” 曹盼一身朝服, 头戴十二冕旒出现, 居坐于上,“起!” 众人皆立身, 曹盼道:“今日诸卿有什么想法只管畅所欲言。” 想法,无非是见着曹恒跪在外面,一个个都是怎么想的。曹盼打开了话题,下面的人皆是面面相觑, 不太敢说实话的! 曹盼道:“前几日你们一个个参阿恒,说什么阿恒总掌益州之事有失, 需以严惩, 朕一直压着没有处理,阿恒回来了, 那就好好地议一议, 你们究竟想要朕怎么惩处阿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