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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敢把话说得那么满,尤其是当着那么多的人,一个个三缄其口,你看我,我看你了半响,就是没有一个接曹恒的话回答。 “怎么,阿恒的问题很难回答?”曹盼见等了半天竟然没有人回答,便代曹恒催促地问了一句。 这个时候一个胡子白花的老者站了出来,“殿下之意,臣亦有一问。” 曹恒既然能提问,也不拘旁人反问,伸手道:“请说。” “听殿下所问,殿下是觉得自己有才足以主持这一场的科考,能为大魏选出大魏需要的人才?”老者顺着曹恒刚刚说的话来问。 曹恒微垂眼眸答道:“说一句诸位或许并不认同的话。在我看来母皇让我主持这一次的科考并不是认为我比诸位更有才,也不是觉得我比诸位更有能力。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我还有太多东西需要去学习,所以母皇才会让我主持这一次的科考,目的在于让我瞧着天下士人,观天下士子之行,多听多看多学。” 一番话落下,曹恒再接再厉,“故诸位以为我以师主考科举,却不知我竟是徒,真正的徒。” 听完曹恒的话,一群人都拿眼看向了曹盼,想要从曹盼那里得到答案,而周不疑与曹恒作了一揖,“殿下聪慧。” 哪怕曹盼没有回答,周不疑这一句也足够证明曹恒刚刚的一番话确实正是曹盼之意。 曹恒道:“如此,诸位以为,我有资格主持这一轮的科考了吗?” 谁都以为曹恒是要跟朝臣们斗上一场,比文论法的,结果没想到曹恒竟反其道而行,以自己正因为才不够,德也不够,所以才会需要学习,因此曹盼才会让她主持这一轮的科考,态度谦虚又不得罪人,曹盼听着都想给曹恒竖起大拇指。 墨问道:“殿下好学,大魏之幸也,臣等怎么会认为殿下不需要学习了呢?” 神助攻说的就是墨问这种人,他是有话敢说的主儿,又会说话,一群朝臣刚刚那一副曹恒不够资格,没有能力主持科考的表现,随着曹恒自认能力不够,要多多学习,那是完全没法进攻了。 眼下被曹恒与墨问再这样直问,就只能认下这事了。 曹盼看了曹恒一眼,那是真高兴,她之前听到曹恒的话就知道曹恒一定有应对之策,没想到曹恒会用这样先承认自己确实是能力不足,所以急需要学习的理由,既解决了反对的人那要指怼曹恒的能力不够,文才不够的话,又同时让自己免了更多的攻击。 要知道认下自我的不足,那么在科考之中无论曹恒问什么,要学什么,不教她的人反而会落得不好。 曹盼想到这里那是真的要笑出声来了!曹恒这张正直的脸下有着一颗狡猾的心,再好不过。 “如此,那么今岁科考就定下了阿恒为主考,礼部相干人员配合,至于考题,朕会与政事堂诸公商议。” 事情说定了就要最后拍板,曹盼这般开口就是要定下。一干人那想要用曹恒能力不足,不足以担任主考官的理由全都叫曹恒给堵了,还是用了学习的理由,其他所有的话,都叫这学习二字给堵了。 学习,这世上还有比好学者更叫人避退相让的事吗?偏偏一个个还不能说,身为主考官,一但主考一任,就原先的情况那一溜考中的士人,一下子都成了主考的弟子了。 朝臣们心里苦,那是真苦! 曹盼这个女帝因是开国女帝,向来说一不二,决定的事根本就不会给人说对的权利。 原以为曹恒这自小沉默寡言的,对,虽然给曹恒上过课的人都清楚公主殿下那是话少心里门儿清。这不是有太多只看表面的人,看表面,便都觉得虽然曹恒哪怕看起来比曹盼的脸要冷,但是一准会比曹盼要好对付。 结果,益州的事给他们敲了一记警钟,让他们见识到什么叫咬人的狗不叫。 啊,呸!那就是个比喻。把公主殿下比喻成了狗,那就狗吧。 总之,感受到益州一半被下狱的官员内心的崩溃,一个个都给曹恒贴上了一个不好惹的标签。 然而曹恒一回来就挨了罚,一跪就是一天一夜,这让刚升起对曹恒有一点点敬畏的人都一下子想起来了,曹恒还是个孩子,十一二岁,正是家长要严加管教的时候,在外头疯了一圈而已,回来了一准要变得老老实实的。 果然等曹恒正式参政了,曹盼竟然将曹恒放进了户部,户部,算不上差,但也绝不算好。 当然,曹恒一直都老实实的做事,老老实实的学习,话很少,碰着相互打招呼,脸哪怕冷了点,那都是天生的。至少不像曹盼在她这样的年纪时那是三天两头搅得世族不得安宁。 所以,一个个越发的觉得曹恒好欺负。结果,就是这样一个好欺负的人,一溜的运作,原本北上是要助鲜卑下定内乱的,竟然把鲜卑的主力都给全歼了,然后,鲜卑上请归附大魏。 鲜卑,就那么成了大魏的一方土地,消息传回来一群人还晕晕乎乎的以为听错了。 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消息传回来,很是确定又肯定的告诉他们,这事真不是假的,鲜卑,如今已经完全归附了大魏,从今往后就是大魏的领土,大魏的子民了。 然而又是因为曹盼一纸诏令让宋诏在鲜卑归附后主管鲜卑诸事,也就是让许多的人觉得曹恒在其中的作用也就那样,算不得都是她主事,不是有曹永、魏止在,这两位何等本事,他们才是真正立下大功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