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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画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能陪在曹恒的身边,做什么都好。 曹恒想了想自己的书房挺大的,点了点头,一眼看向一边的侍女,她们立刻去准备了。 “谢殿下。”见曹恒不仅答应了,不让去给他空地方,夏侯珉是真高兴,高兴地咧着嘴笑。 “以后,我想专门学画画。”夏侯珉把自己的打算说来,曹恒想了想道:“我记得多年前你就说过,你的画可以拿去卖钱了。” 点点头,夏侯珉为曹恒记得他的事高兴,“我想成为大家,书画的大家。” 他也是有自己的目标的,哪怕夏侯惇觉得凭他的聪明才智,必能担起夏侯氏,他的心,从不在权势之上,更多在于,书画,还有曹恒。 曹恒,他得偿所愿了,余生,他会专研书画,想必这样的他更令人放心的。 看了夏侯珉一眼,曹恒有些明白夏侯珉的用意,“好!” 夏侯珉听着这一个好字,他知道,一如他曾经什么都没有说,曹恒却懂他做的事,现在也是一样的。 哪怕他从来没有想过曹恒会明白他的心,当曹恒真的懂了,他还是会由衷的欢喜。 太女正卿回门,也算是亘古奇闻,曹恒与夏侯珉一道骑马回的夏侯家,就连夏侯惇都亲自到门口相迎。 “叔祖父如何也出来了。”远远见到夏侯惇,曹恒已经下了马,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扶着夏侯惇,夏侯惇见着曹恒的眉目与从前并无二样,露出了一抹笑容,“恭迎殿下。” 曹恒道:“那也无需叔祖父亲至。” 连曹盼有什么事都是亲自来,从来没有想过要惊动夏侯惇,她这一来的动静,是比曹盼都要大了。 “阿珉是太女正卿,于老臣的心里,是想将殿下当成孙媳。”夏侯惇笑着地说,曹恒也算是反应过来了,“我该改口称祖父才是,不该是叔祖父了。” 夏侯惇板着一张脸道:“殿下算是听出来了。” 一进门曹恒唤的是叔祖父而不是祖父,怪不得夏侯惇要点一点了。 曹恒神情放柔,与夏侯惇作一揖,“是恒失礼了,请祖父勿怪,勿怪。” “哈哈哈。武帝要是看到殿下与阿珉成婚,不定得高兴成什么样。”看着曹恒,夏侯惇追忆的却是曹操。 无缘得见的祖父,曹恒也是时常听曹盼提起的,曹恒想了想地道:“当年母皇小时候,祖父就没打过母皇的主意?” 夏侯惇连连摆手道:“可不敢。不说你祖父说了不算,还有你祖母,更有你母皇从小主意就正。你这些伯父们比你母皇大得多,年岁相近的,见着你母皇都腿软,夏侯一族的人,愣是没人打过你母皇的主意。” ……说得曹盼好可怕!曹恒默默在心里补了一句。 “殿下是不知道,你母皇打小就厉害,就你祖父几次三番算计都落了空,气得你祖父大骂我们几个叔叔没用。”年纪一大,都喜欢忆往事了,那段往事,想起来都觉得分外有趣。 曾经一起挨骂的人,还活着的没有几个了,那个骂他们的人,也都不在了。 曹恒道:“为了让母皇回府,也让祖母回府?” 说到曹操算计曹盼,这往事曹恒也是知道的,顺口地问。 “这些事陛下还跟殿下说了?”夏侯惇还以为曹恒是不知道曹盼童年的英勇事迹的,结果曹恒知道得似是第一清楚的,夏侯惇第一反应应该不是曹盼说的,但除了曹盼自己,别的人,好像都不该知道这些。 杨修也好,周不疑也罢,都太年轻了,未必知道内情。 “是平娘。”曹盼才不会跟她说这些事,倒是平娘在她小的时候会时常在曹恒的耳边嘀咕。曹盼做的事,曹恒都知道。 听到平娘的名字,夏侯惇想了想反应了过来,“就是伺候你祖母的平娘。她的手艺极好,小时候你母皇没少拿她做的好东西来诱惑你那些伯父。” 曹恒想到平娘的手艺,点了点头,“是,平娘的手艺极好的。” “那都是因为你母皇,你母皇那张嘴啊,不好吃的都不吃。从前我们吃东西哪有这么多花样。”夏侯惇是见证了大魏改变的人,他说的话,都是事实。 “母皇对吃的很挑剔。”曹恒想了想很是肯定地说。 “吃的挑,住的也挑。哪怕是行军途中,同样露宿,她也会让自己过得舒服些。”夏侯惇忆起跟曹盼一起行军的时候,这般吐字。 “也只在这吃住的时候,你母皇才像是一般的女郎。因而从前你祖父就时常叮嘱我们,阿盼是女郎,吃的住的,不能当一般的郎君苛刻了。”曹操心疼曹盼是众所周知的,曹盼也一样都是可人疼的。 曹恒听着这些行军的事,侧过头道:“当年母皇留下在赤壁为祖父断后,上庸郡既缺兵少粮,还有无数染瘟受伤的将士,后来……” “后来都不用你祖父出手,你母皇就解决了,这些事要说清楚的人,莫过于元直与子阳了。粮是陛下带着子阳去抢的,上庸郡的城池是元直带人守的。”夏侯惇说到这事精神一抖,赤壁之战,断了曹操想要一统天下的志向,却为大魏开启了一个新的传奇。 曹盼在上庸郡的一战,打得惊心动魄,从此亦开启了曹盼战无不胜的传奇。 “你祖父这一生最高兴的事就是生了你母皇,在你母皇年少时,他不仅一次感叹过可惜了你母皇是女郎,到了后来,他只为你母皇而骄傲。你祖父,没有看错人,你的母皇,确实是一个值得你祖父托以江山的人,我相信你祖父还活着,看到这样的大魏,一定拉着我们喝个大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