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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丫头只是因为夫婿儿子俱被斩,心中生了怨恨,一时糊涂才会出言不逊,她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后果。”曹植明白,曹彰却是糊涂着,听听他这一说的。 “若不是陛下不肯网开一面,又怎么会有今天这样的事。” 没想到,最后曹彰这意思是要怪到曹恒的头上,曹恒极是不客气的冷哼一声, “朕听出来了,这一切的事情似乎都要怪到朕的头上了。” 曹彰听着曹恒的一声冷哼,那是整个人一颤,连忙摆手解释,“不,陛下,臣非此意?” “那么你是什么意思?你刚刚不是在说,若非朕不肯网开一面 ,执意斩杀了卞家的女婿,就没有卞家女儿进宫出言不逊,气死太皇太后的事,朕难道听错了?”曹恒本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卞氏死得是太冤了点,她也是打算好好跟卞家算算这笔账的,虽说为了怕里外不是人,曹恒是想先交曹彰和曹植处理了,最后处理得差不多她再接手,没想到,原来曹彰竟然觉得这件事最大的错在她。 夏侯珉在一旁也受不了曹彰竟然将罪名都往曹恒的身上扣,出声道:“王爷,莫说是卞家的女婿了,曹氏夏侯氏的族人,他们犯下这等不仁不义的大罪,哪一个不以正法,难道在王爷的心里卞家的女婿就比曹氏和夏侯氏的人都更尊贵,更值得陛下网开一面?” “不,不,不,绝无此意,绝无此意。”曹彰是没想到自己就一句话竟然引得群起而攻。 曹植刚刚是叫曹彰的话给气得半天回不过神来,此时反应过来了,直指曹彰道:“兄长真是糊涂透顶,他们犯下弥天大错,陛下依律而处哪里做得不对?兄长不说他们自己不修身,不忠国,反倒怪陛下公正严明,更将母亲的死怪到陛下头上。兄长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 一声一声的质问,曹植是真为自己这糊涂的兄长惊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曹彰。 如果说曹彰一开始只是叫舅舅说得起了这样的念头,此时被曹植那么一说,完全是羞愤得老脸通红,半天都抬不起来。 曹恒直接站了起来,“太皇太后之事,朕从现在开始一概不插手,气死太皇太后的人也罢,倒打一耙的卞家也好,朕都不管。两位伯父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丢下这一句,曹恒是直接走了,临走前那眼刀子往曹彰的身上那么一甩,看得曹彰那叫一个胆颤心惊。 夏侯珉一看曹恒走了,二话不说地跟上,他心里也为糊涂的曹彰而生气,是一点都不想看见这号人了。 “去,将任城王说的话给朕放出去。”一出卞氏的宫殿,曹恒直接吩咐,想要往她头上扣屎盆子,把卞氏的死往她头上栽,卞家,好大的胆子。 夏侯珉正准备给曹恒出主意,没想到曹恒是个明白人,即知道这件事背后一定有人在捣鬼,直接出手把任何可能攻击到曹恒的事都给解决了。 “陛下且莫动气,任城王一向是个糊涂人,好在还有一个明白人,陛下放心。”那一个明白人指的莫过于曹植了,曹恒也想到刚刚曹植的所作所为,吐了一口气,总算不再觉得那么气了。 “太皇太后的葬礼该如何安排就如何安排。”曹恒虽然叫曹彰气得直接给曹彰甩了脸色离开,为了不落人口舌,场面上的事该怎么办,他们还是要办好的。 倒是宫外在听闻卞氏突然薨逝都傻眼了,虽然说之前卞氏病重的消息传出来了,但是政事堂的人都知道那就是一个借口,不以为那是真的,结果倒好,弄假成真。 曹叡是刚好被曹恒派出去办事了,回来的时候听到这样的消息,一下子都傻眼了。急急地进宫去,洛阳宫已经一片素缟,他冲到卞氏的榻前,看着已经僵硬的卞氏,一下子傻了眼,待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曹叡是二话不说地拔出了剑,冲到偏殿叫人绑着卞琳面前,“你敢对我祖母出言不逊,我便让你血债血偿。” 话音落下,一剑捅向无力反抗的卞琳,卞琳是直接断了气,而甄宓这几日也是病了,昏昏沉沉醒来听说卞氏去了,立刻进宫来,结果正好看到曹叡杀人这一面,惊得捂住口。 “叡儿。”甄宓倒不是怕曹叡,只是多年养尊处优,轻易不曾见血,乍然看到是一下子惊着了。 听到她这一唤,曹叡拔出了剑回过头来,眼睛都是充血的,他此时是真生气,就算杀了一个卞琳也不足以平息他心中的愤怒与悲痛。 卞氏待他有多好,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也正是因为如此,知道卞氏竟然叫一个后辈给气死的,曹叡怎么能不气不恨。 “母亲放心,我没事。”再气,再悲,曹叡还想着宽慰甄宓,让她不必为他那么操心。 “母亲还病着,祖母最是体恤我们这些当晚辈的人,母亲祭拜过祖母之后就回去吧,我这就去见陛下。”曹叡是出洛阳办差去的,差事办完回来连去都没去看回曹恒就赶到卞氏的宫殿杀人了,曹叡立刻想到该去见曹恒了。 甄宓也想到了,伸手擦过曹叡脸上的血迹, “好,此事也要与陛下提及。” 这是提醒,曹叡露出一抹笑容道:“母亲放心,这样一个害死祖母的人,杀一万遍都不嫌少。陛下也必不会怪罪于我。” 细细一想刚刚听到的一些事,不得不说曹叡说得极是,曹恒并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像这样的事,曹恒同样想杀卞琳的,然而因着卞琳出自卞氏,是卞氏这位太皇太后的娘家人,处置起来,曹恒得要顾着卞氏的情面,所以才会把事情交给曹彰和曹植这两个卞氏的亲儿子处置,只是没想到这两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