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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次能活下来是运气好,下一次,未必能有这样好的运气了。 曹叡越想着,目光越发幽深,张昭看到这样变化的曹叡十分满意。 “你藏了那么多年,为什么藏着我以为不用我提醒你,现在你那么急切的出面,更想将我拉上船,打的是什么主意?”曹叡没有完全由张昭牵着走,张昭说出这样的话,挑动曹叡是为了什么,曹叡总要先弄清楚的,否则又怎么会跟这样的人有什么联系。 张昭笑笑道:“自然是因为等到机会了,大好的机会!” “你认为好的机会,又急于拉我上船,我以为我已经拒绝了,你依然上门。”曹叡依然不善地盯着张昭,张昭道:“因为我以为睿王也会想要夺回本来属于你的东西。” “睿王这些年为大魏都做了什么,我清楚,睿王心里也有数,但是得到的是什么样的回报,在儿子和重臣之间,谁都会选择儿子,尤其是像皇帝那样自私的人。” “这么多年来,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大魏的两位女帝是怎么做的?她们一直都标榜自己是一个公正的人,同时也要求天下人都做到公平,然而事到临头,她当真做到公正了?哼,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如此,睿王又何必为他们卖命。” 张昭在蛊惑曹叡,曹叡冷眼旁观着,“难道现在要杀我的大皇子不是已经入狱了?” “若是按从前女帝的风格,证据确凿定然已经定罪,还会等到现在?我刚刚说的话,睿王不相信,那我们就睁大眼睛好好地看看,女帝陛下是不是会来找你,让你出面救她的儿子,救人之时,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是她求的你。” 张昭言辞凿凿,似是料定了曹恒一定会这么做一般,曹叡嗤笑一声,这时候外面有人急急地行来,“王爷,王爷,陛下来了。” 刚刚还不屑一笑的曹叡立刻被打了脸,张昭一副你看我所言不虚的模样,曹叡盯着张昭,“进去里面藏好了。” 竟然不想让曹恒看到张昭。 张昭闻之笑意更深了,快步地往里另一间屋里去,而在他藏好之后,曹叡才道:“去请陛下进来。” 说着还打算起身,外面已经传来曹恒的声音,“兄长伤重未愈,不必多礼,躺着吧。” 说话间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进来,将曹叡按下,让曹叡再次躺着,得亏了曹叡不欢迎张昭前来,连茶都没给张昭上,也不用收拾。 “陛下怎么来了?”曹叡见曹恒这般也不客气地躺下,询问了曹恒,曹恒道:“一则来看看兄长的伤如何,二则也是有事要问兄长。” 一向有话直说,从不拐弯抹角的曹恒来意也显露得清清楚楚,曹叡看着曹恒,曹恒道:“戴图,给兄长看看。” 虽然这些日子一直都戴图给曹叡看脉,曹恒这一次来看望,照样带上戴图,戴图得令立刻上前来,曹叡本来是等着曹恒将后面的话先说了的,曹恒第一反应还是给先他看病,曹叡也就抿紧了唇,等着戴图上前号脉。 戴图往前到了曹叡的面前,号了半天的脉,轻声叮嘱道:“王爷还需静养,千万不可动气。” “有什么事让兄长动怒了?”曹恒一下子捉住其中的重点,曹叡连忙道:“就是家里的几个孩子,陛下是知道的,孩子越多,闹心的事也就越多。” 曹恒最近不就是因为孩子的事气得不行?曹叡一提,曹叡府里的孩子比曹恒可多多了,一声轻叹道:“为人父母皆是不易。” 一下子就转到孩子的头上,曹叡看向曹恒,“陛下想问臣什么只管问。” “曹承杀害兄长,兄长以为该如何处置。”曹恒依然直呼其名,显露的是对曹承的不喜,曹叡叫曹恒那样直问,半天回不过神来,“陛下最不该问臣的就是这个问题。” “兄长是受害人,朕不问你该问何人?”曹恒这般地反问曹叡,曹叡道:“大魏律法有明文规定,应该怎么样,不应该怎么样,陛下心里有数。那是陛下的亲子,陛下觉得应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是人都能感觉到曹叡话音落下屋里的气氛立刻冷了,曹叡却似若未觉,“陛下不这样觉得?” 曹恒道:“兄长言之有理。虽然兄长如今性命无尤,杀人未遂不代表什么都没做过。也好,他哪只手伤的兄长,就让他用哪只手还的兄长,如此可好?” ……一群人听着那凶残至极的话都傻了,曹叡其实也没想到曹恒会是这样的打算。打量了曹恒许久,不确曹恒是不是说笑,但是看起来,曹恒一点说笑的样子都没有。 “兄长?”曹恒半天没等到曹叡的回答,再次问了一声,曹叡道:“一切都听陛下的安排。” 也就是同意了曹恒这样的决定,曹恒即站了起来,“兄长好好歇息,养好了身子再回朝,不急。朕先回宫了。” 这轻声细语说话的,曹叡听得有些不习惯,面上不显,恭敬地要送曹恒离开,曹恒在他动之前已经将他按下,“兄长好好歇息,不必多礼。” 曹叡也就再次叫曹恒给按下了,目送曹恒离开,然后曹叡便冲着里面的张昭道:“听见了?” 张昭耳又不聋,自然是听见了,就算如此,张昭还是道:“王爷以为陛下果真说到做到?” “你以为她能撑起这天下,能将大魏治理得不比先帝差,只因为她是先帝的女儿?让你失望了。”曹叡反讥一声,曹恒一向言出必行,她既然说了要曹承的一只手,就一定会要曹承这一只手,用一只手补他犯下的罪,曹叡要的交代至此也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