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节
不等老夫人的话说完，楚清绾抢先截过了话头，“祖母，您的意思是咱们主动去告诉皇上，说，皇上，咱们楚家骗了您，不该将已经有了婚约的女儿还与您的儿子订下婚期，都是我们不好。”望了一眼老夫人，继续道，“哟，没成想祖母居然这么天真，您就当真不害怕皇上怪罪？欺君可是大罪呢，您猜皇上若是知道了咱们楚家联合起来骗了他，会是怎么个态度？无所谓，还是极为愤怒？如果是愤怒皇上一时冲动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决策呢？祖母，您若是真想要带着楚家上下一起堵上一把，绾儿倒是真无所谓，必当接近前来的配合您。”一番话说完只勾着唇角看那老夫人面上的颜色由青变红，又由红变青，一时之间，跟那彩虹似得，五彩斑斓，可好看了，嗯，她喜欢。 “你…”老夫人当真是被楚清绾气得语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你你了好半天才咬着牙愤恨的说了一句，“你就死成心气我这个老太婆是吧，还是你就是希望咱们楚家得不到皇家的原谅。”就是个祸害，当初怎么就没狠下心来，刚进来的时候就该弄死她，现在也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不敢，老夫人，绾儿也是为了楚家着想，才事事将事情考虑得全面了一些，一时言语不当，还望祖母恕罪。”楚清绾微微垂首，一副乖巧温顺的不得了的样子。 不过楚清绾越是这样，老夫人心里就越发的气得厉害，人家孙女都请罪了，她这个长辈即便心里不情愿，不乐意，嘴上还能再多说什么？挥了挥手，索性不再看她一眼，“罢了罢了，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老了，不想管这些事儿了，也管不了。”什么都不管，落个清静。 “老爷啊，臣妾跟您是一个意思，解铃还需系铃人，此事还是绾儿自己解决比较合适，更何况，咱们绾儿可是皇上亲封的安定郡主，连皇帝都能对咱们绾儿青眼有加，臣妾相信绾儿自己定能处理好这件事。”四姨娘一口一个咱们绾儿，简直亲密得不要不要的。 四姨娘已经下定了决定要拉拢投靠楚清绾了，越是在这种需要选择营地的时候，她主动的站出来，她相信楚清绾一定会记着自己的好，待以后她自己有什么事情的时候，需要谈条件至少也多了一个筹码。 到此时，这件事情终于有了一个决断了，楚清绾到底还是将此事揽了下来，这件事情的针对者是她，她自己去处理也能心里有个底，不然坐着等待别人处理这件事情的结果，估计头发花白牙齿掉光还不见得能有个什么好结果。 这件事情她细细的将整件事情屡清楚了，虽对于自己的前身有些记忆有些模糊，只记得跟赵小顺的确是是好过，至于婚约的事情，她似乎有那么一点儿模糊的印象，但仔细去想，记得还真是不大清楚，不过，虽然她不清楚但是赵小顺是清楚的啊，找他去问问不就得了？ 早在赵小顺离开愤然离开楚府的时候，红梅就已经去跟踪他的所踪了，估计这会儿已经有了消息了。 从前院儿回来，楚清绾抓紧时间做了一个详细的计划，排除一些不可能的事情，然后预见一些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自然，对于预见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她会事先做一些准备，对于外出行动，她已经吃过好几回亏了，她得学着变聪明啊，得改进啊，要不然总吃亏，可不一定每回都有人救，所以啊，女人当自强凡事自己还得强大起来才行，嗯，靠自己啊，靠自己。 夜深人静，伸手不见五指，漆黑的天空上点缀着稀稀拉拉的几颗有亮点星子，连那弯明月都害羞得躲到云层李去了，楚清绾着一身夜行衣，就连面上都蒙得紧紧的，只露出俩黑溜溜的大眼睛转来转去，她不走正门，只从窗子处先翻身出来，窗子是提前解封了的，随即纵身一跃，上了房顶，这时，只见不远处有一行巡逻的护卫，楚清绾立刻猫下身子，就连呼吸都非常的小心，生怕被人给发现了，要是被人发现，可就是功亏一篑了啊。 待那一行护卫不见了身影，楚清绾这才起身，身轻如燕，如蜻蜓点水一般在房顶上快速的行走着，这种动作曾经在现代的时候再电视里面看过不下一百回，总认为电视就是用来搞笑的，又不能飞，每一步都踩在那叮当响的瓦片上，能不被人发现？人都睡死了不成，不过，有些事情真的亲身经历过才知道，事情并非想象中的那般竟然，很多事情只要你想做，没有什么做不到的，蜻蜓点水，小意思而已。 漆黑的夜空下，只见一抹瘦小的身影纵身而上又纵身而下，宛如一只灵巧的夜行猫，灵巧的动作令人啧啧称叹。 很好，楚清绾心中暗暗想道，看来每日的勤奋终于卓见成效，她的身手又进步了。 随着最后一道围墙翻身而下，楚清绾终于成功的出了府，而且轻松自如，此番夜里出府，楚清绾没有跟任何人说，就连红梅也没有说，几个丫头也是没有一个人知道的，楚清绾是怕说了以后让她们担心，这回她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即便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相信她也可以全身而退，笑话，可别瞧不起她这身紧身的夜行衣，浑身都是宝呢。 按照红梅给她的消息，楚清绾摸到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栈，不得不说，红梅的办事能力是极好的，不过是让她跟踪赵小顺住在哪儿，红梅不仅跟踪到了住所，而且就连整个住所的内部情况都摸得一清二楚，光是凭这消息，楚清绾已经能够顺利没有一丝阻碍的准确的找到了赵小顺的住所。 他的房间外面故意上了一把锁，营造一种里面没有人的状态，楚清绾拔下头上的一只银钗，往那拳头大小的铜锁锁孔里面一插，随即微微的旋转了几下，只咖达一声，铜锁开了。 锁开了之后，楚清绾特地屏住呼吸，等待了一会儿，想要听听里面的动静，毕竟，铜锁太大，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声音还是显得有些大的，果然不出她所料，里面果然传出了轻微的动静，不过只一会儿，屋里便没有了动静，估摸着是又睡着了。 楚清绾又从脚踝处拔下一只匕首，插进那门缝里，将那门栓一点一点的往旁边移开，直到门已经可以推开，楚清绾只身打开门，动作极轻的只身进门，随即只见一只拳头粗的木棍朝她袭来，楚清绾冷哼一声，还是被发现了啊，身子迅速一闪，躲避了棍棒的袭击，随即一个扫腿，那人重重的栽倒在地，楚清绾一只脚就朝他那脖颈处用力一踩，那人吃痛刚要张开嘴叫出声，嘴里酒杯塞了一团东西，随即只闻嗯嗯嗯从鼻端发出的挣扎声。 楚清绾唇角微微一勾，俯身压低了嗓音道，“你再叫，我就连你的鼻子也堵住。”赵小顺不过一个半正经的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自然不是楚清绾的对手。 估摸着是听出了楚清绾的声音还是怎么着的，那人在黑夜里瞪大了双眼，就连嘴里也不嗯嗯嗯的叫了，赵小顺自然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听话的躺在地上连挣扎也不挣扎了，整个一个温顺得不得了的样子。 只是，赵小顺有些奇怪的是，那人说的有人暗中保护是怎么一回事，连一个女子都没拦下，居然这么容易的就找到了他。 见赵小顺温顺了一些，楚清绾俯身，手拿匕首一条胳膊压在他的脖颈处，压低了嗓音问道，“究竟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闻言，那人嗯嗯嗯了几声，楚清绾皱了皱眉又道，“现在我给你撤掉嘴里的布团，你若是敢发出一点儿不安分的声音，你的小命儿就玩完了，听到了没有。”语气低沉，虽没有极力的隐藏自己的身份，发出的是女子的声音，可那气势还是将赵小顺吓得浑身一颤，要知道那匕首可不长眼啊，稍微一点儿不小心，当真就有可能伤害到他呢，面对楚清绾的威胁，赵小顺只好点了点头，跟小鸡啄米的似的。 见赵小顺压根儿就不敢反抗，楚清绾这才解除了赵小顺口中的布团，布团i拿出来，赵小顺就如如若新生一般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仿佛现在不多吸一点儿，下一秒就没得吸了。 “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做的？”楚清绾眯了眯眸子，压低了嗓音问道，同时，手下的动作也加重了一些。 赵小顺吃痛，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答反问，“你，你究竟是不是楚小婉？”声音与模样都如出一辙，可是行为动作却是与楚小婉大相径庭，赵小顺很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认错人了。 “不是。”楚清绾果断的否决，本来她就不是，即便她是真的楚小婉，如果到了将军府，还不早就被府里的那些人不说弄死了，那也得半死不活了。 “真的不是？”赵小顺依旧的不相信，怎么会有两个人模样连声音都是一模一样呢，听这声音，分明就是楚小婉的声音，还有在白日里，在那楚府听到的可不就是这个声音，一模一样，如出一辙。 “你觉得是吗？”楚清绾不想跟他废话，匕首直接压在他那脖颈处，语气突然也变得凶狠起来，“废话少说，你做的这些事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你？” 赵小顺因为脖颈上的匕首吓得身子有些发抖，浑身僵硬着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动就碰到哪锋利的匕首，嘴巴张了张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楚清绾闻到一阵尿骚味儿，楚清绾心底暗骂一声，这么没种，她还什么都没做呢，就给吓尿了，这是哪个不开眼的利用这样的人来对付她。 索性放开了赵小顺，放开前警告他道，“如果我放开了你，你敢有一点儿不安分的行为，我一定当场让你毙命。”说着还拿着匕首的刀面敲了敲他的脸。 “不敢不敢。”赵小顺都给吓尿了，哪里还敢多说半个不字儿。 拿匕首指着赵小顺让他坐在屋子里的一把凳子上，这才换了一种平静的语气，至少没了之前那股浓浓的杀气，她问道，“赵小顺，今儿你最好将话说清楚，不然今儿可就是你的死期。” 赵小顺犹豫了一会儿，似乎在心里权衡着什么，可想了想，还是觉得小命比较重要，于是便哆嗦着说开了。 “我有一个和郡主生的一摸一样的未婚妻，打小咱们的关系就很好，她家事卖豆腐的，我家事卖小吃食的，我们两家是邻居，她特别喜欢听我念书，我特别喜欢她的温柔似水，我们两个彼此两情相悦…” 对于赵小顺和楚小婉的故事，赵小顺当真说的特别的详细，在楚清绾的逼问下，赵小顺还回忆了很多关于二人相处的细节，包括二人互赠礼物，包括赵小顺教楚小婉读书写字，听着真是一个美好的故事。 不过后来的故事，也就是从赵小顺口里说出来的版本是，大娘走了，他不过出了一趟远门，楚小婉就不见了踪影，那么赵小顺的未婚妻不见了，他自然是要找的，这一路便找到了京都安城。 楚清绾的脑子里是残存了楚小婉的很多记忆的，可能对于楚小婉来说，这些都是很美好的记忆，所以当赵小顺说到二人相处的细节说，楚清绾的脑子里竟很清晰的在回放着当初二人在一起的日子，比如一起放风筝，比如他第一次拉了她的手… 第172章 以牙还牙 2更 这些美好的回忆楚清绾都能很清晰的回忆起来，而且画面感特别强，不过当赵小顺说到二人的婚约的时候，楚清绾脑子里的回忆变得开始模糊了起来，甚至于头还有些疼，夜不知道是不是楚小婉残存在脑子里的记忆在作祟。 微弱的烛光下，楚清绾望着赵小顺的模样，总觉得他隐瞒了什么，尤其是说到二人的婚约的时候，那一双眼睛总是不自觉的往右看，而且眼神闪烁，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不断的捏搓，这些微动作让楚清绾心里更加的坚定赵小顺在说谎。 赵小顺说完便抬起眸子看着眼前的这个黑衣蒙面人，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分明就跟楚小婉一模一样的，为什么不是楚小婉呢，对于这，赵小顺怎么也想不明白。 正在赵小顺心中疑虑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道银光一闪，那把锋利的匕首再一次横在了他的脖颈处，顿时，他凉气倒吸，屏住呼吸，身子瞬间就僵住了，这这这，一定不是楚小婉，楚小婉温顺的跟什么似的，怎么会跟眼前这个母夜叉一般一言不合急亮刀，他抖着下巴，颤颤巍巍道，“郡主，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你在撒谎。”楚清绾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一语中的戳中他的要害，因为她很肯定，据她的分析，赵小顺就是在说谎。 “说，你和楚小婉的婚约是假的吧？”楚清绾将刀锋直逼赵小顺的脖颈，逼得赵小顺的身子不住的往后仰，直到没有退路，他举起双手投降，“我真的没有…” 没有两个字还没落音，只觉脖子一痛，一阵清凉感顿时袭来，紧接着有液体自脖颈滑落的感觉，顿时就哭了，“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求郡主不要杀我。”都流血了，再不招，到时候血流干了，有大夫都就不会了啊。 “是我说了慌，我说，我什么都说，郡主先帮我止血，不然…”赵小顺的话还没说完，怀里就被塞了一块布团，赵小顺如获至宝一般，立刻将布团压在伤口流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