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2章 粮食(第三更)
孙传庭想了很久,最终不得不进入聊天群,私聊崇祯皇帝道:“陛下,臣发现一个情况……” 他把发现的前后情况都做了禀告,而后才建议道:“陛下,臣以为,和许香勾结的必有官府中人,甚至连臣这边的军议之事都能那么快速地传到海贼那边,如果臣要查此事的话,怕会打草惊蛇。因此臣建议,此事由厂卫那边暗中介入,秘密调查,如此方有机会查出和许贼勾结之人到底是何方人物!” 说到这里,他想了想,又接着补充道:“陛下,臣建议调查可从两方面着手,一是福建这边能和海贼传递消息的这条路子;另一方面则是帮海贼销赃并购买补给这一点。不过这第二点很可能要扩散至周边省份,又或者是不止一家。” 孙传庭说完之后,回想一下,应该差不多了。这不是自己没能耐去查,而是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明处,实在是不好查。求助于皇上,乃是迫不得已而已,皇上应该能理解。 果然,过了一段时间后,崇祯皇帝上线,看到孙传庭的留言后,深以为然。其实,他的能耐,崇祯皇帝是知道的,不需要如此瞻前顾后,生恐被皇帝看轻。 崇祯皇帝想了一会,便私聊东厂提督王承恩,把孙传庭的几条私聊信息转给他看,而后交代他道:“你亲自去一趟南方,负责调查此事,带去足够的人手,替朕把这个大明的毒瘤抓出来!此事事关开海大计,一定要尽快完成,涉及任何地方官,不论品级,如有确凿证据,都可逮捕之!” “奴婢遵旨!”王承恩一听,不由得大喜,连忙应下。 他升任东厂提督后,虽然得崇祯皇帝信任,可东厂的表现一直没有锦衣卫抢眼,这让他很是着急。他不知道崇祯皇帝为什么如此信任他,并没有多少成绩,可却被崇祯皇帝接连提拔,最终坐到了东厂提督的位置上。他担心有一点,这样的信任会被自己毫无建树的表现所磨灭,因此一接到这个任务,他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个案子尽快破掉。 为此,他调集了东厂中的精兵强将,特别是对于查案有丰富经验的那些人,而后亲自带领,出京而去。这一举动,甚至一个不小心,还吓到了京城内的不少文官武将。 东厂缇骑大举出动,这是要搞什么大事?崇祯四年,还让不让人安稳过日子了? 大明京师的官员没有了安全感,可如果他们去和沈阳建虏的那些官吏比起来的话,估计就不会这么想了。皇太极狠狠地收拾了一批人,人头都挂在城头那,虽然这几天没有再杀人,可这气氛,却还是很让人紧张。因为皇太极就没有释放信号,让这次的事情有结束的迹象。 其实,他们不知道,皇太极也想早点结束这种用武力威吓的情况,他更希望是用他的威信,让他的臣民拜服。可是,不要说盖州、金州的明军,他目前无可奈何之,就是之前已经又一次下旨给朝鲜那边的,结果多尔衮却回信说困难,还要推迟过来,虽然保证说在大海解冰之前会完成围困金州布局。可皇太极却从中嗅出了不好的苗头。要是以前的话,多尔衮敢对旨意说半个不字? 这段时间里,皇太极的头发都不知道愁白了多少。 济尔哈朗那边又派人回来禀告,希望加强海州的防御,最好能增兵海州,一方面可以保证海州无事,进而巩固辽阳的南大门,另一方面,如果出现战机的话,海州的军队能第一时间和盖州明军决战。目前光靠济尔哈朗手中的两千骑军,万一雪化路好了之后,他感觉是挡不住盖州明军的进攻。 皇太极也想增兵,他还想往金州那边也增兵呢!手中兵力是还有,可没有军粮啊!无奈之下,他只好再次派出信使,让其赶往科尔沁族那边,通知豪格,让他那边施压蒙古部族那边,以便于蒙古部族能尽快促成明国把粮食交给他们,再转移给大清所用。 他盼着能有粮食,其实崇祯皇帝也盼着有粮食,不过他显然比皇太极要好一些,这不,崇祯四年初七这一天,荷兰人的船队出现在福州沿海,他们从南洋运来了大量的粮食。 说句实话,荷兰人和大明的关系并不好。 这些红夷之前想靠武力占据大明沿海,在天启二年时,荷兰舰队七艘军舰外加兵卒九百人,占领澎湖,并筑城以为基地。当时天启帝闻报,即令福建巡抚南居益将荷兰人赶出澎湖。 那时候,朝中东林党和魏忠贤斗争正烈,波及地方,以至于地方上的军力早已不复戚继光和俞大猷当年,这和红夷的战事,南居益用尽了手段,最终在天启四年,和总兵俞咨皂统率三军,与红夷军队苦战七个月,才炸毁红毛城,终于收复澎湖。 这一场战事,明军共动用兵船二百只,兵力一万人,不说之前所用的各种手段,光是出兵交战七月,就耗军费达十七万七千余两。最终明军生擒荷军守将高文律,并将其押解京师。天启皇帝祭告太庙,御门受俘,刑高文律等于西市,并传首各边,以昭示天下。其余荷兰残兵败将仓皇逃往台湾南部,又在那里盘踞至今。 正是因为有这段过节,加上福建水师还没回来,虽然荷兰人是和巡抚府有协议,运来了粮食,但明军并不让荷兰人靠岸,只是快马飞报福州巡抚府。 一天之后,孙传庭的命令传回来,让荷兰人的粮船停靠长乐县的太平港,这个当年郑和船队当作驻地的港口,不过兵船依旧不得靠岸,只让荷兰人派人前往福州商谈此次交易相关事项。 对于福州周边的人来说,这个可是大事,荷兰使者还没到福州,这个事情就传开了。传到了相关人的耳朵里,也传到了不相关人的耳朵里,这其中,自然包括了各种不同心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