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节
给大圣师施完针,望舒小神医“累”极了,抬手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气喘吁吁地说道:“呼呼,好累好累呀!” 大圣师激动得想哭,可算是结束了…… 望舒用图册扇了扇风,一扇,发现反面还有一张图! 大圣师惊恐地瞪直了眼,不要看!不要—— 望舒当然是看了,看完发现新的“针灸图”了,先前那张图是扎前面,这一张图是扎背面。 望舒看看奄奄一息的大圣师,恍惚间明白了什么:“难怪伯伯还没好呢,是要扎两次啊!” 大圣师瑟瑟发抖:不是啊不是啊!不能扎啊!救命——救命——救——命——啊—— 当国师大人提着一个食盒进入密室时,看到的就是躺在地上早已没了知觉的大圣师,以及一手拿着一张纸,一手拿着一根钉子,在大圣师身上扎来扎去的小胖子。 小胖子喃喃地说道:“是这里啊……没扎错啊……” 国师大人的太阳穴当即突突一跳,手里的食盒都险些给抛了出去! 他不会承认自打被小胖子射了两次,他便得了一种叫做害怕小胖子的病。 原本这病已经快要痊愈了,可今日过后,怕是更为严重了…… 这小胖子,竟然用镇魂钉把大圣师给钉了! 国师大人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见大圣师了没有?”通道的另一头,忽然传来一名弟子的声音。 另一名弟子道:“我也在找他呢,那个毒体不见了,圣师殿现在都乱作一团了!” 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朝石室走来了。 国师大人看了一眼地上的小胖子,眉心蹙了蹙,眼底浮上一抹纠结,片刻后,他把心一横,抱起地上的小胖子,将她带去了另一间石室。 望舒扭头看到他,惊喜一笑:“诶?老伯伯,是你呀?” 国师大人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望舒不懂国师大人在干什么,可她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她捂住小嘴儿,眼睛亮亮地点了点头。 国师大人又走出去,将大圣师的……身体,他想说尸体来着,毕竟被镇魂钉钉成这样,不死也废了,他将大圣师拖了进来,将食盒的饭菜倒在地上,掩盖了一滩血迹。 两名弟子进屋时,看到的就是国师大人蹲在地上收拾泼掉的饭菜,二人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鬼王,没察觉到有什么异常,其中一名弟子道:“琴圣师,你可看见大圣师了?” 国师大人道:“没有。” 两名弟子转身离开了。 国师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进入石室,就要带望舒离开,望舒却跑向了跑向了躺在地上的鬼王,拿掉他身上的龙浔链,跪在地上,崛起小屁屁,眨巴着大眼睛看向他:“鬼王爹爹。” 鬼王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一双比星空还要璀璨的眼睛,他心口一热,整个人都委屈极了:“吼~” 望舒:“吼~” 望舒自荷包里摸出了一颗小糖豆,喂进鬼王的嘴里。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鬼王差点哭了,为什么糖豆不甜? 望舒:舔过了啊! …… 两名弟子走出小别院后,实在想不出大圣师究竟会去了哪里,明明刚刚还看见鬼姬打小别院跑出来的,鬼姬一向与大圣师形影不离…… “等等,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其中一名弟子道。 同伴问道:“你是指什么地方不对劲?” 弟子道:“方才的密室里,我好像闻到一股血腥气了。” “有吗?”同伴只闻到了饭菜的香气。 弟子谨慎地说道:“再去看看。” 两名弟子折回了小别院的密室,令二人惊讶的是,石室的石门卡住了,怎么都打不开。 “有人在吗?” “谁在里头?” “开一下石门!” “开门!开门呐!” 两名弟子在石室中喊破喉咙之际,一座古朴沉寂的石楼里,却满屋子都是嘎嘣嘎嘣的声音。 一大一小坐在凳子上,连晃腿以及仰头往嘴里倒豆子的动作都一模一样。 嘎嘣嘎嘣,嘎嘣嘎嘣! 嚼豆子的频率也一样! 坐在对面的国师大人面如死灰,默默地往耳朵里塞了两团大棉花。 好抓狂……好烦躁! …… 却说另一边,乔薇将那个纯阴之体的女人自圣师殿偷出来后,不久就让人发现了,当然了,只是发现纯阴之体不见了,并不知是被乔薇给偷走了,还以为是像二师姐那样,自己逃跑了。 圣师殿慌作一团。 乔薇将女人给了十七,让他带去三殿下的屋子藏着。 方才在圣师殿转悠了一圈,她已经能够确定鬼王并不在圣师殿,她现在,需要去别的地方碰碰运气。 十七的轻功出神入化,带个女人避开圣教弟子以及死士潜入三殿下的屋子,毫无压力。 他轻松潜进了屋子,将女人塞进了三殿下的柜子,随后,他双手抱怀,夹着一柄长剑,死死地盯着柜门。 没多久,柜门动了,女人自柜子里爬了出去。 十七一脚将她踹了回去! 女人被踹晕了,可不一会儿又醒了。 她又爬了出来。 十七又将她踹了回去。 时间,就在你爬我踹中悄然地流逝了…… …… 三殿下今日也是有任务在身的,这种被委以重任的感觉新奇又美好,难怪二表哥总要跟着表嫂出去了,从今往后,他决定也跟着表嫂混了! 三殿下带着燕飞绝与海十三来到圣教的藏书阁。 燕飞绝与海十三是圣师殿弟子的打扮,大圣师在圣教地位卓然,三殿下的饮食起居也皆由他照看,三殿下身后会跟着两个圣师殿的弟子不算什么稀奇古怪的事。 藏书阁的守卫客客气气地给三人放了行。 圣教的藏书阁极大,比隐族长老院的藏书阁还要大上一圈。 三殿下说道:“一层不用看了,我都翻过,全是些史书典籍,武功心法在楼上。” 三人上了楼。 海十三接到任务来到夜罗后,便潜心修习夜罗文,如今已有小成,基本上都能看懂。 燕飞绝不懂夜罗文,便与三殿下一道,让三殿下说给他听,里头都写着什么。 三人兵分两路,将所有武功心法都翻了一遍,并没有找到任何能够炼化毒丹的法子。 “是不是你们记错了?”三殿下问,“真有这种内功心法吗?” 海十三道:“你姥姥说有,应该就是真的有。” 三殿下哎呀了一声:“你说的我都想见我姥姥了!我姥姥长什么样?是不是和我娘很像?” 海十三一笑:“你娘……应该更像你姥爷。” “哦。”三殿下失望,他一点也不喜欢那个把他姥姥害出家门的姥爷! 燕飞绝蹙眉道:“三殿下,圣教只有这一个藏书阁吗?会不会还有什么别的地方放着武功心法?” 三殿下说道:“当然有啊,那些尊主的手中就有不外传的武功心法。” 海十三摇头:“云夫人的意思,炼化毒丹的法子应该是在圣教的藏书阁中,不在尊主们的手里。” “藏书阁的话……啊!”三殿下电光火石间想到了什么,眸子一瞪道,“那就只剩那里了!” “哪里?”海十三与燕飞绝异口同声地问。 三殿下道:“银湖岛。” 圣教占地面积极广,有山有水,也有湖,其中最大的湖便是银湖,三殿下来了圣教这么久,几乎哪儿都去过,唯独没去过银湖。 银湖上有小岛,银湖对岸似乎也有东西,不过具体是什么,就不是三殿下能够知道的了。 银湖的岸边有一座小木屋,小木屋往东三十步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渡口,渡口停靠着一艘乌篷船。 乌篷船每日都往返银湖岛一次,主要是输送新鲜食材,今日也不例外,不同的是,船夫在小木屋吃了一碗大厨房熬制的红枣银耳汤,不知怎的竟闹起了肚子。 这一闹,开船的时辰就晚了。 景云是在开船的前一刻爬上船的,早先在马车上吃了太多烤全羊,口干舌燥的,又没水喝,只得把马奶酒当了水喝。 喝完就醉倒了,在金雕暖烘烘的的羽翼下睡了一觉,然后被尿给憋醒,晕晕乎乎地下了马车。 若在以往,他就记得回去的路了,可这会子醉得一塌糊涂,哪儿还晓得东南西北?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上船的。 他钻到了盖着食材的油布底下,打了个呵欠,迷迷糊糊地睡了。 圣教没有孩子。 船夫当然不会料到自己的船上多出了一个景云来,他拖着虚弱不已的身子,将乌篷船慢悠悠地划开了。 当三殿下一行人抵达渡口时,乌篷船已经划到湖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