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萧青山松了一口气。 他睁了睁眼睛,张口还想说什么,但是喉咙里却没有声音出来,眼睛一闭,便晕了过去。 28、三更合一 ... (一)寒意 宁瓷眼睁睁看着萧青山这样一个大块头倒在了她的面前。 闭了眼睛, 就一动不动了。 她眸子蓦睁。 刚刚才从险境里出来, 她的脑子完全是一片糊涂,压根还不清楚目前的状况,当时眸子里,便是映出地上人, 那一片的血红色来。 眼前出现的景象,触目惊心。 他浑身是血,大片大片的鲜红, 染的几乎已经不见衣裳原本的颜色, 而后背的伤,更是深可见血肉,一道极大的伤口,自两边翻开向外,让人都不忍睁眼去看。 而手臂上留着的大片的青紫, 还是她刚刚踩过去的。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般可怖的pmzl画面。 方才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下, 稍有不慎,便可能丢了性命,虽然现在已经暂时的安全了下来,可是宁瓷依旧心有余悸。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便是撑着边上的地方,将身子慢慢的往外挪了些, 然后探头,小心翼翼的往下看。 这个地方,上不通下不达的,就算有人发现她不见了, 那找过来,怕也还得一段时间。 这时候,宁瓷忽然想起方才萧青山说的话。 “就算我死了,也会让你活着。” 她一怔,下意识的回头去看,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心里忽然便咯噔一下,许是想起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了,整个人都怔在原地。 她确实没有想到,在刚才那样的情况下,他会拼了命的来救她,甚至是.......哪怕受伤成这样,也拼死要护着她。 如果方才不是他,那她肯定是已经死了,摔下去,就是尸骨无存。 好一会儿,宁瓷才慢慢的伸出手去,手腕处颤抖的厉害,然后,指尖停在他的鼻尖处。 尚能感觉到微弱的呼吸。 在那一刻,宁瓷紧绷着的面色,才终于缓和了那么一些。 她真的害怕他死了。 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如果说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待着,那真是再可怕不过的事了,至少有人在身边的话,能够安心一些。 待头脑缓和了一些,宁瓷便转头往四周瞧,目光上下,打量着这山洞中的情况。 前面洞口,悬崖峭壁,是无处可去,而后边虽然黑黝黝的看不清楚,但似乎也没什么空间,顶多,也就再能容纳下一人。 这地方是十分狭窄的。 她同萧青山挨在一处,就是想远离开来,也是没有法子的。 便只能这般。 只是鼻尖始终散开不去的血腥为,让人心里一阵阵作呕,难受的不得了,同时,也在诱发她心底的恐惧和畏怕,身子甚至,已经开始微微发颤。 山洞里也越来越冷。 这片坡上,有寒风一阵阵的吹过,直呼呼的朝山洞里头钻,寒风抓了每一个空隙,就在人的周身环绕,直是将人冻的直打哆嗦,连话都说出不得。 ...... 猎场里还在狩猎,倒是进行的如火如荼。 嘉毓手上提着一只兔子,蹦蹦跳跳的走过来,倒是欢欣的不得了,一脚踩了马鞍正要上马,后面便传来舒姒的声音。 “嘉毓。”舒姒骑着马过来,到嘉毓身前时,便停了下来,四处打量一番,便皱眉问道:“阿瓷不是和你在一起吗?她去哪儿了?” 嘉毓看着手里的兔子正开心呢,一手抓着缰绳,听见声音,便回过了头去。 “瓷姐姐应该还在后面吧,我刚刚抓兔子,就跑快了,没注意。”嘉毓毕竟孩子心性,轻快着随意回答了,也没有过多的担忧,想着反正出不了什么事的。 “瓷姐姐她骑了我的雪团,不会有事的。” 嘉毓摆了摆手,便是得意的笑道:“表姐你昨晚不还夸了我的雪团吗,说它温顺听话,最是通人性,所以我今日也是这么想着,才把它给了瓷姐姐的,有它在,一定会很安全。” “可是我刚才过来,一路都没看见有人。”舒姒依旧是忧心,回想着自己这一路过来,眉头微微皱起。 “猎场那么大,没看见也没什么,说不定瓷姐姐都已经回去了呢。”嘉毓说着,提起兔子到舒姒面前,笑呵呵的道:“表姐你看,这兔子可不可爱,我刚才追了好久才追到的。” “我可都舍不得拿箭射,就怕伤到它,我要把它带回宫里,好好的养着。” “可爱。”舒姒随意的看了一眼,勉强的笑道:“你先慢慢玩,我便先走了。” “好啊。”嘉毓点点头,目光所及,似乎又看到什么,眼睛一亮,当时抬腿上马,一夹马肚,便又往前去了。 舒姒看着面前嘉毓的背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目光突然便沉了下来,越发阴郁,紧抿着唇,当时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身后有马蹄声传来,离她越近,便是越来越急促,舒姒表情一顿,然后弯起唇角,便是一个甜甜的笑意。 回过头去。 “看见宁瓷了吗?”安复临问。 他刚刚是和舒姒一起进来,只是舒姒忽然说她看见了什么,要先过来,骑了马就跑的飞快。 他追了这么一会儿才赶上。 “没有。”舒姒摇头,看了眼方才嘉毓离开的方向,轻笑着回答道:“她刚刚一直和嘉毓公主在一起,两人才走开不久,应当没事,你不用担心。” “这猎场人多眼杂,又地势开阔,她一个人待着,我总是放心不下。”安复临对上回的事一直心有余悸,所是这回要格外的上心些。 “宁大将军在,皇上在,那许禄许将军也在,怎么会让她出事,所以我说,你也就别――”舒姒的话还没说完,安复临抓到其中的重点,猛然出声道:“许禄?” 这又关许禄什么事? 舒姒的话戛然而止。 她略显慌张的看了一眼安复临,接着立马便转了头过去,道:“我看这天好像快下雨了,我们快些回去吧,指不定阿瓷她已经在营帐里待着了呢。” 却偏是这般欲盖弥彰,才让安复临更加心生疑惑,他停在原地,没有要动的意思,继续追问道:“你告诉我,这究竟同许禄有什么关系?” 舒姒回头看他。 他的目光紧紧凝住,那似乎是十分迫切的,想听到她的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实在是没法子了,舒姒才是无奈的开口。 “阿瓷是我的好姐妹,她心里怎么想,我多少也知道一些,她既然宁愿听宁淮的话去同许禄见面也不愿给你一点儿机会,你就应该明白,她――” 舒姒语重心长,话说到这儿,后面的就没再说,但是意思显然已经明了,只是叹了口气,转头继续道:“而且上回在我的生辰宴上,你关心她的安危,可是她却一点儿都不领情,甚至说那样的话......何必呢?” 这几年来,舒姒一直是安复临接近宁瓷的门路,有很多话,很多东西,他没有办法带过去,也没办法告诉她,而这些,都是由舒姒帮忙的。 他写给宁瓷的信,她一封封的亲手交到她手上,要送的东西,怕宁瓷不要,就以她的名义送过去。 要不是有她帮忙,很多事情,安复临都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以安复临是很感激舒姒的。 自然对于她说的话,他多少也是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