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心，空了一块
“你当真要这么绝情吗？那我为你付出这么多年的青春又算什么了？” 人都说日久生情，她陪着他这么多年，就算是一块冰也该融化了吧？ 以前没有顾盼的时候，是她陪着他应酬喝酒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是她在他胃疼地一脸苍白的时候没日没夜的照顾他。 后来顾盼消失了，还是她陪着霍承翔。 黎若不甘心，凭什么所有的苦都是她陪着霍承翔度过的，如今甜的却要顾盼享受。 霍承翔挑眉：“我没有要求你为我付出什么，你做的那些从来不是我需要的，而且我也给了你相应的补偿。” 让她坐上影后的位置，给她衣食无忧奢侈的生活，霍承翔自认为他没有亏欠黎若什么。 黎若连连摇头：“不是的，那些不过是你报答哥哥的救命之恩做的事情，不能算在我身上。” 霍承翔笑了笑，这样的黎若他不是第一次见了。也许是他早就习惯了她这个模样，所以才会如此毫无波澜地听着她狡辩。 这些年黎若确实做了很多，在他最难熬的那几年都是她陪着自己，但是她做这些也不过是有所图，要从自己身上得到些什么而已。 再多的付出，贴上各取所需的标签，也就没有那么高尚了。 “黎若你要记住了，就算如你说的我是为了报答黎铭，那也在你是他妹妹的前提。”霍承翔站了起来，神色淡漠地扫了她一眼：“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走了。” 他没有那么多时间陪她猜谜语。 霍承翔抬步要走，黎若见他一脸不耐这才彻底慌了！ 果然她曾经屡试不爽的办法，如今一点用处都没有。 “你别走，我都告诉你！” 黎若的声音终于正常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样捏着嗓子矫揉造作。霍承翔听着倒是顺耳了一些。他回过身，站在原地看着黎若，示意她往下说下去。 见他这副模样黎若也不敢再耽搁，她咽了咽口水，将自己在废弃工厂被秦哥就走之后的事情全盘托出。 她把那时候秦哥将当年的事情揭露出来，想要让她去国外整形的事情，都一一告诉给霍承翔，甚至还将自己是如何逃脱他手下的人也一并跟他说了清楚。 既然决定要全盘托出，黎若觉得只有自己足够的坦白，才能够得到霍承翔的保护。 眼前的男人虽然嘴上说不愿意管自己，但只要她身上还背着黎若这个名字还在黎家户口本上他就不会不管自己。 只可惜这一次黎若低估了霍承翔的底线，如果说她在逃离了秦哥的控制之后，没有去伤害顾盼的话，兴许他还能够动用自己的势力来保护她，将她送到英国去读书。 可是现在她不仅伤害了顾盼，也伤害了林汐。 不管站在哪个角度，霍承翔都是不可能再继续保护她的。 等黎若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完之后，霍承翔直接朝门外喊了一句：“傅局长既然已经掌握了所有的证据。难道还不进来将人带走吗？又或者后面的事情也还要我来替您办？这样子怕不合适吧！” 黎若听到他的话瞬间愣住了，一时之间只觉得自己脑子一片空白。 她完全没有想到霍承翔竟然会跟傅司寒合伙来套自己的话。 想到自己说的那些黎若的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不应该如此坦诚，至少得留一手，不能将自己计划绑架顾盼还有想要杀她报仇泄愤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 可如今后悔也没用了，傅司寒已经推门进来让警员给黎若戴上了手铐，直接把她再带走。 在临出门之际，傅司寒回头看了一眼霍承翔勾了勾嘴角，这次倒是笑了出来：“霍少果然不是林汐说的那样，您没有让我失望，之后的日子还请多多指教。” 霍承翔言面色沉了几分，他知道傅司寒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可以的话，他一点也不想跟对方成为对手。 但这个时候他也只能点头：“那我们拭目以待！” …… 之后的日子，霍承翔倒是按照日常工作安排每天准时去片场拍戏，拍完自己的戏份立马就离开，除了工作需要，他没有多跟顾盼说一句话。 刚刚开始的那段时间，顾盼还觉得自己的生活轻松了不少，除了偶尔有那么几个霍承翔的粉丝因为他在微博发的那句要追她的话，动不动就给她寄点奇怪的东西外，倒也还算比较平顺。 眼看着《隔爱山海》马上就要杀青了，就差最后一场男女主重逢的戏，顾盼只觉得自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明天就是新年第一天了，大家约好了今天加班把最后一场戏拍完了，等杀青后一起跨年。 大家无非就是想着这部戏一开始就一波三折，总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也许一起跨年，所有人一起许愿兴许以后过审播放能顺利一些。 看着那些年轻的面孔对生活总是充满希望，顾盼脸上也忍不住挂着笑意。 她为他们高兴，可是心里最近却总觉得空落落的，似乎少了点什么。 对于所有的工作人员其实顾盼心里还是有点愧疚的，每次发生那些让人窒息的事情，虽然不是她愿意的但每次都是因她而起。 本来早就可以完成的拍摄足足延期了一个月的时间，好在虽然耽误了不少人的档期，大部分人也没有什么怨言或者要求他们赔偿的言论。 即便是这样，顾盼心里也心存愧疚，没有留下来跟大家一起庆祝的勇气。 原本顾盼想着拍完戏她功成身退，至于跨年这种事情，还是让他们一起热闹好了。 就在她要悄然无声地离开时，赫敏拦住了她：“盼盼，留下来跟大家一起吧！这一次聚会结束就各奔东西了，有些人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顾盼的脚步顿住，听到赫敏的话时她下意识地往霍承翔的方向看去，心头似乎因为这句话空了一块。 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了，他们会是这样吗？ 见顾盼这样，赫敏心里也不好受，她朝林汐使了一个眼色，让她来劝说自己直接去帮忙收拾器材了。 从上次顾盼受伤出院开始，剧组的气氛总是压抑得让人觉得窒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却没人敢说。 赫敏知道会有这样的变化是因为霍承翔跟顾盼之间的气氛过于怪异，才让大家束手束脚。 昨夜，顾盼跟她说结束后过完新年就想要回英国，赫敏就在想真的要这么回去吗？ 她跟周子睿聊了很久，最后是周子睿提议组这个局的。 顾盼站在原地，耳畔全是林汐的声音，还有工作人员人闹的交谈声。 她却完全没有听到他们到底在说什么，视线一直停留在被人群围住的霍承翔身上。 林汐见她这样，无奈地摇了摇，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好好想想，我先去卸妆换衣服，你可不许跑了。” 顾盼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视线都没有分一丝丝给林汐。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警告她：顾盼不要看，再看下去你就走不掉了。 可是，顾盼却怎么也挪不开自己的视线。 直到…… 赫敏整理好重要的器材想要过来找顾盼时，却看到她透顶的一个吊灯忽然从高处落下，她神色一变，惊呼一声：“盼盼小心，快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