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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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有事儿吗?” “就是……那个除夕啊,陈烟岚跟我们一块儿吃团圆饭,你有意见吗?陈伯伯他们一家都去欧洲旅行了,我看她没地儿去,怪可怜的。” 简直正中下怀。 江浸夜爽快地答应:“我当然没意见,她对您挺孝敬啊!别说,我还真的很想见见她。” 最后几个字特意加重了语气,渠鸥听着莫名其妙。 得知儿子没意见,便没有多想,兴高采烈地挂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可以预见的夜叔追妻路……哎 ☆、50. 春节前一周, 吉芯的唐老板涉嫌诈.骗与行.贿,被移送司法机关处理, 据说找到他时, 他正要跑路。 大家这才知道,原来他不仅调包——将吉芯自行开发却无法使用的芯片, 换成从美国买来的, 还暗中把划拨下来的补贴据为己有。 而这一串罪行的披露,竟是源于唐老板和他从美国带的那些人分赃不均, 起了内讧,对方一怒之下将他举报。 老板被抓, 行政经理辞职, 硬件组和软件组的老大同时默契地告假。 这天陶禧坐在工位上, 在一片鼎沸的人声中,茫然无措。 以为是耳鬓厮磨的恋人,整日诉说亲爱, 却笑着将所有秘密止于唇齿。 连一向自信能够拿来安身立命的工作,也说没就没了。 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陆续有人离开, 林知吾过来问她走不走。 陶禧抬头,六神无主的眼睛慢慢有了焦点,问:“走去哪?” “出去转转, 留在这也没用。” “师兄会走吗?” 这次的“走”是指离开吉芯,或是离开屿安。 林知吾眉间浮起一缕倦色,疲惫地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想再等一等。” 陶禧会意, 他还在等陈烟岚。 很快,接替容澜的会计从里间出来,面对众人的怒火,颤颤巍巍地说:“遣散费和工资近日结清,一定及时打到各位的卡上,通知大家来办手续,不会拖到年后。” 戴圆框眼镜的小姑娘紧张得声调都变了调。 不过是跟自己一样拿工资的,其他人没有再多为难。而对于她的话,谁的心里也没底。 目睹吉芯已定的败局,陶禧卸下先前的惴惴,平静地对林知吾说:“师兄,我收拾一下东西,你要是有空,想搭一段你的顺风车。” 之后她从桌下抽出一个瓦楞纸箱,取走桌上的书立,把书逐本放入箱子。 林知吾开车四平八稳,就像他的性格。 陶禧坐在副驾上,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看向中午车水马龙的街头,意外接到容澜的电话。 那边嗓门急吼吼地炸开,直呼:“陶禧你没事吧?” 音量大到连林知吾都忍不住看来,陶禧转过头,小声说:“我没事啊。” “我听说你们的事了,好怕你像上回那样……没没没,没事就好!” 她的欲言又止反倒提醒了陶禧。 对的,不能忘。 不能忘记当时是怎样走出那家西餐厅,顶着冬日的暖阳,却如同置身极地,全身像被人抽掉肋骨一样软弱,只剩下心底空旷的回音: 骗子……这个骗子…… 回想那段销魂蚀骨的缠绵,正是他最难熬的时期。 把她当什么了?泄.欲的花瓶吗? 或许他笑是真的,深情是真的,所有动听的甜言蜜语全都是真的。在他看来,她大概和其他女人一样,要的只有这些。 连陶禧自己也没有察觉,两行清泪就这么划落脸颊。 跌跌撞撞地走到科技园一条僻静的小路上,旁边是一幢未建成的大厦,她站在迎风口,泪痕迅速被吹干。 正巧容澜发来一张照片,展示她新买的手机套,绘有布朗熊和可妮兔。 陶禧手指颤抖着拨去电话,听到好友熟悉的声音,再也忍不住地挤出哭腔:“容澜,我错了……是我的错……” ——我以为不过问对方就是懂事,就是体谅。 ——他只当我是金丝雀,可我不想那样,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可惜容澜听不出陶禧这番意思,一遍遍慌张地重复“陶禧你怎么了……怎么了陶禧……” 陶禧手握电话蹲下,环抱膝盖热泪如倾。她彻底哭花了脸,涕泪惨不忍睹地淌了一面,哭声还惊跑了附近一对饭后散步的小情侣。 问到后来,容澜收住劝说,安静听她崩溃似地发泄。 都那么失望了,还不让哭吗? 下车后林知吾帮陶禧搬箱子,陶禧邀请他去家里吃午饭。 陶禧背着手,跟在他身后,语调轻松地说:“师兄,你上回说的那家公司,我现在去,还来得及吗?” 林知吾微诧,双手抱着箱子停下,“我还以为你要再考虑一阵。” 陶禧与他并肩同行,笑着绽出唇边的梨涡,“我要再考虑,坑都让别的萝卜占没啦!” “怎么会,有你师兄在,别的萝卜不敢抢你的坑。” “我要是不去呢?” “那就让别的萝卜干瞪眼。” “哈哈!” * 除夕下午,陶惟宁接到江浸夜的拜年电话,手机转给丁馥丽,她憋着不满客气地应付他。 正要挂电话,江浸夜忽然说:“我给陶禧也拜个早年吧。” 那你不会自己打给她吗?给我找什么不痛快? 丁馥丽暗自腹诽,说着“那你等等”,满脸愠色地上楼。 她当然不知道,陶禧已经连续拒接江浸夜的多个电话,他实在没辙,才出此下策。 “谁啊?” 穿着家居服的陶禧盘腿坐在电脑前工作,十指噼啪飞快敲打键盘,盯着显示器,接过手机。 丁馥丽没好气地说:“江浸夜的。” 几乎不经犹豫,她拇指按下挂断,还给妈妈,“要是再打来就直接按了,不用给我。” 丁馥丽:“……” “这个卷积神经网络还蛮好玩。”她凑近屏幕,手指划过屏幕上两行代码,喃喃自语。 而另一边,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忙音,江浸夜气郁,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一直养在笼子里的漂亮孔雀,究竟什么时候学会忤逆他? “小夜,你在吗?我进来啦!” 渠鸥敲几下门,走进撞见江浸夜深深拧结的眉头,扬声说:“呦,谁惹我们儿子不高兴了?” 她安慰似地轻拍他的背,柔声说:“今儿大过年的,笑一笑,咱不跟那没见识的置气。” 江浸夜:“……” 懒得解释,他一边剥口香糖,坐在太师椅上,问:“您有事儿吗?” “烟岚来了,在楼下坐着,你要不要也下来?”经过江浸夜前一次态度激烈的抗婚,渠鸥不敢随意表态,极力保持平和的口吻。 江浸夜挑起眉梢,“您那么待见她,干脆收了当干女儿。” 渠鸥一愣。 陈烟岚要成了干女儿,和江浸夜就是兄妹,便没了撮合的道理。 她眼中的尴尬一晃而过,作势要离开。走前握住门把,回身交代:“哎,那什么,你看着点儿时间,早点儿下来。” * 江家每天的饭点是固定时间,江浸夜踩着点下楼,看见陈烟岚正在帮忙端菜。 这顿年夜饭出自如意楼掌勺的大师傅,过去做了几十年的谭家菜,今天肯来,卖的全是江震寰的面子。 家中暖气足,江震寰一身舒适的短衫,坐餐桌边看ipad。十几分钟前他就坐在那,不时抬眸,似乎等着江浸夜下楼。 而等他真看到了,鼻子又“哼”的一声,没给什么好脸色。 江浸夜不以为意地翘起嘴角,语气快活地和他打招呼:“爸,看什么那么起劲?” “你大哥给我的,随便看看,怎么了?” “没事儿,我随便问问。”江浸夜抿笑,玩味地眯起了眼。 江震寰又点了几个页面,正要关掉,视线扫过一行标题,眼皮跳了跳: ——“平凡年代,予你不凡的《匠人匠心》” 这篇新闻讲述了一部最近爆红网络的纪录片,下方选用的照片,正是江浸夜和大英博物馆的修复师们协同工作的场景。 因为是群像,还是远景,并不清晰。但江震寰直觉是江浸夜,眼睛贴上去,果然认出了儿子。 他沉着脸将新闻反复看了几遍,陷入沉思。 江浸夜眼尖,瞄到那张照片,喊出声:“呦,这不是我吗?摆弄那么些挣不了钱的破玩意儿,碍着您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