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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来看,指的地方应该是——”安星宇双眼微微瞪大,“是张伯家!”唯有张伯家,才坐落在山背。 “张伯?” “就是村里保家仙丽丽住的地方,丽丽是张伯的孙女。”安星宇反复在脑海里推算,秀气眉毛逐渐皱起。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幅画像的镜像也是一层幌子,镜像翻转后,才能辨认出这是一幅地图,狐狸尾巴所指方向为禁地中心。但在认出它是地图后,需要按镜像前的图像来看,指向的地方分明又不太一样。 他下意识要将这个消息和陆言礼分享,再回神,才想起来陆言礼已经死了。 可他老觉得,这个有些可怕的男人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死了。 罗莺没有管他的惆怅,微笑起来:“等天亮以后,我们的人也该到达,到那时,我们兵分两路。” 他们没有发现的是,一个年轻女人就蹲守在两人不远处,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林初绕了一圈回来,就发现了两人。她认识安星宇却不知道旁边的女人是谁,便选择在一旁潜伏,结果听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还好还好,天这么黑,反而有利于我作案。 不过,陆言礼呢? 林初在心里嘀咕,继续猫腰蹲守。 他们的人,又是什么人? 看不出来啊,安星宇竟然还有别的身份。 罗莺吩咐完后,又交代了几件事情,两人安静下来,静悄悄等待第二日的来临。 在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坡下角落,一个黑影慢慢地挖开其中一座坟。 那座坟墓的墓碑上同样刻着生卒年与死者姓名,从名字和年龄来看,是个姓张的五六岁的小男孩。 土越堆越高,露出一个倒立放置的小小的棺材,黑影似乎犹豫了一瞬,还是弯下腰去,把那具棺材取了出来。 棺材晃动的一瞬间,远在村中的红裙小女孩猛地扭头,一张脸扭曲怨毒得可怕,无瞳双目似乎穿破空间,死死地瞪着禁地中的那人。 而后,那个黑影又把墓碑给取了下来,他带了工具,一点点将上面的名字刨去,重新刻上一个名字——张慧萱。 乌云一点点散开,月亮泄露天光,照在那道黑影面上。 不是陆言礼还能是谁? 他将棺材从倒立的状态拔出,又把坑挖大挖深了些,棺材重新平放摆好,再一点点填上土。 他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没有用,但多做一些,总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填土完毕后,陆言礼从身侧拉过一具尸体。 这具尸体和他的长相一模一样,胸口被穿了个洞,已经没气了,可心脏处还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但陆言礼没有看见。 他在这座坟旁边一些的位置,同样开始挖坑,工具是之前就从村里带出来的,土质松软,他挖得很快。没多久,陆言礼便将自己的尸体埋了进去。 而后,他的目光转向远处。 该怎么瞒着罗莺从安星宇那里拿回玉佩呢? 自己做了这一切,张慧萱真的会放过自己吗? 时间一点点流逝,陆言礼干脆坐在其中一座坟边,闭目打盹,等待午夜零点的到来。 年关将至,鬼祟作乱。 大年初一,祭祖敬神。 六十年一个轮回……后山中的怪物…… 陆言礼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或者说,他又被诡异迷惑了,以至于没有注意本该发现的一些异常。 我,忽略了什么? 午夜零点,快到了。 所有的生物都安静了下来。 陆言礼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无比强烈的心悸,那种人类难以抑制住生理性的恐惧令他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他知道,自己在害怕,害怕那即将到来的极端的恐惧,可是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 是鬼吗?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很快,陆言礼察觉到脚下的土地隐约发出了什么声音。 这不是错觉!这座山,的确在一点点地轻微晃动。只不过它太大了,人类站在它面前,渺小得不值一提,只能眼睁睁看着庞大山峦像开启了什么机关似的,从沉睡中苏醒,慢慢转动起来。一点点转动,对人来说都是难以忽视的动静。 林初已经攀上了最顶端,望着远处,目瞪口呆。 不光是他们脚下的山,远处的一座黑漆漆的山同样也在动。 怎么回事? 四人皆惊诧,不可思议。 站在张伯家里的小女孩托腮蹲下,守在废墟边。 无瞳双眼,转而死死盯着眼前的山峦,它正在转身,从上面噼噼啪啪掉落下不少石块尘土枯枝,到后来,滚落下更大的石块,横冲直撞,有些石块穿过了小女孩的身躯,朝村里滚落而去。 六十年一轮回,地龙翻身,山峦转向,隐藏在山那一面的东西要出来了。 四人都藏身在禁地,林初心一横,跑到了最顶端的盗洞边,决定一有什么动静就干脆跳下去。 与此同时,陆言礼也在向上走。 他同样想到了那个盗洞。 看样子,这座山正在慢慢转过来,而它转身后,会发生什么还不得知,不如先避一避。 另一头,罗莺和安星宇同样跑得飞快。 “山的另一边,是什么?” “不知道,但一定不是我们能正面接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