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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发现了神像踪迹,表示满意:“很好,你非常虔诚。” 听了他的夸奖,女人高兴不已,继续说:“还有一件事,我已经学会那首歌了。” “很好。”陆言礼笑了笑,里却毫无笑意,“你今天跟我去一个地方。” “好的,我马上。”闻言,女人没有问什么,只加快了手上的速度,飞速化好妆后,拎上包,站在陆言礼身前,“需要开车去吗?” 陆言礼点点头,女人便立刻去准备。不多时,东西准备好,陆言礼不要别人开车,自己充当司机,兰之玉坐在后座,因着一段未知的旅程心中不安,又隐隐兴奋起来。 无奈陆言礼全程表情冷漠,连个笑模样都没有,这让想问他是不是去发展新教众的兰之玉不好开口,只能暗自猜测。 出乎意料的,经过漫长的车程,他们在城中一户独院门口停了下来。 “林宅?”兰之玉心中嘀咕,没有说出口,就见陆言礼下了车,急忙跟上去。 陆言礼穿着在这个年代看来并不太奇怪的衣物,不知什么时候戴上了一副面具,他上前敲门后,很快有人给他们开了门。 陆言礼向那人点点头:“麻烦说一声,旧人来了。” 开门的门房年龄有些大了,精神却很好,盯住陆言礼的面具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瞪大睛:“原来是……好好好我马上去,您先请进。” 陆言礼顺水推舟进门,他对院子里的人与景都漠不关心,径直往里走。兰之玉总觉得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却也说不上来。 这间房子也有些奇怪,摆了各种道门符箓、阵盘一类事物。陆言礼像没看见似的,一路向里走去,很快,一个中年男人出来迎接他。 “大师,您、您怎么来了?”中年男人极为热情地把他往上座引,这让兰之玉更加疑惑,还有点与有荣焉,跟着在客厅里坐下来。 “我经过这儿,来看看。”陆言礼的声音从面具下传出,他伸手端起茶杯,中年男人的目光顺势打量一他露出的手部皮肤。 这么多年过去,所有人都老了,他却依旧年轻。果然…… “厄运消除了,从今天起,他可以出来了。”陆言礼说。 “真的?”中年男人蹭的站起身,“我立刻去叫他。” 林宅深处,房间里,一对兄妹坐在一起,妹妹年龄不算大,已经把头发梳成妇人样子,她腹部微微隆起,显然是怀了孩子,她担忧道:“哥,听说那个大师又来了。” 听说……很多年前,他们兄妹刚出生没多久,就是因为这个大师预言了,在将来,她哥哥会给整个林家带来灭顶之灾。所以,为了避免厄运,哥哥必须关在家里,不到时候,一步也不能出去。 明明他们家中对道学也算有研究,家里长辈却不知怎么的,对一个外来年轻人如此推崇,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她和哥哥长大后,都忍不住对当初长辈的决定提出质疑。可是,一向对他们好商量的长辈们在这件事情上却一步也不肯让,一旦哥哥有想要出去的意愿,长辈们便会大发雷霆。 妹妹的手在哥哥腿上抚过。 有一次,哥哥想翻墙出去,被抓住后,父亲气的动家法,打断了他的一条腿,足足养了大半年才完全养好。 听了她的话,少年面部有一瞬间扭曲:“我知道。”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 这十几年来,他都恨不得杀了对方。 就因为这什么狗屁大师的一句可笑预言,他被困在了家里整整十八年! 十八年啊!他从来没有出去过! 就连妹妹嫁人,要兄弟背着出门,也是找堂兄代劳的,他只能站在门口看着那群人吹吹打打远去。 妹妹小声说:“等会儿父亲估计要叫我们去见客,你……” 还没等妹妹说完,少年恶狠狠道:“我才不去!” 他气得胸膛起伏,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要去,我就拿刀去,一刀捅死这个王八蛋!” “嘘,别给听见了。”妹妹急忙捂住他的嘴,“父亲的脾气你知道。” 少年忍了又忍,还是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两人的母亲来敲门,果然是叫他们去前面见客。她面上喜气洋洋的,似乎迎来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妹妹轻轻拉了拉哥哥的手,哥哥不甘不愿挣了两下,还是被她拉去了。一只手轻柔地拉着妹妹,另一只手死死地攥紧,计划着等会儿见面就给人来上一拳。 穿过挂满纸灯笼的长廊,少年抬腿迈进客厅,很没礼貌地问:“找我干嘛?” 他刚抬脸想讽刺一两句自己此生最大仇敌,还没说出口,目光已被那人身侧的年轻女孩吸引了注意力,愣在原地,连其他人说了什么都听不清楚。 天地似乎都失去了颜色,只有她…… 兰之玉没在意,她习惯了这样的目光,向那个少年笑了笑,点点头。中年男人大步走来,往发呆的儿子背后用力一拍:“怎么?高兴傻了?” “什,什么高兴傻了?”少年猛然回神,一边脸红,一边气愤,觉得这人是不是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大师说了,你从今天起可以出去了。”中年男人又高兴地拍拍儿子肩膀,“以后我带你去认你师伯师叔他们。怎么样?高不高兴?” 少年只觉得犯恶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