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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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错过了这次, 估计未来的几十年一百年,甚至几百年都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阿凰说罢不由得抬眼望天, 似是要阻止自己眼中的泪滑落一般。 “你也早就知道我是多么渴望走出这个结界,如今只要突破进阶为你重铸成功,我不仅能实现这个愿望, 而且还可以帮你恢复修为。这一举两得的事, 何乐而不为?” “若是真如你所说的运气不好没有重铸成功,那便让它反噬了去,无论是毁了我多年的道行还是丢了这条命都无所谓,就全然当是为我的痴心妄想所付出的代价吧!” 阿凰说罢,回望苏澈的眼中露出了少有的坚毅。 “得不到自由的人生, 我还要它来作甚?” 苏澈被阿凰的一席话所震动,再也说不出劝解的话来。 正如阿凰所说的,他宁可求仁得仁,也不愿一辈子呆在这方圆之地里,用一生的时间等待那个未必会发生的荒诞祭祀。 这种对某种事物的热切渴望,也是苏澈之前的人生中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反倒是依靠执念修真的安齐远,似乎比他更能体会到阿凰的心意。 “既然如此,我们这次前来,也随身带了不少好东西,应该会稳固境界有所帮助。”安齐远对阿凰道,“况且有我等为你护法,你的进阶自然能顺利无忧。” 安齐远、龙潜和法正都是经历过化神初期进阶的修士,没有人能比他们更清楚如何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阿凰听了眼带感激地道了谢,犹豫了半晌却道:“虽然这么说有些唐突,但可不可以不要让法正宗主为我护法?” 法正对他的影响太大,只要一想到他正在外面为自己护法,阿凰就觉得他没有办法集中精力,万一胡思乱想导致走火入魔就糟糕了。 苏澈有些不解地看了安齐远一眼,安齐远却不动声色地道:“可以,有我和龙潜两人便已足够。” 见安齐远没有追问,阿凰不由得暗暗地松了口气。 “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了,为明日闭关进阶的事做些准备。” 安齐远比了个请随意的手势,待阿凰走后,苏澈才十分不解地问道:“奇怪,难道是阿凰讨厌法正,所以才不让法正替他护法?” 但作为佛修宗主的法正,真的可以称得上是一个人见人爱的角色。即便对法正称不上“喜欢”,至少也会对法相庄严的法正心生敬仰。 正如那些鸾凰族的族人们一般,他们即便从来没有走出过结界,也不知道法正乃佛修宗主之事,但却也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对法正心生爱戴,想要做到讨厌法正实在是件太困难的事。 可他也看到了,方才法正在试图询问阿凰有哪里不舒服时,阿凰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法正的手给打开的,似乎是十分排斥法正的样子。 安齐远无奈地看了苏澈一眼,似乎对这个心尖尖上的人的迟钝十分无奈。 “我看这绝不是讨厌,若说是什么,恐怕恰恰是相反的结果吧?” 与讨厌相反的结果,难不成是及其喜欢? 苏澈听言果然十分震惊。 “怎么会?阿凰方才不是十分抵触法正的碰触吗?” 安齐远笑道:“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常言道物极必反,正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反倒在下意识间表现出类似拒绝的姿态。” 苏澈听了安齐远的解释明显不信。 安齐远又道:“打个比方,你不也一直对我的心力感到很奇怪吗?明明我的执念就是你苏澈,我俩也早就相识,可我却偏偏能这般久都隐忍不发。” 苏澈听到安齐远提到跟自己相关的事,身体不由得一僵,有些尴尬地撇过头去:“好端端地干嘛把话题扯到我身上。” 嘴上虽这么说,可语气中却并没有真正排斥安齐远继续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 安齐远笑道:“我在上古志异中看到,这仙界与人界截然不同,是一个能够随心所欲,能获得最大的自由的圣境。” “因为灵气的极端充沛,那里没有道修魔修的宗派分野,更没有世俗的羁绊和一切的勾心斗角。” 苏澈闻言不禁点头,这些对仙界的美好描述是所有修真之人所熟知的,也正是因为有着对这样一个美好世界的崇敬,才会让飞升成为修士的最高追求。 鸾凰族的结界中灵气充沛,苏澈虽然只有炼气中期的修为,但身体也变得比之前轻盈起来,就连眼神都越发清亮了。 安齐远看着这样精神的苏澈,不由得将手覆在了苏澈的手背上。 苏澈对忽然温情起来的魔头感到有些不适应,手想抽出来却又被他握得更紧,只得赶紧转移话题道:“这种常识谁都知道,跟阿凰又有什么关系?” 安齐远目光沉沉地盯着在自己掌心中的苏澈的手,只见那手指修长指头圆润,怎么看就怎么喜欢。 “你也知道,在人界的修真门派上,道修和魔修向来势不两立。” “我乃魔修出身,对这些世俗规则的束缚倒还好说,但你就不同了。” “你还要背负起整个青阳洞的声誉,若是你这边出了岔子,不仅青阳洞上下蒙羞,就连你师父的清誉也会跟着毁于一旦。” “在这种环境下,你只会越发排斥我的接近,甚至会讨厌我憎恨我。” 苏澈闻言不由得撇过头去:“我现在也很讨厌你。” 只是说话的声量不大,听起来未免有些心虚。 安齐远就当没听到一般,只继续道:“所以我只想着,待你我二人能飞升至仙界,那里就没有门派的差别和诸多的束缚,你也不用背负那么多的包袱。届时,你我之间的隔阂不再,成事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见安齐远说得如此笃定,苏澈不由气恼道:“若是我能成功飞升,你我二人的修为便不相上下。你哪来的这么大的自信能让我对你青眼有加?” 想到若是自己的修为未失,在安齐远对他行这般那般的无耻之事时早就会将他一掌打到百里之外去了,哪会任他如此胡来? 安齐远戳了戳苏澈的掌心,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山人自有妙计。”说完之后也就不再说话了。 苏澈的手还被安齐远握着,但两人之间却陷入了良久的沉默,这反倒让气氛变得比之前的更加暧昧。 苏澈只觉得,自己脸上都莫名地有些烫了。 他原本以为这魔头只会顺着自己的心意强取豪夺,但却不知他之前那般隐忍不过是为了成全他道修宗主的好名声。 也难怪为何之前安齐远一直隐瞒着自己的真实修为,原来他也不过是想等着自己先飞升,然后再后脚跟过来吧? 虽说他如今若不是修为尽失也不会被这魔头吃得死死的,但在听到安齐远之前这么多年来的用心良苦,也难免会有些动容。 如今也不知到底是天道的安排还是人为的陷害,总之结果就是他苏澈渡劫失败落到了这对头的手里,倒也有了些殊途同归的意思在里头。 安齐远见苏澈陷入沉思,这才道:“所以,这道理用在阿凰身上也是一样的。你是没注意到,他自进门后,甚至连视线都没敢跟法正对上,法正再一碰他,他反应过度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苏澈闻言难以置信道:“可这不是阿凰与法正的第一次见面么?他怎么可能会有机会对法正情根深种?” 安齐远又道:“你又不是阿凰,这中间发生过什么你自然不会知晓。” “正如你不是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我是在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么?” 见安齐远又将话题扯回自己身上,苏澈气恼道:“你能不能别没事就拿我做比方?” 安齐远耸耸肩:“只有你亲身体会过的事情,才能感同身受嘛,你说是也不是?” 说罢脸上还透着一股痞里痞气的笑,让苏澈想发火都没有办法。 安齐远见苏澈像松鼠一般腮帮微鼓,便知道他正在跟自己生闷气,便索性将人抱到自己的腿上,双手由后至前地环着苏澈的腰,让他的背紧紧地贴着自己的前胸,又不顾苏澈的挣扎将下巴抵到了苏澈的肩窝上。 这个动作只消脑袋轻轻一转,就能亲到苏澈的鬓角。 “别闹,再动我就亲你了啊!” 安齐远状似恶声恶气地威胁道。 苏澈闻言气结,伸手往后揪住了安齐远的一把头发。 “你再这样胡来我就把你扯成秃子!” 安齐远笑道:“这话你可不能让法正听到。” 苏澈气急,真就狠狠地扯了安齐远一把。 安齐远笑着大叫饶命,但手上却将苏澈抱得更紧了一些。 “你啊,就别瞎操心了。” “阿凰虽然看着年纪小,可元婴修士怎么说也至少有上百年的寿命了。他既然是大人,就可以为他自己的人生做主,也能够为他的行为负责。” “他虽然贵为鸾凰族的一族之长,但却不过是一只被折了翅膀的飞鸟。” “只有离开这里亲眼看一看外面的世界,他才会真正寻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苏澈虽然已经在心底接受了阿凰会加入到他们这支队伍里的事实,但内心却依旧有挥之不去的担忧。 “可法正是佛修修士,若真如你所说的那般,阿凰与法正又能有什么好结果呢?” 第100章 顿悟 “有没有什么好结果我不知道。”安齐远郑重道, “但我知道, 只要是命中注定, 一切该发生的事情都会发生。” 安齐远的手掌摩挲着苏澈的小腹。 “正如我们现在要重铸五灵根,无论是你我,亦或是龙潜和法正他们, 都没有人知道重铸成功之后会引发怎样的后果,可我们依旧决定要这么做。” “无论前方是福是祸,我们都有这个勇气一力承担。” 苏澈闻言内心一震, 顿时自觉在这种面对未知的困境的觉悟上, 他远远比不过安齐远。而这种觉悟与修为的高低无关,或许就连杜遥和觉非罗的内心都要比之前的他强悍上几分。 回过头去, 正好对上安齐远那双闪耀着黑曜石光泽的双眸。 苏澈不出意外地在里头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却不由觉得自己那抹小小的银色倒影如今正深陷在那一泓如临渊深潭般深邃的湖水之中, 莫名地生出一种万劫不复的恐惧感来。 苏澈登时一惊,猛地将自己的视线拔出, 有些狼狈地扭过头去不敢再与安齐远视线相对。 安齐远会意一笑,依旧是忍不住转过脸。 唇轻轻地碰在苏澈的耳郭上,安齐远十分满意地感觉到两人在肌肤相亲的那一刻苏澈发出的微不可感的战栗。 “你说, 如果重铸真的失败了, 我被法术反噬死掉了,你会不会为我难过?” 忽然从安齐远口中听到这种丧气的话题,苏澈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还以为像安齐远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魔头,一个就连逆天改命也不怕雷劈的主儿,难道也会有这种犹豫和担心的时候? “都说祸害遗千年, 所以我都死过一次了,你却还活得好好的。” 苏澈背对着安齐远,看不出他此刻是在用什么样的表情来说的这句话。 “这次若是失败,哪怕我再死第二次,我相信你也会活得好好的。” “你就是个蠢的。”安齐远笑道,“你也不想想,你若是死了,我的心力就没了,最后不也还是个死?不如索性把全部的修为都给了你,然后自己去死也就罢了,起码还不会浪费这身修为不是?” 安齐远话音刚落,苏澈便已回过头来,一巴掌就打在了安齐远的脸上。 只是这耳光用的力气实在是小,安齐远几乎连痛都没感觉到,只是对苏澈这种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懵。 只见苏澈面无表情地道:“你个乌鸦嘴,我既然第一次没死,第二次也不会死。” “本座不食你的嗟来之食,你只需把自己的命和修为都留着,再来寻我一次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