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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知越看到这幅画面的时候,心脏忽然重重地跳动了一下。 他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亲切和熟悉。 在这个世界的二十年前降临的流星雨,他明明不应该见过。 霍燃笑道:“是不是感觉很神奇?一个意外的天象,一念之差,可能就会改变一生的命运。” “嗯,如果不是一念之差,也许那天我不会去加你留下的联系方式。”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我真的很傻,像个老年人。” 陶知越也在回想,一直以来,他接受了穿书后获得新生这个既定事实,却好像从来没有想过原因。 人死本该如灯灭,为什么他却能来到一个全新的世界? 为什么是这本书里的世界? 他不看小说,除了工作就是睡觉,那一阵项目出了问题,每天都很忙,忙到偶尔会胸痛和心悸,他想过要不要请假休息几天,但又想把年假攒起来,留到下个节假日再用,这样可以回家多待一段时间。 那天晚上陶知越十点半下班,已经是这周里最早的一天,园区周围堵成一片,打车软件上排到了两百多号。 所以他决定绕开人流,脑海里一边想着明天要实现的需求,一边往外走了两公里路,赶上了最后一班地铁。 地铁上人不多,陶知越随便选了一个空位坐下,有些茫然地望向前方。 对面的乘客低头握着手机,飞快地在触屏上打字,手指灵巧地挥动着。 他呆呆地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也应该玩会儿手机,打发无聊的时间。 垂在身侧的手,距离裤袋里的手机,大概只有几厘米远,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动不了。 明明坐着,却好像更累了,胸口仿佛灌上了铅,连呼吸都变得无比疲惫。 再往后的事,他完全不记得了,也许是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帮他收起了那段痛苦而绝望的回忆。 为什么他能得到这个重来的机会? 为什么这个世界里的霍燃,走上了跟小说中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 陶知越很少主动去想那天发生的事,这一刻尝试着回忆了一下,依然没有找到答案。 霍燃注意到他魂不守舍的表情,关切道:“是不是房间里太闷了?” “不是,只是走神了。”陶知越摇摇头,“想起了一些别的事。” 霍燃没有深究,遗憾道:“如果你说闷,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带你参观下一个景点了。” 陶知越就笑起来,配合道:“我又想了想,这里好像是有点太闷了。” “那我们出去走走。” 霍燃一本正经地按下手边另一个开关,靠外的弧形墙面渐渐向两侧移开。 “你都没有看出来,这里是假装的墙,其实是阳台门,所以屋里才能看到月光。” 完整的球形世界里出现了一道门。 陶知越跟着霍燃走出去,便看到了漫天星辉照耀下,放在阳台中央的一架巨大的天文望远镜。 白色的机身外壳沐浴在月光里,光芒莹润。 “长大以后买了更专业的望远镜,所以五岁那个退休了。”霍燃开玩笑道。 “我觉得在这里观测,就像站在土星和地球交汇的地方望向太空,是不是很特别?” “很特别,独一无二。”陶知越望着深邃夜空,感叹道,“它们之间隔了十几亿公里,原本不该有任何交集。” “我觉得我跟我妹各占一半功劳吧。”霍燃理性分析起来,“她提出了行星环,我决定管这里叫土星,难得有我们俩齐心协力一起完成的好事。” 陶知越先是被他逗笑,然后在缀满星光的夜幕下,静默了片刻。 “你又举了一个很好的例子,关于世界的浪漫和神秘。”陶知越道,“虽然这其中好像有一半要归功于人的意志。” 他似乎抓住了什么。 霍燃点点头:“所以我爱看科幻小说,一半是真实的世界,一半是超脱的想象,糅合在一起,常常会出现很美的故事。” 陶知越的嘴唇动了动,他轻声道:“你觉得,小说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话题跳跃得很自然。 霍燃凝神思考了一会儿。 “对读者而言,应该就是消遣娱乐,顺便体验不同的人生吧。” “虽然我不会写小说,但看了很多书以后,我觉得对写下它的作者来说,大多都是在完成某种心愿。” “有人写下自己的心情想得到共鸣,有人用想象构建了期待中的瑰丽未来,也有人在故事里和逝去的人重逢。” “作为旁观者,看到那些对现实世界的补充和重构,很多时候我会觉得感动。” 如果,不是旁观者呢? 望着眼前神情认真的霍燃,陶知越陷入了一阵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趁着这个机会说出来。 “怎么了?”霍燃回答完毕,好奇道,“我发现你不爱看小说,是因为觉得它都是虚构的,所以没有意义吗?” 陶知越毫不犹豫地摇摇头:“不,虚构很好。” 他和霍燃都因为虚构的世界,才拥有了生命。 “我只是容易把虚构的东西当成真实,混淆它和现实的界限,所以才不看。” 霍燃若有所思,他总觉得,这句话背后有着更深的涵义。 陡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划破星光下的寂静,打断了他的思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