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我的男友是东晋朝的将军在线阅读 - 第89节

第89节

    王筱从那些故事中,听出了他们战场的不容易。忍不住对谢韶更好,却也更担心。

    小皇帝什么时候得空了,便会出宫来到这里。只是他年纪毕竟小,才十一岁。太后不放心他经常出宫,允许他出来的时间很少。

    一转眼,过年的氛围就过去了。

    谢韶的伤养了两个多月,终于养的差不多了。

    那只红狐狸果然野性的很,关在笼子里几天居然知道要讨好她,讨好她才有好吃的。王筱看到它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忍不住把它从笼子里放出来了。结果野性彻底出来了,一下子就蹿的没影儿。

    整个青石院被它搞得鸡飞狗跳。抓了半天才抓回来,抓回来的时候发现厨房里的一只鸡早已成为了它的口粮。

    王筱差点气的发抖,指着一嘴鸡毛爪牙锋利的红狐狸下命令:必须得关起来!

    她还不信驯服不了一只狐狸!

    谢韶在一旁养伤,不时看到她在跟一只狐狸较劲,心想他还真没看错,阿筱确实会喜欢这只小动物的。

    谢韶养好伤后,小皇帝突然有圣旨到,让谢韶进宫去觐见。

    谢韶原本就有官职在身,养好伤后进宫是难免的。

    令王筱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次进宫是为了加封。打了胜仗,加封是应该的。其实早就应该加封了,只是谢韶的伤没有好,这才拖了这么久。

    谢韶被加封为车骑司马大将军,统领东晋数十万兵马。对于军人来说,这是最高的荣誉。

    王筱宛如晴天霹雳。

    这道加封的圣旨一落下,谢府再一次门庭若市。

    这次,谢家决定不再低调行事,而是高调迎客。这些年来,身为顶级世家的谢府人才凋敝,几乎没有什么子弟在朝廷任职,迫使身在东山的谢安不得不重新回归朝廷。

    在他回归的十几年来,带着一群尚显青涩的新一代少年子弟,在短短的十几年时间,就令谢府重新获得了巨大的荣耀。对比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

    现在的谢家,朝廷内政方面,谢韶任中书令,总领一切朝政事宜。军事方面,谢韶拥有绝对的实际军权。可以说,再没哪一个世家可以与之抗衡。

    所以谢家这一次决定不再低调。

    谢韶的加封令一下来,谢府便开始大宴宾客。

    这场大宴会持续了三天还没有结束。

    小皇帝亲自现身出来捧场,可见谢府如今的地位。

    王筱自从听到加封令那一刻开始,就有点神情恍惚。

    谢府大宴宾客这三天,她极少露面。不过她不露面,不代表不会有人来找她。谢韶如今风头很盛,导致她的风头也很起劲。

    来巴结的八卦的什么都有。

    她的身份来历就是个谜,之前声名不显,没什么人关注她。如今关注的人多了,说什么的都有。

    只是如今的王筱,根本没有什么心思在意这些东西。

    傍晚谢韶回来的时候,王筱侧脸去看他。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挺拔英俊神采飞扬,还是个手握军权的大将军,有钱有颜还有权,确实特别的让人羡慕。

    她怎么这么好命碰到他了呢?

    如果可以,王筱只是希望哪怕过得平淡一点,就是普通百姓的普通日子就挺好。只要他陪着她,一辈子就好。

    谢韶伸出一根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着说道:“看我看的傻了?”

    王筱颓丧的摇头道:“没有。”

    谢韶走过去到塌边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也坐下,看着她道:“你这几天怎么了?不开心?”这几天他忙着应酬,一直没时间问,如今正好有时间多问问。

    王筱走过去坐下,怂着脑袋十分肯定道:“不开心。最近天天有哪家夫人过来找我寒暄,说她家女儿如何美貌,想介绍给你做小妾。”

    “噗——”谢韶刚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温水,直接喷了出来。

    他把杯子放下,用手绢胡乱摸了一把嘴,一脸尴尬道:“这个……你别理她们就是了。”事实上他这几天应酬,许多士族也有这种想法,不过都被他拒绝了。

    王筱低着头不说话。

    谢韶状似委屈的看了她一眼,伸出双臂将她抱在怀里,絮絮叨叨的道:“阿筱,你看我都沐浴更衣了才来找你,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一些开心的事情……这种不开心的事情,就不用理了。”

    “而且啊,”谢韶一边把她压在床榻上,往她脖颈上密密麻麻的亲吻了一遍,这才断断续续的道:“我都已经拒绝他们了,我对那些人没兴趣。你说我们是不是要生个孩子,这样他们就不会有那么多叽叽呱呱了……”

    “所以我们还是抓紧生个孩子吧……”

    等王筱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剥光了。

    谢韶也懒得再说别的了,动作格外激情。

    ……

    ☆、第118章

    王筱醒的很早。

    已经是春暖花开,这时节气候宜人。她抬眼看去, 窗外的天光还没有大亮, 外面静悄悄的, 丫鬟小厮们应该也没有起来活动。

    她失眠了。事实上这几天,她一直在失眠。

    谢韶睡在她的旁边,一只手臂紧紧的搂着她, 呼吸有些沉重,睡的很深沉。应该是昨天累着了吧。

    为了不弄醒他,王筱也没有怎么活动自己的四肢。她看了一会窗外,便转动一下头, 接着去看谢韶的睡颜。

    心里默默的想, 到底该怎么办呢?

    告诉他所有的史实?已经讲过了, 他也不是不相信, 只是……他身为世家嫡子,身为护国将军, 东晋的臣子, 他有他的责任和义务。

    这些天,他基本都是正常的活动, 没有露出什么担忧的样子。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很想正面跟他谈论这个问题,但王筱发现,每次她刚有这方面的苗头, 就被谢韶十分及时的绕过话题了。就比如昨晚……

    那么他是早有安排吗?王筱仔细的想了想,仍然没有看出来他有什么打算。也许这个决定对于他而言真的太难。那么她该怎么办呢?

    谢韶的侧颜格外的有棱角,王筱发现他这次回来还是有点变化的, 比如说以前他的脸是柔和的怎么看都是温文尔雅的,如今怎么看、哪怕是睡着了都有一种冷冽的肃杀之气……

    王筱眨巴一下眼睛,心想自己一定是眼花了。

    他不是一直都是那个他么。

    不如……就按照自己的计划?

    王筱闭上眼睛,默默的想,自己的计划是这样的。

    谢韶这个人,对家族对朝廷的夙念太深,他自动受家族培养,立誓要守卫流离的百姓,要他自己脱离家族,丢下守卫边境的责任,他根本做不到。

    他这个人心底深处,实在是太执着。从对她的事情上就可以看的出来,十多年了,他竟然就这么默默的等待了十多年。

    可见他的执念,根本无法改变。对家对国对百姓都是这样。就好比逝世的桓温。

    既然他做不到,那么就由她来替他做决定好了。

    王筱的办法是釜底抽薪,说白了就是:把他打晕了直接绑走。

    这个时代通讯艰难,消失个把人实在太正常。

    哪怕他是谢韶。

    往北方一逃,只要脱离了东晋的国土范围,人家根本就找不到。

    然后再躲上一段时间,说不定都改朝换代了。

    至于谢韶自己之后会怎么想怎么做……

    这个念头一出来,王筱发现自己怎么也忍不住不去想怎么实施……她满脑子都是具体哪一步该怎么做,跟本停不下来。

    很可行的不是么?

    历史上他这个人本就没什么存在感,既如此她把他绑走了又能怎么样?

    只是事后谢韶会恨自己么?

    “阿筱?”谢韶的声音突然响起来,身侧的身体是极为温暖的,有一双手掌贴上了她的肩膀,轻轻的摇晃了一下她。

    王筱猛然睁开眼睛,惊诧的发现自己居然满头大汗。

    “你梦魔了。”谢韶轻轻了抱了一下她,安慰道:“没事了。”

    原来他是误会了。

    这一年的春夏之交,建康城里的喜事不断。

    打了胜仗,没有了外敌威胁。新帝虽然年纪小,但谢安代为治理的朝政极为稳定,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建康城的士族们经历了一年多的心惊肉跳,如今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在可以看见的未来,他们至少看到了希望和稳定。于是这一年的联姻特别的多。

    谢府里就有好几对。

    其中王筱熟悉的,谢朗终于成亲了。妻子年轻貌美娇俏可人,和谢朗俊男美女极为登对。谢朗这么些年也是给耽搁的够呛,如今终于抱得美人归,笑的合不拢嘴。

    谢韶这边的烂桃花也是没断过,由于王筱的肚子始终没动静,来棒打鸳鸯的人实在是不少。

    只是谢韶本人对这方面全然是拒绝的态度,王筱更是懒得理会她们,这种事情也是不了了之。

    王筱一方面在着手打算着将谢韶神不知鬼不觉的绑走的同时,也忍不住担忧自己的肚子为什么始终是没什么动静?难道真的是出了什么问题?

    从来对这方面不信神佛的她,也忍不住跟着族长夫人去庙里上了几斤香油。

    当然还有一些不怎么令人高兴却要佯装喜悦的事。

    对面王府的王献之,他的妻子郗氏被休掉了。休掉的原因是无所出。

    郗氏走的时候极为凄惨,几乎什么都没得到,最惨的是娘家也没落了,只得去投靠自己的伯父。据说王献之舍不得她,不想离婚,不惜以自残来拒绝圣旨。因为是圣旨让他休妻的,但显然没什么用。

    郗氏还是走了,谢道韫送了她,回来的时候无限感慨。

    没多久,王献之便被封为了驸马,娶余姚公主司马道福。

    这场婚宴建康城的士族大多数都来了,因为圣旨赐婚,没人敢不来。

    婚宴上的气氛实在是诡异的很,王献之是被抬出来拜堂的,据说他伤了腿,如今行走不便。

    整个婚宴上真正高兴的,估计只有司马道福本人,还有来看望自己姐姐大婚的小皇帝。

    小皇帝拍手叫好,旁边的士族们大多只是在事不关己的附和。年幼的小皇帝只是依赖自己的姐姐,并不知道他随手拆散的一堆苦命鸳鸯,意味着什么。

    在婚宴上王筱看到了王徽之。

    他看上去很憔悴,面色苍白。还是和以前一样随性的很。王筱看到他,就忍不住想去问他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