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节
她看着孟雨萱的眼神就像垂死挣扎的恶兽，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她也要抓个垫背的。她过得不幸福，别人也休想幸福。 “刚才王妃进门的时候对本郡主说，今天本郡主是全场最美丽的。说起来本郡主可担当不起这个称呼，毕竟秋水妹妹马上就要嫁进丞相府，她才是最美的，不然怎么嫁得了李公子？李公子不仅貌比潘安，而且温柔体贴，那是全京城女子都向往的男儿。”玲珑郡主看着她嫉恨的另一个女人，也就是李烨御赐的未婚妻唐秋水。“秋水妹妹，皇上不是给你和李家大公子赐婚了吗？这样说来，如果九王妃没有离开李府，你也算是她的女主人了。若是她被李家公子收了房，还得每天给你叩拜请安。这样想想真有意思。” 所有人的目光停留在唐秋水的身上。唐秋水穿着淡绿色的衣裙，嫩得像她身上的衣服一样，美丽又青春。她的小脸红扑扑的，整个人粉嫩娇美。当玲珑郡主提起李烨时，她眼里的娇羞更是藏都藏不住。旁边的人嫉恨和羡慕地看着她，她也没有骄傲的表现，瞧着就是一个知书达理的贵族小姐。纵然玲珑郡主故意用孟雨萱刺激她，她也没有逃避，眼里只有坦荡。 孟雨萱对这个唐秋水没有敌意，只要她不招惹她，她也不会对她做什么。假如她真的像她表现的那样干净纯洁就好了。 她记得前世李烨也是娶了这个女子的。那时候她在青楼里，给那些贵公子弹着琴，听他们提起这段门当户对的姻缘。用那些贵公子的话来说，李烨特别疼爱这个唐秋水，他们就是一对郎才女貌的爱侣。 玲珑郡主倒是聪明了。她最恨的两个人就是她和唐秋水，因为他们爱过同一个男人，那就是李烨。她得到过李烨的爱，唐秋水即将做李烨的妻子，玲珑郡主既得不到爱又得不到身，心里就各种怨恨。她想对付他们两个人，又分身乏术，就想着让她们互相残杀。 她的想法是美好的。可是那也要看她们两人上不上钩。不管怎么看她和那个唐秋水都不是这样愚蠢的人。唐秋水想得到李烨，如今已经赐婚了，她何必做多余的事情让李烨讨厌自己呢？就算李烨曾经有过孟雨萱，可是孟雨萱已经是九王妃，怎么样也影响不到她的地位。 从头到尾，只有玲珑郡主像个跳梁小丑般，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玲珑郡主提名唐秋水，唐秋水当然不能避之不应。她抬头看着玲珑郡主，福了福身说道：“郡主，你当然是全场最美丽的。秋水蒲柳之姿，如何能够与高贵的郡主相提并论？郡主马上就是一国王后，身份贵重，拥有无上的尊贵和荣耀。” 孟雨萱忍不住多瞧了两眼这个唐秋水。这女子说话圆滑，不是泛泛之辈。李烨娶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这样的女子管理内宅绝对是好手，可是心眼够多，李烨要是没有看清她的本质，容易受她的蒙蔽。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么清纯的容颜后隐藏着什么样的内心。 玲珑郡主听了唐秋水的巴结讨好之言，脸色微微好转。当然，这样仍然无法让她消除对唐秋水的嫉恨。 “各位夫人，半月后小女就要嫁去西域，以后想再见各位夫人和闺中姐妹就难上加难了。今日举起这场宴会，也是想向各位夫人告别。这么多年来，你们也是看着这个孩子长大成人的。你们是她的长辈，应该见证她出嫁的时刻。”华灵公主提起这件事情，尖锐的眼眸总算变得温和些。或许对这个冷漠的公主而言，亲生女儿在心里还是占有一席之地的。 玲珑郡主眼角含泪。那些少女同情的眼神让她心里更加痛苦。说得好听是一国之后，其实就是嫁去一个寸草不生的荒凉之地，给一个可以做她爹的老男人做继室。听说那个老男人残暴无比，长得又丑又恶心。她一个花季少女，只要想到这样的生活就生不如死。 如果她娘真的疼爱她，不会把她推入火坑。皇族又不是只有她一个适龄的女子，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玲珑郡主已经长成大姑娘了。一转眼的时间，我们也老了。”一个夫人附和道：“郡主如此美貌，将来一家会独宠后宫的。” “借你的吉言了。”华灵公主淡淡地看了玲珑郡主一眼，淡道：“她别给我惹祸就不错了。本公主不奢望什么。” 一个婢女走进来，对华灵公主说道：“公主，李夫人到了。” 众人惊讶地站起来。李夫人，就是李烨的娘亲。作为丞相夫人，她的身份地位是很高的，众人正在奇怪她为何没有出现。 唐夫人拉了拉唐秋水的衣袖，在她耳边低声说道：“玲珑郡主肯定还会为难你。等会儿不管她如何刺激你，你都不要发怒。在未来的婆婆面前，吃点亏不怕什么，就怕被未来婆婆嫌弃粗鄙。玲珑郡主马上就要外嫁，也为难不了你几天。反而是那个九王妃要小心戒备。” 唐秋水疑惑地看向孟雨萱。她从梧桐那里听说过此人。她只当是个受宠的丫环，想着如果李烨喜欢，成亲后她豁达一点，主动把她收进房里做个侍妾。那日皇上寿辰，她第一次看见此人，也知道自己以前的想法太可笑。 这女子如此气度，如此容貌，如此能力，怎么甘心做个侍妾？幸好她已经嫁人，要是没有嫁的话，只怕她不是此人的对手。 不过，娘亲的话她有些不明白。这个女人已经是九王妃，拥有高贵的身份和地位，怎么还会为难她呢？李烨再好，九王爷也不差。 李夫人作为丞相夫人，是所有人不敢怠慢的对象。华灵公主作为女主人，当然要亲自去迎接。 孟雨萱稳坐原位，吃着点心，喝着茶水。旁边的茉莉急得不行。她拉了拉孟雨萱的衣袖说道：“主子不怕点心里面……” “他们没有那么傻。就算想害我，也会找其他机会。现在就是打打嘴仗，想从口舌中侮辱我。这种戏码太多了，早就看腻了。”孟雨萱淡道：“你要不要尝一口？毕竟是御膳房点心师傅，手艺真不错。回头让王爷也给我找一个，我学几招做给溪儿吃。” “好王妃，你还真是心宽。”茉莉无奈。“李夫人来了。你不是说她很难缠吗？” “以前挺难缠，现在我又不是她的下人，她能把我怎么样？”孟雨萱淡淡地说道：“我今天就是来灭虎的。一只老虎是灭，两只老虑也能灭。以我的武功，什么样的母老虎也不是我的对手。” 李夫人在华灵公主的迎接下走进来，所有人向她问好。那些低阶的官家夫人还得向她行礼。 “实在抱歉。刚才途中发生了一些事情，没有办法来得晚了。”李夫人对众人淡淡一笑，视线停留在孟雨萱的身上。“九王妃来得挺快的。好久不见，不知道王妃还记不记得我这个旧人？” 孟雨萱咽下嘴里的点心，用手帕轻轻地擦拭着，不慌不忙地说道：“夫人如此身份，何人敢忘记？夫人这样说，真是委屈了本王妃。虽然现在本王妃的身份高于夫人，理应受夫人一拜，不过既然是故人，本王妃就免了你的礼，夫人可以入座了。” 众人愕然。旧主给以前的丫环行礼问安，而这个旧主还是这样高贵的身份，这简直是狠狠的打脸啊！这位九王妃不是婢女出身吗？怎么就像一把解封的宝剑般，见谁砍谁？九王爷是个野蛮的武夫，这王妃与他简直如出一辙。 今天这场宴会没有白来。或许他们真能看一出好戏。 李夫人倒是沉得住气。她带着丫环走过来，朝孟雨萱深深一福，说道：“见过王妃娘娘。” 这一礼，十分到位，简直就是礼节的规范。 孟雨萱看看李夫人，微微笑道：“夫人真是守礼。本王妃已经说了免礼，你还是如此规矩，弄得本王妃多不好意思。” “礼不可废。我国乃是礼义之邦，怎么可以学番外野人般不懂礼数？”李夫人傲然地说完，走去属于她的位置。 宴会设在花园之中，四处皆是鲜花。众人的心情却没有鲜花美丽。这拔剑相对的气氛，就算面前摆放着的是最可口的美味，他们也不敢碰一下。现在他们除了一个劲地喝水，就是观察那几个贵妇人之间的战斗。 今天邀请的都是有身份的人。除了文官的夫人，还有武官的夫人。因此，那些武官之中也有上官焕的部下。 “丞相夫人好久不曾参加夫人们的宴会，臣妾们也好久不曾见到夫人了。今日再见夫人，真是不敢认了，那肤色瞧着与唐小姐同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姐妹呢！”一个武官夫人对李夫人说道。 “就你嘴甜。面前的甜点也不及你的嘴。”李夫人笑眯眯地说道：“我一把年纪了，哪能和秋水相比？秋水正是如花的年纪，我一条腿都快要踏进棺材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算计 唐秋水温柔地说道：“夫人真爱开玩笑。秋水就像那花骨朵儿，稚嫩得没有风韵。夫人正是开得娇艳美丽的时候，所有人都会为夫人的美丽驻步停留。秋水怎么比得上美丽的夫人？那就犹如五岁的孩童与十五岁的少女，根本没有可比性。” “说了半天，你就是想说伯母年纪大了，你还年轻。你说来说去，我没有听见半句称赞之意。”玲珑郡主冷冷地说道。 唐秋水神情微僵，委屈地看着李夫人：“秋水没有这个意思。夫人那么美，秋水心生向往，怎么会有这样不敬之念呢？ 李夫人的脸色也不好看。唐秋水想称赞她风韵犹存，她懂得她的意思。可是经玲珑郡主这样一说，什么味道都变了。这个玲珑郡主，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就他这样的德性，还想嫁去李家，想要嫁给她的儿子，真是做梦。她才不想给儿子娶个祖宗供着。 孟雨萱在旁边看戏。她不时把点心递给旁边的茉莉，吃得十分欢快。放眼全场，只有她吃得这样没心没肺。 唐秋水很聪明，但是毕竟还年轻，有些方面做得不够完美。还有，她想尽办法巴结李夫人，可谓是圆滑讨巧。李烨是个正直的人。他是不会喜欢这种八面玲珑的女子的。因此，唐秋水想要得到李烨的心，还得多多努力才行。 “够了。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华灵公主冷冷地说道：“唐姑娘是什么意思，李夫人自己能够明白，不用你来解说。” “玲珑郡主马上就要嫁去西域，心里不舍公主殿下，难免心情会有些失落。公主无需责怪郡主。”李夫人淡淡地说道：“公主，王妃，各位夫人，鲜花虽美，难免会有些呆板。听说公主府有个碧水楼阁，不知道能不能欣赏欣赏那里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