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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 “给你穿鞋。” 霍传山把怀中人轻轻放在沙发上, 又捡来拖鞋, 仔细的捧起光/裸的脚踝,动作轻柔的穿上。 “今天有零下五度, 感冒了怎么办?” “那是室外, 室内有暖气的好不好!” 二人对视着, 不忍笑了起来。 白岐玉俯下身子,紧紧拥抱住半蹲着的男人。 他今天有些反常,但霍传山也贪恋于恋人难得的温情中。 霍传山突然想起来什么:“你刚才说要告诉我一个事情,是什么?” 白岐玉的怀抱僵硬了一下,但很快,他放松了下来。 ……早晚要说的,早晚要来这一刀的,不要在隐瞒了。 “我在找工作,就,青岛的一个很合适,可能年后会去上班……” 怀中的霍传山不出声,这让白岐玉紧张的不敢去看男人的脸。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瞒你到现在的。就是,想着投简历试试,没想到那么顺利。虽然现在offer还没下来,但我思来想去,必须告诉你……” 突然,霍传山笑了:“恭喜啊,这不是非常大的好事么?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白岐玉一愣,不确定的抬起头,去看霍传山,想从中找出不满来。 可霍传山似乎是真的发自内心的觉得“好”。 “怪不得你最近状态这么好,真是太好了,”霍传山认真的说,“你是在担心你去了青岛我会不开心吗?不会的。” 白岐玉鼻子一酸:“你真的这么想?没关系的,你可以说实话,分手我可以接受……” 霍传山温柔的回抱住他:“分什么手?不就是青岛?齐鲁大学在青岛也有新校区,我跟你去就是了。” 白岐玉的笑容抑制不住的溢出。 真好啊。 分明还没到除夕夜,怎么就觉得,遍天烟花都在盛放了呢? 二人紧紧拥抱了许久,许久,白岐玉才闷闷的说:“你也不能怪我现在才告诉你。你一直不说过年的事情,我还以为,你过年是要回家过,弄得我心情很不好……” 霍传山一愣,“唔”了一声,说:“不是的。” “算了,这次……这次也不能全怨你。我又没问。” 霍传山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最后没说话。白岐玉没有刨根问底,而是皱了皱鼻子,看向桌子上的对联和福字。 “等吃晚饭,我们一起贴。” “好。” “不过感觉有点少?都是赠品,也不太正规的……” 白岐玉想了想:“等会儿我们一起去超市,买些装饰品装扮新家吧。一是除旧迎新,二是庆贺搬家。今年圣诞被那些破事儿搞得,都没什么过节氛围。我和你说,我特别会弄圣诞树,之前我们宿舍里都是我在搞……” “好。” 二人吃晚饭就去了701商场,一直采购到商场闭门。 推着小推车结账时,白岐玉随手抄起收银台旁边的广告杂志。 “我记得你晚饭前说,想去海南过年?” 霍传山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北方的海水太冷,景色也荒芜,没什么看头。如果你想看海,就去海南……” 白岐玉揶揄的睨他一眼:“我还不了解你?闷骚,明明就是自己想去,还不承认。” 他翻着广告,仔细去看景点介绍。什么水上别墅、透明气泡屋一类的。 漫天星河下,马尔代夫澄澈温柔的南国海水碧蓝无边,彩灯与透明的圆形小屋漂浮水上,那样浪漫美丽。 “想去?” “说不心动是假的。年后我上了班,可能就没那么多空闲时间出去玩了。不过,这里面的团都是3天3夜的,是不是短了?难得旅游一次……” 霍传山垂下头,陪他看广告。往后翻,还有全球各大旅游城市的,泰国、摩洛哥、西藏……为了抢占打工人年假的商机,全是中型团。 “你想去哪些地方?” “马尔代夫、摩洛哥……唔,其实还想去冰岛看极光。但是太冷了。” 霍传山想了想:“不会很冷,有专门的厚装备。” 二人的新春旅游计划进行到一半,因为一个突发事项终止了。 正月初三,二人落地厦门,在万豪夜景房住一晚,计算第二天早起去鼓浪屿。 半夜,白岐玉被充斥着厮杀、尖叫与断头的噩梦吓醒,身旁没人,发现霍传山正在阳台通话。 男人的面色阴沉的骇人。他很少这么情绪外露,白岐玉心生不安,凑过去听,原来,霍传山和文院教授联合搞的那个“板块变迁与民族迁徙对‘算卜术式’影响”的项目,出了点意外。 12月中旬时,项目组曾去黔北高原一山沟的遗址考察,因为突如其来的暴雨导致了暗涧涨潮,提前撤离。 说是撤离,还是留了四个学生在村落里。 一个原因是盯梢,随时救灾,毕竟那个遗址十分对口研究方向,如果因为恶劣天气导致文物遗损,将是双重的损失。 另一个原因是,有两个学生的论文方向就是少数民族、小聚集地村落之类的,正好留下来搞调研,搞学术。 一直到年前二十九,暗涧都没退潮,几个学生打了退堂鼓,申请回家过年,等年后再回去。 出于人情味儿,霍传山自然是通过了审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