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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豹、艾春生。 极巨的怒火攻心,白岐玉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 就连分食,长生,都已经无法满足他们的贪欲吗?还要制成保健品,换取金钱与地位…… 林明晚赶紧扶住他,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他脸上的恨意几近凝成实质的表情:“只把他们抹杀,还是太便宜他们了……” 白岐玉缓了很久,才嗓音沙哑地说:“原来,不止探险队的人,这些人的死也与你们有关。” “嗯。” “那个刘玉良……”白岐玉深吸一口气,“死了以后,化成那种,很恶心的黏糊糊的黑色液体,是你们搞的?” 林明晚摇头:“那是食用太岁的诅咒。” “诅咒?” “食之可不畏死,可不代表就是长生。”林明晚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不畏死,是因为本身就变成了行尸走肉的怪物。死过一遍了,自然就不怕再死了。虽然那天把他杀了是个意外,但就算我们不杀他,他也会逐渐步入失序与疯狂。” 白岐玉一怔:“就算不杀他,也会步入疯狂……所以,你们提前一步去杀掉他们,也算是停止这场折磨了?” “嗯。” 这个说法,让白岐玉好受了点。 他复杂的叹口气,翻过来覆过去的看自己骨感而葱白的手,无法想象皮囊下的存在是不可言喻的黑泥。 “裴芝琪呢?她既然是刘玉良前妻,难道也参与了卖太岁?不过她好像还活着……” 林明晚摇头:“她虽然去了饱头山一行,但她是被胁迫的,而且太岁的残块也主动交还了。所以,我们留了她一命,来协助我们,作为赎罪。” “等等,太岁残块?” 林明晚笑了:“我早就想吐槽了,你反射弧是真的长,那家伙天天给你做着吃,说什么是龟苓膏,老天,这你都能信?” 白岐玉震惊的捂着喉咙,许久,才挤出来一点声音:“那东西就是太岁本体!我……我他妈吃了我自己?” 林明晚哈哈大笑:“这样说好像也没错。” 他笑了一会儿,见白岐玉仍是难以接受的模样,好心解释说:“这没什么可介意的吧,蛇蜕皮还会自己吃蛇蜕呢。蛙不光吃自己蜕皮还吃蝌蚪呢。” “当然了,和你比不是一个档次的……反正太岁本体碎了,不能用了,那可都是好东西,与其浪费,不如能给你补一点儿是一点儿了。” 白岐玉缓了很久,嗓子眼儿那股呕吐感才散去。 他艰难的开口:“也就是说,我现在淹不死、撞不死,还能他妈的瞬移,不是因为我本来就是神,而是因为我食用了太岁本体?” 林明晚想了想:“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有关系吧。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没有过去的回忆,很多写在本能里的行为你不会也正常。” “什么叫写在本能里的行为?” 林明晚说不出来了。 只说太岁是非常强的一个次生高维生物,甚至能和祂那种天生高维一战,数十日不败。那些呼风唤雨的神通,都是招手就来。能凭借一个“命名”,就使林明晚成神这点,可见一斑。 说这话时,林明晚面上是不由自主流露的尊崇与艳羡。 白岐玉无法想象。 沉默了一会儿,白岐玉猛地想起了什么:“所以你房间里养的狗,是不是就是……” “那就是诅咒发作后的模样,”林明晚点头,“变成了不畏死的生物,自然,和人也没什么关系了。” “他是谁?” “林天羽。”林明晚说,“他失去人性后,正好我借此作为落脚点,继续调查‘售卖太岁’的产业链。……你之前不是好奇一到四楼的摄像头主人是谁吗?是我。” “这样……” 想起那个浑身横肉,令人作呕的肉瘤般的“人狗”,白岐玉胃中一片翻滚。 比告知亲口吃下太岁残块还恶心。 但一想到,这恶心可怖的怪物,是人变成这样的,他就感到不忍。 林明晚看出他的挣扎,怒骂道:“你同情他们,谁同情你!不是你把他们变成那样的,是他们主动害的你!主动选择了毁灭!” 那本《东山经评注》上,可是仔仔细细写清楚了,“有群氓分而烹之,化若黑膏”。 而这句话其实是有歧义的,它缺少主语,无法辨别“化若黑膏”的是被烹的太岁,还是食用了太岁的群氓。 所以,食用太岁一举,是一场代价是生命的豪赌。 “我就是觉得,这一切本不该发生。”白岐玉怅然道:“如果他们不那么做,太岁不用死,他们也就不用死,这分明是双输啊……这个道理,他们为什么不懂呢?” “他们懂,他们比谁都懂。”林明晚冷冷的说,“但他们就是要赌。赌输了,是早晚会面对的一死。赌赢了,那可就是长生,和数不清数不尽的财富。所有能理智思考的人都会这么做,因为他们是人。” 白岐玉睫毛一颤。 因为他们是人,他们寿命有限,他们就会赌。 这个问题太沉重,再想也改变不了什么了,白岐玉沉默了许久,转移了话题。 “我亲眼目睹了祂虐杀巴摩喇·孔度的场面。祂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会让一群普普通通的人把太岁的本体分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