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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平却有自己的顾虑:“大壮和安哥儿怎么办?总不能把他们扔张家。巧妞儿还稍微好点,二哥二嫂总归能腾出手来。大哥夫就难说,他不可能把两个孩子带着下地干活,又当阿爹又当阿父。” “平哥儿说句实话,这事不该你来管,就算要管,也是二叔他们,也是大哥这个当阿爹的。”崔元九想着,他们会成亲过一辈子,他有他的想法和思维,该说话时就应该说出真话,坦然相待:“你替大哥想得有点多,其实不太好。再者,你说要建三合院,建个三合院不是手里有钱就行,事情特别繁杂,咱们肯定会特别忙,远不如现在的清闲,家里的四个孩子,是时候提出个章程来。” “说得也对。”陈玉平苦笑:“我反而把这茬给忘了。” 崔元九伸手揉揉陈玉平的发顶,眉眼含笑目光温软:“没事儿,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手里有钱,没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便是有,也是钱不够的原因。” “你这想法够豁达。” “我在外面走得远看的多,所有的不幸和苦难根子都在一个钱字。当然,有钱人也有他们的烦恼,这些烦恼在咱们看来,其实又不算什么事,说起来,这人呐,也挺有趣。” 陈玉平哈哈哈的笑着,觉得这少年也是很有趣。 “嘘——”崔元九竖起食指,往平哥儿嘴上挡:“我还想多和你说说话,可别吵醒了咱们家的小猪崽。”他话说得轻,有点调皮戏谑之感,眉角眼梢透着浓浓的笑意,情意绵绵,宛如深陷热恋中的大男孩。 陈玉平心跳的有些快,能清晰的感觉到脸皮发热,他低垂眼眸视线落在桌上的大包袱上:“这是什么?” “你猜。”崔元九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般,带着炫耀和洋洋得意:“可以允许你摸,但不能打开,就一次机会,猜不中,我亲你一下好不好?” “才一次机会,怎么着也得三次机会。” “好!” 这答的也太快了些,陈玉平瞄了他一眼,崔元九冲着他笑,笑得很是阳光灿烂,眼底还有尚未褪尽的狡猾。 行叭,这是真掉沟里了。 陈玉平稳了稳心绪,冷静了下,很是认真的伸手摸向桌上的大包袱。 触感很软,特别柔滑。 “我能掂掂重量吗?” “可以。” 拿手里掂掂,没什么重量。 “是料子对不对?” 崔元九笑:“你继续猜,是什么料子。” “肯定是上等的好料子,怎么着,给我买的?这么柔软的衣料,得不少钱吧。”陈玉平又看了眼大包袱:“草哥儿也有份?” “你猜错了一点。”崔元九凑近了一点:“平哥儿我亲你一下好不好?” “我哪里猜错了?” 崔元九飞快的在平哥儿嘴上啄了口,迅速拉开了距离:“是咱们一家三口的衣料子,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我发现,你一点都不老实,贼!”要说生气,怎么可能会生气,相反陈玉平心头还有点甜。 爱情呐,来的悄无声息。 崔元九一点都不害臊的回了句:“想亲你。”说完,又催促道:“你打开包袱看看。” 见他这般急切,陈玉平有点莫名的紧张,连动作都带了轻微的慎重。 他缓缓的打开包袱。 红!是令人惊艳的红色,如火般热烈,红得心肝儿都能抖三抖,震惊! 不是没有见过成亲时穿的红色,却很少见这么正宗的红,红得真是漂亮极了! “这,这很贵吧?”这哪里是平民老百姓能买得起的料子,陈玉平觉得呼吸有点困难。 “还好,我用人情换的,没花钱。”崔元九说得轻描淡写。 他曾救过一位夫人,夫人承诺可以应允他一件事。 “我问过,这点料子正好可以做大小三身衣裳,咱们成亲时,一家三口都穿上。” 陈玉平爱不释手的摸着红色衣料,手感真好,真舒服!“这么好的衣料子,得找个稳妥的绣娘,价格不是事儿,得把衣裳做出来,不能白白浪费了这上好的衣料。” “沈家屋有个手艺极好的绣娘,是从宫里头放出来的,她现在极少亲自动手裁缝衣裳,不过,咱们可以想法子。” “回头我找沈家子弟打听打听。” 说起打听两个字,陈玉平想起桩事:“昨儿二山子和树娃过来,说在平原村的赌坊看到了一个很可疑的中年汉子,他手上动作奇怪走路也不对劲,明显曾伤了手和脚。” “他们打听到什么消息没?” “没有,你没回来,他们怕打草惊了蛇,我也担心他们出什么事,没让他们过多的探听。对了,他们说傍晚会过来和你细说,兴许今儿有探听到眉目。” 崔元九点点头:“平哥儿,晚上留他俩吃个晚饭怎么样?” “这个没问题,也该请他们吃个饭。” “还有酒吗?” “没多少,得去沈家屋买点,让老幺去,一会我跟他说。” “我想着咱们盘了个店铺,如果店里要请人,树娃和二山子不错。”崔元九说着,又道:“至于收猪肠,这事也容易,咱们直接挂个牌子出来,店里收猪肠,五副六文钱,十副十二文钱,猪肠越多价格越好,应该能收到更多的猪肠,卤猪肠卖得多,咱们挣得也多,看似利润少了一点,实际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