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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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望着她,望着终于近在咫尺的人。 此刻,她离他前所有与的近。 明明是一片黑夜,眼前却仿佛天光大亮,春暖花开。他看见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红日东升,青草飘摇,牦牛饮水,湖光荡漾。他看见青山起伏蔓延至天地的尽头,而在那日光最盛的地方,有一朵浅红色的格桑花。 他感受着她急促而温热的呼吸,感受着这个生涩而不成熟的吻。 闭眼时,胸口一片滚烫,眼里也是。 二十年来,他没喜欢过谁。 如今遇到她,他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真怂。 怂得他无可奈何,却又欢天喜地。 最后他离开她的唇,在她耳边低声说:“一年就这么一次机会,好不容易许了愿,我帮你多实现几次,这样才划算。” 作者有话要说: . 说到做到,加更热吻,惊不惊喜? 今天阴历生日,我滚出去和朋友吃个饭,晚上回来能写多少写多少,凌晨十二点整,不见不散。 . ps,看见有姑娘埋怨我作话说太多,我也反思了一下,其实我在作话里又是搞笑又是卖萌的,无非是为了和大家有多一点的交流。我很感激你们喜欢这个故事,每天留言陪着我,陪着路知意和陈声。但留言很多,我确实无法一一回复,只好在作话里和你们多说一点。 也算是个人特色吧,比较话唠比较热情,希望你们谅解,这点我不打算改。 . 这章都热吻了,我们就全部送红包吧,明晚凌晨我会统一把红包发送给大家的。 凌晨见,来自一个勤奋的话唠容。 ☆、第45章 第四十五颗心 第四十五章 天台风大, 两人席地而坐, 一起吃蛋糕。 路知意看他穿得少, 便把肩上的大衣分他一半。 陈声以为她要把衣服还给自己, 眉头一皱, “你穿着。” 她不由分说搭了一半在他肩上,“一起。” 陈声又立马松开眉头,从善如流与她一同披上那大衣, 眼角眉梢都藏不住笑。 可惜这次买的蛋糕太甜太腻, 入口就能尝出奶油的低劣品质。 陈声有些不是滋味, 便说:“这次太仓促,条件有限。明年给你买个更好的。” “已经很好了。” “这样的也叫好?” 路知意挖了一勺奶油送入口中, 慢慢抿了抿, 说:“这是最好的。” 风在吹, 撩动她耳边的发,因两人靠得太近, 发尾在陈声面颊上轻轻扫动,有些痒。 他笑了,看看那并不精致的蛋糕, 握住她的手,就着她的勺子吃了一口。 “嗯, 这是最好的。” 再没有哪个蛋糕会比今日这只更甜了。 正如再没有哪一夜会比今夜更动人, 有山,有风,有热吻, 他与她皆是第一次尝到这青涩懵懂的年少欢喜。 哪怕还有些许的不完美,也足够美了。 蛋糕太甜,两人没吃完,最后放在一旁了。 操场上的篝火还在冒烟,不少垃圾散落在地。晚上解散前,林老师已经通知下去,明天早上全体人员八点起床,先到操场收拾干净场地,然后才能离开。 他们坐在楼顶,看着眼前的一地狼藉,仿佛在欣赏美景。 路知意问他:“为了骗我去买双跑鞋,你亏了多少钱?” “……”陈声倏地侧头看她,片刻后反应过来,“凌书成跟你说的?” 路知意没回答,只伸出手来,低声说:“手霜很好用,我还真以为是我人品爆发,莫名其妙都能中奖。” 陈声笑了。 “还有,”她抬头看他,“要你低声下气去哄唐诗,牺牲色相帮我报仇,我想想就觉得很难受。” 陈声挑挑眉,“也就忍一时之气,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算什么?” 路知意:“不是为这个难受,我是一想到你成天对我都没什么好脸色,反倒对她那么体贴温柔,就心里不平衡。” “……” 陈声眯起眼来,“我对你怎么了?怎么就没有好脸色了?” “要是我手里有镜子,现在就给你照照看,你就知道什么叫没有好脸色了。” 陈声无语。 他们就坐在那,聊着些没营养的话。 偶尔也有稍微有营养一点的。 “陈声,你第一次上天是什么感觉?” “紧张。” “除了紧张呢?” “除了紧张还是紧张。” 路知意笑了,“没觉得很自豪?没觉得辛苦这么久,终于如愿以偿坐进驾驶舱了?没看看窗外的蓝天白云?” 陈声:“满脑子都是油量多少,高度多少,进入平流层没,和机长一一播报。哪有什么功夫去自豪,去欣赏蓝天白云?” 路知意慢悠悠呼出口气,“也是。换我上去,到时候肯定比你还紧张,毕竟长这么大,我连飞机都没坐过,很难想象将来会载着一整个飞机的乘客上天。” “不用担心。长这么大你也没恋爱过,不也第一次谈,就谈到我这么个绝世珍品了?” 路知意:“……” 感动不过两秒,他就开始原形毕露。 可这样也好,若是叫他忽然之间变得情意绵绵,她才不知该如何应对。 路知意歪着脑袋看他,心下有些好笑,又有些如释重负。 最后她说:“我们俩现在算什么情况?” 陈声:“处对象?” 她沉吟片刻,“这事还是先保密的好。” 陈声:“???” 他不悦,眯起眼,“为什么?我见不得人吗?” “我们还太年轻,谁知道将来会怎么样?万一你一时冲动,明天醒来就后悔自己摊上个养猪的高原红——” “路知意。”他一字一顿打断她,“你还来劲了是吧?我就说了那么一次,你是打算记一辈子?” 路知意笑了,“反正先等一等。” “等什么等?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有什么好等的?” “等我变得足够好。”她有些认真地对上他的目光,“等下学期我开始模拟飞行,等我拿个国奖,等我——” 她揉揉自己的高原红,“等我再变厉害些,变漂亮点。” 陈声说:“够了够了,已经很好很厉害了。” 一脸“你就不要推辞了,赶紧给我个名分吧”的表情。 路知意被他逗笑了,伸手去摸摸他皱起来的眉头,把那团不耐揉开了,然后才说:“陈声,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想以最好的模样站在你身边。” 不是众人眼里被他挑中的幸运儿,是可以与他比肩而立的存在。 她凑过去,鬼使神差第二次主动出击,在他唇角碰了碰,低声呢喃一句:“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陈声眼眸微暗,再一次将她拉近,另一只手将披在两人肩头的大衣掀起,盖住头顶,挡住星星,挡住月亮,挡住这山间暗暗窥伺的夜风数缕。 吻她以前,他说:“如果私底下你都懂得用这种实际行动弥补我受伤的心,那这个要求也不是不可以——” 剩下的话语,悉数融化在热吻里。 聪明如他,一向懂得见风使舵,见好就收:)。 * 陈声回到寝室时,凌书成已经睡着了。 他本来没打算吵醒他,但躺上木板床后,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燃着火光,热血沸腾。 翻来覆去好多遍,数羊都数到了五百六十三。 最后,他翻身坐起,走到凌书成那边,推了推他,“醒醒。” 凌书成迷迷糊糊睁开眼,有气无力挥挥手,“滚滚滚,半夜三更才回来,别吵我。” 陈声把冷冰冰的手伸进他被窝里,二话不说贴上他的脖子,凌书成杀猪般惨叫一声,彻底清醒过来。 两人面无表情在黑暗里对视着。 凌书成:“陈声,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有时候我真的很想亲切地说一句我操.你大爷?” 陈声说:“去吧,我大爷今年八十二了,丧偶多年,今天我就把他交给你了。” 说完,他自己先笑了。 他拍拍凌书成的肩,诚心诚意道了句:“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