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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景歌笑得眉眼弯弯,有些得意和开怀,眼波流转间,还不忘给其他人投去挑衅的眼神,真的让人忍无可忍! 顾一沉将跳完香菜的饭盒又推回给时景歌,“现在没了。” 时景歌笑得灿烂,“谢谢顾哥。” “哪用得着这么客气?”顾一沉好脾气地笑了笑,也打开了自己的饭盒,只不过还没有吃一口,时景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怎么还有香菜末啊?”时景歌用筷子翻了几下,有些不满地叫出声来,又看向顾一沉,拖着长调道,“顾哥,帮帮忙嘛。” 顾一沉闻言叹了口气,把那口饭送到自己嘴里,慢慢咀嚼几下,咽了下去,才道:“拿来吧。” 千般无奈,万般叹息,最后还是妥协。 时景歌美滋滋地将饭盒递给顾一沉,然后用手拖着下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顾一沉看,极为专注。 就仿佛他折腾了这么多,只为了可以这么正大光明地盯着顾一沉一般。 但是顾一沉可以忍,休息室里有人可忍不下去了啊。 “时景歌你不要太过分!”段安年一摔筷子,忍不住怒喝道,“顾哥累了一上午了,为了你的事劳心劳力,昨天晚上就没吃东西,一直到现在了,你还不让顾哥吃点东西?” “你当顾哥是神,永远不会累的吗?” “顾哥对你那么好,你却一点都不关心他,你只关心你自己高不高兴爽不爽快!” “你这种人,真的是自私到底了!” 段安年越说越气,直接将饭盒往桌子上一摔,发出不小的声音。 “亏我还以为你变好了,懂点事了,现在看来,还真是我脑子有问题。” “你这种人,下辈子都不可能学会体谅别人!” 积攒已久的怨恨,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休息室内一片寂静。 谁也没想到,第一个爆发的人,会是段安年。 顾一沉错愕地看着段安年,有些无措道:“年哥你……” 他似乎是没想好措词,就这么卡住了。 时景歌却抬起头来,自然而然地接过顾一沉的话头,“你又是以什么立场、什么身份说这些话的呢?” 这话茬接的太自然了,就像顾一沉早就想好了要这么说,不过是时景歌替他说出来了一般。 顾一沉错愕的目光投向时景歌,时景歌纯粹当没看到。 时景歌正注视着段安年。 段安年的眼眸里,是满满的厌烦和排斥,还有那一闪而过的妒。 如果不是他今天突然爆发,谁也不知道他这么排斥时景歌。 毕竟,段安年在大家眼里,一直都是安静而沉默的。 他和时景歌的交际很少,多数情况下他都避着时景歌走,也是团里除了顾一沉以外、唯一一个没有和时景歌发生正面冲突的人。 只是今天,这个唯一要被抹去了。 “我只是看不下去了,”段安年硬邦邦地说道,“我想安安静静吃个饭,你别太过分。” “我进来之前,休息室就够吵的,你们的笑声,在门外都听得见,”时景歌漫不经心道,“我和顾哥说话的时候,你周围那几个也在交谈,你怎么不嫌吵?” “针对我?” “还是因为顾哥?” 段安年的瞳孔猛地一缩,他嗤笑道:“时景歌,全团的人都讨厌你,你还不知道吗?” “我针对你?笑话。” “我就是恶心你。” “你凭什么恶心我?”时景歌冷笑道,“我指使你做事了?我跟你说话了?你看我理过你吗?” “我和顾哥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蹦出来当正义使者了?用得着你吗?你算什么东西?你是顾哥的谁?你跳得倒是够欢!你有资格在那里跳吗?” “你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来主持这份正义的?” “以顾哥的队友?我也是顾哥的队友!我们的身份都是一样的,你有什么资格从那里对我和顾哥指手画脚?凭你管得宽吗?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段安年那种沉默寡言的性子,哪里会吵架,当下气得不行,指着时景歌“你你你”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本来也是,人家两个人的事情,你情我愿的,你从旁边指手画脚算是什么回事? 先发制人的时候,还能来个道德绑架,结果时景歌伶牙俐齿,不仅铂了回去,还把段安年的脸往地上踩啊这是! ——怨不得连最无赖的宋向颜都在时景歌这里讨不到便宜! 不再给段安年说话的机会,时景歌猛地扭过头去,看向顾一沉,眼底渐渐闪现出雷光。 “顾哥——” 他满目委屈,又十分倔强,张嘴想要诉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只委委屈屈地说道:“我想喝水。”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温水。” 休息室里只有水壶里的热水,和一旁摆在一起的矿泉水。 想喝温水,就需要热水和矿泉水去兑。 并不是个什么麻烦事,但是顾一沉要是真帮时景歌倒了杯温水,无异于一巴掌直接甩在段安年脸上啊。 “小歌!”顾一沉有些严肃地叫了一声,“别闹。” 时景歌更委屈了,他仰起头来,定定地看着顾一沉,眼底有一层薄薄的水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