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赛妈妈朝楼梯口两个大汉眼色一使,两只粗壮的臂膀立刻拦住了白璃的去路。两双铜铃一般大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瞪着白璃,仿佛凶猛的野兽。 心下越发肯定拈翠出事,白璃面色一冷,手中的纸扇立即化作巴掌一左一右结结实实扇在两名大汉脸上! 那响亮的“啪啪”两声,打得楼中猛地一静! 两名大汉皮糙肉厚,只觉得白璃在挠痒痒。围观的众人也觉得白璃是疯了,只有白璃身后的君晏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白璃扇子挥出去的那一瞬,他可没漏掉白璃袖子里随扇风飞出去的沙色粉末。 两名大汉嘴一勾正要讽刺白璃,鼻头忽地一氧,紧接着如雷一样的喷嚏声便在楼中响了起来! 白璃撇撇嘴,朝楼上奔去。挡路?没好果子吃! 赛妈妈跺了跺脚,一手推开一个大汉:“没用的东西,还不到一边儿去!”真不知道这姓黎的使了什么妖法! 君晏紧随白璃上了二楼,在她耳后低低地问:“你才撒的什么东西?” 白璃瞅了他一眼:“胡椒粉。” “胡……”君晏皱着英眉,表示没听过这东西。 “诶你什么时候对我的事情感兴趣起来了?”白璃瞅了君晏一眼,朝锦瑟消失的拐角奔去。 君晏一个咬牙顿住脚步。身后的云影立即会意上前:“主子有何吩咐?” “去查一查,这个胡椒粉,是什么东西!”君晏仍旧低低地道。现在能查出白璃真正身份的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 “是!”云影应声才要退下,君晏又道:“还有那戴春林香粉,替本宫查清所有底细!” “是!”云影应了,疑惑地看了君晏一眼。国师什么时候关心起这些女人用的东西来了?难道,是要搞些戴春林香粉送给白璃姑娘? 不至于吧? 君晏看着白璃狡兔一样灵活的背影,眸光深邃而浮浮沉沉。戴春林香粉,那可是千金难求天下第一的香粉,一个镜水庵长大的弃婴怎么可能会有?! 白璃追到锦瑟消失的拐角,两名大汉正架着锦瑟朝着后院拖去。锦瑟拼命地挣扎,但她哪里是两名大汉的对手? 猛一回头看见白璃,锦瑟赶忙大喊:“黎公子,快救姑娘!姑娘她被赛妈妈呃……” 锦瑟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其中一名大汉一掌拍晕了过去。 * 属于萃华楼清官花魁拈翠的屋子里,传出一阵阵女子歇斯底里的“救命”声,加上各类瓷器物件不停摔砸,“平平砰砰”狼狈地响成一片。 然不管屋里闹得有多凶,外头的人似乎都未曾听到一般——秦楼楚馆,无论闹出多么大的动静,只要不出人命,都可以被当做理所当然。 来来往往的人们脸上带着了然的笑意,各自匆匆而过。 “叫啊……你倒是叫啊……你越叫,本大爷就越是开心……” 屋子里,一身着华服的高大男子正朝拈翠逼近。她身上的烟水色小袄破了一半,就连那桃粉色的里衣都被扯开了口子,其下若隐若现的雪肤,勾得男人眼中的火光愈盛。 “我警告你,你别过来……”拈翠渐渐退无可退。 65不可饶恕 拈翠紧紧地靠着身后的菱花镜梳妆台。梳妆台上早已空空如也,光鲜亮丽的钗环首饰散落一地,夹杂着破碎的瓷器碎片,狼狈一地。 拈翠有心要使出些力气来再抓住什么可砸之物。然而力不从心——她对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 萃华楼里的姐妹,哪一个不从的不曾被喂过那等卑鄙之物?而今日,终于轮到她拈翠了! 拈翠撑着梳妆台的手都在发抖,可她的双眸死死地瞪着面前的男人。 “你今天要是敢碰本姑娘一根汗毛,终有一日,我会让你后悔……”拈翠只觉得连意识都开始模糊起来,但她紧紧地咬着唇,死命地保持着清醒。 岂料鲜嫩的红唇出了血,那等妖艳如火的色泽,却让面前的男人更加兴奋!他哪里还听得进拈翠的警告? 面前的拈翠,肤白体纤,十五岁少女正值青春勃发的年纪。那等最美好都将将开启,待人采撷。那张美丽的脸蛋倾国倾城,又曾摇曳了多少男人的心? “拈翠你可知道,为了等这一天,我花了多少年时间?”男人逼近拈翠,仿佛靠近一个守护多年的珍宝,“五年,整整五年!” 然而他看着拈翠的眼神,让拈翠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随手可弃的玩物,那般令人恶心! 男人伸手试图抚上拈翠的脸,被拈翠狠狠地甩开。 但他似乎不太介意,只用那迷恋的目光看着拈翠迷人的面容:“五年前,那惊鸿一瞥,你就深深地住在了我心里,再也忘不掉……五年来,我日思夜想,做梦都想得到你……可是不行拈翠,你还太小,太小……” 拈翠身体里的意识流走得愈发厉害,可她还是用她仅剩的力气拼命撑住。面前的人,简直就是个变态!她根本记不得这个人是谁,可这个人的忽然出现,让她忽然觉得,她就像一块肉,早就被人垂涎! 男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未曾看见拈翠脸上对他的憎恶,依旧自我满足地倾诉着:“现在你长大了,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我就第一时间来到你身边,我要用我一辈子的时间去守护你,拈翠……拈翠,你知道吗?我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的……” 男人的语气,乍一听起来,简直诚恳无比。若不是他眼中闪动的邪火,当真能够感动人的。 而他一边倾诉,一只大手早已不老实地绕到拈翠身后,趁着拈翠浑身没有力气,轻轻一捞,试图将拈翠捞进怀里! 拈翠浑身都在颤抖,紧紧地咬着牙关,猛地拼尽所有的力气举起攥在手中仅剩的最后一支金钗,狠狠地朝男人刺去:“那你就去死!” “刺啦——”一声响,男人猝不及防挨了一下,肩头云纹四喜的袍子立刻被划开一个大大的口子。甚至那破开的华丽衣料下,立即便殷出鲜红的色泽。 “血……”男人看着自己的伤口嗫嚅着,看着那伤口氤氲出越来越多的血液,颤抖着唇不敢置信地看向拈翠,“拈翠,你伤了我?” 拈翠已然用完了她所有的力气,倚在梳妆台上喘着气。眼冒金星,她怕她快要撑不下去了。这个男人,简直太可怕了…… 男人眼中猛地闪过一种破坏的快感,猛地朝拈翠扑过去,将自己粗粝的唇狠狠地按压在拈翠娇嫩的唇上! 肆虐!蹂躏!他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面前是自己疯狂爱了五年而不得的女人。而这个女人还在知道了他的深情之后狠狠地拒绝了他,狠狠地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