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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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随一只手紧紧握住青年的手腕,一只手稳稳拖住冯安安,与此同时,他抬起膝盖狠狠顶了下青年的小腹。青年吃痛半跪在地上。 待冯安安站稳,季随的手掌离开,扫了她一眼,皱眉看向青年:“你想干什么?!” 青年梗着脖子:“我来看病,要医生扎针,天经地义!” 护士小珍挺着肚子走过来,眼睛里沁着泪。 她怀孕六个月,本来上周刚请了产假,但是这场暴风雨催病了不少人,医院人手不太够,她就把假期往后延后了一周。 刚给青年扎针的时候一直被他嘲笑身材,小珍说了自己在孕期,青年不信,说要摸一下才知道真假。小珍没有理会,弯腰给他扎针,结果青年还真伸手去摸她的肚子。她一个错手,针扎歪了。 青年见手背出了血,跳脚急着想要打她,考虑到她是个孕妇怕惹出事,就撒泼说先医生给他扎针,刚蹿出病房就看见了冯安安。 走廊里有其他病人在小声议论,季随听了两耳朵,他看了眼小珍,大概猜出来几分。 “要扎针是吧?”季随眼神犀利地看着青年。 青年被他的气势压倒一截,但依然嘴硬道:“不行?!这个最起码的要求不能满足?!” “能满足。”季随握住他的手腕往里一折,青年手里的针头脱落。 季随接住针头。 青年惊骇:“你要干什么?” 季随拿着针头冲他一笑:“扎针。” 青年往后撤,奈何季随力气太大,攥住他手腕的那只手像只铁钳,他动弹不了分毫。 “不要!你——” 季随瞅准他手背上的血管,一个猛戳,扎了进去。 医院保安这时赶到,接手了青年。 青年嗷嗷叫唤着,不敢轻易把针拔下来:“杀人啦!” 季随示意冯安安上前:“医生,扎对了吗?” 冯安安凑近检查了下,点头:“是对着的。” 青年瞪着季随:“你谁啊你?我要投诉你。” 季随:“救援队队长季随,投诉信箱在救援队大院一楼大厅。周一才会统一拆投诉箱,今天周六,你还能赶得上。友情提醒,去之前吃饱饭,塞的时候多用劲儿,信箱满了,不太好往里塞。” 说完他转身往回走,保安把滋事的青年押走。 冯安安安慰了小珍几句后,转身快步追上季随:“季队,刚才谢谢啊。” 季随:“我刚好路过,顺手的事。” 冯安安:“你来医院有事?” 季随:“感冒了,过来看看。” “你感冒了?”冯安安目光里透着关心,“严不严重?你跟我上楼吧。我现在刚好有空。” “不用。我挂号了。”季随看向左前方,“应该快轮到了。” 倪莱拿着病例向他挥手,怕季随看不到,她还往上跳了几下。 季随看着她笑了起来。 第34章 重写 冯安安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顺着季随的目光望过去,一眼就看见了倪莱。 她心口缩了下,收回视线再看向季随,排山倒海的沮丧和绝望瞬间涌上心头。即使上回季随当着她的面亲了倪莱,她也没有这样绝望过。 从来没有见季随这样笑过,从来没有。 其实就是个寻常的笑容,说不出有多好看,不足以迷倒万千少女,但就是——不一样。 如果他能对自己这样笑一下,恐怕当下命都会给他。 冯安安看着季随走过去,伸手盖在倪莱头顶,做了个向下按球的动作。倪莱抱着脑袋朝他吐舌头,季随在她脑门上弹了下,笑着跟她说了句话,然后他们一起朝自己走过来。 冯安安站在原地,身体仿若被抽空。 季随走过来,跟她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直到倪莱向她稍稍弯了弯腰,她才反应过来,连忙从脸上挤出一丝笑:“你好。冯安安。” “冯医生好,我是——”倪莱稍稍停顿了下,“倪莱。” 她本来想要说,我是住在季随家的倪莱,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于是去掉了前面的那串前缀。 冯安安微点头,问:“你们多少号?还要排多久?” 倪莱看了眼手里的号码:“大概还有五六个,快了。” 季随看向冯安安:“你先去忙吧,我就是普通感冒,不着急。” “也行。”冯安安说,“如果要住院的话,记得去三号楼。” 季随:“知道。” 救援队隶属医院有支应急医疗队,包括冯安安在内,随时准备着接应海上救援回来的伤病员,集中在三号楼。医院虽然整体对外开放,但一般保留应急医疗队的资源,只有所有病房都占满,才会开放三号楼。所以相对来说,三号楼病房条件比较宽松。 冯安安今天也是被临时抽调出来,没想到会撞到青年扎针这种糟心事,更没想到会遇到季随还有那个住在他家的女孩。她收拾着乱七八糟的心情,踱回三号楼休息室。 季随到底没有住院,只在大厅坐着连输了几瓶药水,又拿了一些药就回去了。 输液的时候,倪莱一直陪在身边,两人几乎零交流在大厅坐了一下午。 其实倪莱特别想利用这个两人相处的时候聊些什么的,譬如当年,譬如过去,譬如现在……自她认出季随就是禾子以来,他们还没有真正聊过,但是每抬起脸去看季随,总能被他的神情给堵回来。 他淡着一张脸,没给过她一个眼神,明摆着不想和她说话的样子。 倪莱向来不会主动讨好人,心理建设了数十次,努力张了几次嘴,最后都作罢。 大厅人来人往,大约是顾忌着是在医院,人们交谈都是压着声音,周围并不嘈杂。窗外肥厚的芭蕉叶上残留着雨水,恰有阳光照过来,映得上面的水珠亮晶晶的。 倪莱就这么坐着,脑袋放空,没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只一个晃眼,窗外的天就已经暗了下来。 季随终于把今日份的药量输完,拿了些药离开医院,推起院子里的自行车往前走了半步,停下来抬腿跨上去,偏头朝倪莱的方向看过去。 倪莱快走几步过来,这才问:“你不住院吗?” “在哪都一样睡。”季随下巴朝后座指了下,“送你回去。” 倪莱摆手:“你直接回救援队吧,天还没黑透,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烧刚退了些,被风吹会反复加重的。 季随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声音略微加大:“上来。” 倪莱敏锐地捕捉到这两个字里隐隐透出来的不耐隐忍,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默默坐上去。 季随把她送到9号院门口,一句话没说,调转车头很快隐没在夜色里。 倪莱掩上院门,没明白他为什么叫自己去这一趟医院。 进屋开灯,换了鞋后去厨房洗了手,煮上小米粥,看着燃气灶一簇簇的火苗,这才后知后觉想起刚刚季随送她回来时,忘记问他要不要进来吃晚饭了。 倪莱打开冰箱,只找到两个西红柿一个鸡蛋,有那么点儿庆幸没有邀请他共进晚餐,半盘西红柿炒蛋确实拿不出手。 队里有食堂,现在正是用餐时间,他不会吃不上饭。 倪莱慢腾腾吃了饭洗涮好,收拾客厅的时候从沙发垫缝隙里扯出一个袋子,脸立马红了。 透明袋子,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东西。 一叠男士内裤。 她慌忙把袋子原样塞回沙发缝隙里,想了想,又捞了出来。 他今早回来,是来拿这个的……吧? 倪莱大口灌了一杯水,在沙发上静坐了会儿,给季随发微信:【你是不是有东西忘记拿了?】 她本来还想厚着脸皮对着沙发上的袋子拍张照片过去,还没来得及拍照,季随就回了条:【我在院门口,你拿过来吧】 倪莱:!!! 心口咚咚咚跳个不停。 就是这个院门口?专门回来拿内裤?怎么一直在院门口等着不进来?等了有多久? 季随其实没等多久,也就半根烟的时间。 回到基地去食堂吃了晚饭,回到宿舍吃了药后脱衣服冲澡,这才想起来内裤这茬事。 他叹了口气,重新穿上衣服,骑着自行车又回到9号院,院门锁着,一楼亮着灯,拍了下门,院内没动静。 没急着进去,他掏出一支烟点了咬在嘴里。 瞧着紧闭的院门,突然就意识到——是他不着急进去。 家门一直都在,是他避着视而不见。 季元良。 胸腔闷着一口气,急需吐出来。 季随两腿踩地跨坐在自行车上,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身体前倾,胳膊肘支在车把上,解锁点进通讯录,目光停留在【家】上。 他吸满一口烟,全部吞掉,钻入肺腑漫开,麻痹着心脏。 手机进来一条微信,点开,倪莱发来的消息,他回了条过去,把手机塞回裤兜。 倪莱捏着袋子打开院门,一眼看见对面墙根阴影中的人,星星红点闪了一下,随即湮灭。 季随拿掉嘴里的烟,摁灭在车把上。 倪莱走过去,低着头把袋子递给他,缩回手的时候,掌心多了截温热的东西,不看也知道,是他刚才摁灭的那半截烟。 “谢了。”季随扶好车把,脚掌划了下脚蹬要走,自嘲一笑道,“忘性越来越大。” “季随。”倪莱叫了声。 季随单腿撑地停住,没回头:“有事?” “我想和你聊聊。”倪莱掐着掌心的半截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