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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戏文正准备敲门,丛孺很不对劲,他在里面待的太久了,而且没发出一点声音。 他刚抬起手,里面的人出来,丛孺白着脸,眼睛睁的大大的,有些吓人。高戏文有一瞬间错误的怀疑他是不是吸-毒了,不然怎么短时间内就变成这副样子。 “你怎么回事……”高戏文推开他身后的门,锐利的往卫生间快速扫了一眼,没发现异常,丛孺手上还提着袋子,他像个痴呆般慢慢的无视了高戏文,走到客厅里坐下。 那一袋子的东西也不再遮掩放到地上。 高戏文叫他,“丛孺,你怎么了?” 他蹲下去,正要翻那袋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简直好奇死了,结果被丛孺叫住,他扶着额头,闭着双眼认命的道:“别看,直接帮我丢掉,别看,求你。” 他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高戏文想帮他,对上丛孺睁开眼祈求的目光后,他瞬间哑然,过了片刻才找回声音,“行,我不看,但你告诉我,你没干什么违法的事吧,不是在我家吸什么东西吧。” 他这也是旁敲侧击,丛孺直接摇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不是,你放心吧,跟那些都无关。” 他知道高戏文作为警察有操守有原则,对疑惑的事情想要弄清楚真相,但他不可能告诉他,他怀孕了吧。 高戏文肯定当他是疯了。 丛孺也快疯了。 他在高戏文去丢垃圾时,一个人在客厅里对着空气道:“我他妈怀了个崽,害。”真他妈牛批。 丛孺没回家。 他也没去找庞得耀,三春鸟寻也联系不上他,他更没去工作室。 得知这个消息的贺松彧让周扬继续查他现在的位置,他则让李辉开车去了先前的医院。 车上贺松彧不断的给丛孺打电话,依旧是无法接听。 李辉在前面大气也不敢出,他感觉有大事要发生了,联想到丛孺的身体情况,很容易让人想到是不是检查结果很不好,是最坏的那种结果。 要是真是什么绝症,那他一个人躲到一边,谁也不想见也情有可原,不过也就越发让人觉得可怜。 李辉一时没忍住叹了声气。 贺松彧在倒车镜里神色冷然的掀起眼皮,“你叹什么气。” 李辉想的,贺松彧不可能想不到,他也猜丛孺大概是病情上出问题了,也想好了他是得了绝症,可是一听到李辉叹气,不管什么原因,总觉得刺耳。 “我、我也担心丛先生,他、他那……” 贺松彧冷冷道:“没听医生说之前,别乱下结论。” 李辉想想也是,可转念一想,丛孺都那样了,明显在躲着所有人,这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吗。 ……绝症啊,绝症无药可救的。 “谁说是绝症了?”给丛孺体检的医生都要下班了,在前一刻被最大的股东拦住,听了贺松彧的问话,愣过之后哭笑不得的说:“丛先生没告诉你吗?他的情况非常特殊啊。” 贺松彧神色凛然,没有一丝笑意,他这样子,医生态度也不敢表现的非常轻松了,虽然她已经意识到了或许因为丛孺不想说的原因,弄了个乌龙。 医生略带严肃的道:“贺先生,事情关系到病人的隐私,丛先生检查完之后要求我,不能将他的身体情况告知除我以外的第三个人,我也签署了保密协议。如果你想知道,还是问他自己比较好。” 贺松彧当着她的面给丛孺拨电话过去,片刻之后,眼里盛满了冰霜,他在面对医生时还是尽量稳住了戾火,“你听见了,我现在联系不上他。既然不是绝症,那是什么?连我也不能知道?” 医生惊疑不定的观察他的情绪和神色变化,直到现在才看出些端倪。 她惊讶的“啊”了声,“原来贺先生就是丛先生的另一位伴侣吗。” 李辉从旁边悄悄看着,发现贺松彧竟然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他的沉默不语被医生当成了默认,毕竟大人物之间的同性情侣关系,是很严重的个人隐私。 医生觉得这件事情就非常好办了,她觉得既然两人是情侣,那位丛先生肯定是没办法面对自己怀孕的事实,更无法告诉孩子另一个爸爸,这才失联的。 她直接把诊断结果推给了不在现场的丛孺,毕竟这也是对方强烈要求的,“您还是快点联系上丛先生吧,由他自己告诉你诊断结果比较合适,我唯一可以透露给您的,只有一点微不足道的祝贺。” 贺松彧:“……” 李辉:“???” 高戏文隔壁的房间直接让给丛孺住了。 谁也想不到丛孺会赖在他家不走了,他唯一告诉的人只有宋仲夜,不过目前丛孺不知情,高戏文也只是说丛孺好像是心情不好,没有透露过多的消息。 宋仲夜本来是要过来看看丛孺的,却被案子绊住了手脚,脱不开身。高戏文也不是天天待在家里,他因为特殊情况,年近五岁的妹妹需要照顾,队里体谅他,给他分配的任务比较少,他还是能回家见到丛孺的。 照片传到贺松彧手上时,他正在给探花喂食。 他很早就查到了丛孺居住的地方,却没有立马去抓人,反而是耐着心思等他主动联系自己。 结果一直等到现在,照片上的丛孺胖了一圈,有他坐在公园里,高戏文抱着一个一脸病弱的小姑娘和其他小朋友玩,看起来像是一家三口的画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