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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事丛孺给他发消息说过,晚饭可能要晚点回来吃了。 丛孺哼道:“我呢,陪她逛街,本来没想买什么的,但你不是给我送了个观音吗……” 他抽出领口里的观音,丛孺今天穿了件复古绿的棒球服绣花薄绒外套,背后是粉色的樱花与霓虹威猛的山鹰,下身黑色工装裤,长腿裹拢的紧紧的,笔直颀长。他打扮的比他年纪要年轻,英俊的脸也更显小,不像三十岁的人,倒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眉宇间尽是锋利的恣意。 贺松彧目光在他身上挪不开,感到喉咙发紧,他只有沉默而疑惑的注视着丛孺,无声的思考他到底想说什么。 丛孺的手一直插在外套口袋里,他指尖似乎在动,透过衣服面料能看到痕迹。 丛孺说:“……你给我送了观音,礼尚往来,我怎么着也该给你个回礼吧。” 原来是这个。 贺松彧特别直男的淡淡道:“不用。” 观音是他想给他就给他的,不需要丛孺再给他什么回礼。 丛孺大睁的眼睛像极了生气时的老虎眼,他拿着口袋里的盒子的手一顿,到嘴的话咽了下去,笑容讽刺,“哦,你看不上啊?也是,您贺先生是什么人物,哪看的上我等屁民送的东西。” 贺松彧:“……不是。”他哪是这个意思。 丛孺讽刺完,接着叹了声气,“唉,我是想什么呢,我想人嘛,还是要懂的感恩,不能没良心,别人送我什么东西,我要是不回礼,心里总是过不去。我一过不去,就会胡思乱想,这人什么意思,是不是看不起我啊?怎么,嫌我丛孺穷啊?” “我还津津有味的挑个什么劲儿,挑的东西别人也不要,我话还没说完,有人就说不用,嚯,行吧,我看啊这个东西也确实买的没价值。”他把一个盒子从口袋里拿出来,没什么意思的弹了下,笑的不怀好意又恶劣的不行,对着贺松彧摇了摇,“我看我还是丢了,免得在某人面前丢人现眼,自作多情。” 他屁股离开桌子,往书房里那扇窗户走去,猛地拉开窗,正要作势往外丢,被贺松彧用力的拽住手腕,速度快的不过是眨眼间他就到了丛孺的背后。 “别。” 丛孺抬起脸,露出奸计得逞笑,嘴里还不忘嘲笑贺松彧,“你拦着我干吗,又不是给你买的,你好意思要哦?” 贺松彧毫不客气的与他对视,浓墨般的眼珠倒影出丛孺的脸子,“我好意思。” 丛孺:“成啊,那就不丢了。” 他收回手,贺松彧要拿盒子,丛孺不让他碰,“诶,我可没说你要我就马上给你啊。” 贺松彧望着他,视线沉沉的想知道他到底还想做什么。 丛孺坏心眼的说:“本来呢,我从外面回来就想着给你算了,但现在我改主意了,你得先跟我说说戚露薇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完了,不生气了不对她发火了,我就把这礼物给你。” 不知道是不是他说的“礼物”两字软化了贺松彧,让他眼底的阴霾少了几缕。 “好。” 但他不走,他把丛孺困在靠窗的方寸之间,也不许丛孺走。 贺松彧:“你想问什么。” 丛孺回忆了下,“你去朝恩寺那天的早上,那座高架桥上出了车祸,我在那儿看见你了,躲在你身后的女人是不是戚露薇?” 贺松彧闻言脸色复杂眼神更是晦昧不明,“是。” 第47章 咄咄逼人。 丛孺听他这么坦然的回答愣了下,心里好像也不意外,今天看到戚露薇已经是意料之中的外,验证了心中所想,所以震撼不大,反倒有种原来如此的恍然。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么说,你们俩早就见过了,什么时候,你故意瞒着我的?” 丛孺整理了下思绪,抽丝剥茧的甩出最想知道的疑问,“她说的复婚是什么意思,你俩要复婚了?”他后面那句话说的咬牙切齿,语气森然冷冽,瞪着眼睛嘲弄的质问贺松彧,“不愧是夫妻啊,敢情这事只有你们两个知道,要不是她今天来,我还不知道她回来了,怎么,你还想坐享齐人之美?” 贺松彧上来捂住丛孺的嘴,“你这张嘴怎么这样咄咄逼人,跟下刀子一样。” 丛孺张嘴咬他的手,贺松彧直接把手指放了进去,捏着他脸整个人侵略性十足,像极了来扫荡的恶棍,“你问这么多,我该先挑哪个跟你解释?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她复婚,复婚是她说的,你听了她的话就来质问我,你就这么不信我?” 丛孺哼哼,他吐又吐不出去贺松彧的手指,嘴被捏住,涎水都要流下来了,扭着头挣扎。贺松彧他妈的居然这时候对他冲动,凑过来吻他,丛孺骂道:“是你先瞒着我,还想我信你?她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怎么不说,她说的复婚难道是假的!” 丛孺挣扎的动作大了不少,贺松彧怕碰到他肚子,抓住丛孺两只手桎梏在他头顶,跟他额头抵着额头沉声道:“复婚是她家里想的,我根本不答应。她失忆了,没失忆之前她怎么对你,你忘了?对我来说她失忆了是好事,你说我卑鄙也行,既然她没想起来你,我也不会让她见到你,你们就相当于不认识,这和我瞒你有什么关系。” 可惜戚露薇找到了家里来,还是凑巧跟丛孺见到了。 贺松彧越说眼神越冷,“今天你也看到了,她根本不记得你,却还是在见到你以后眼珠子都快粘你身上,你能保证她不会因此恢复记忆,再对你穷追不舍?怎么,我有说错?还是说你想见她,知道她回来了你很意外很惊喜,想跟她再续前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