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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说实话,刚才他抱你没有!醉了之后,是不是抱你了?” 那边沉默两秒:“我觉得你应该不想听实话。” “……” 贺程笑得恐怖:“你下个月生活费没有了。” 说完,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程晨橙:???又不是我想抱的!蠢男人乱吃什么醋! …… 夏砚醒来的时候,脑袋还隐隐泛疼。 感觉并不剧烈,但也没法忽视。 他闭着眼仔细回想,记起自己昨晚帮程晨橙挡了不少酒、后来实在没受住,趴在桌上昏昏沉沉的,很快就没了意识…… 记忆片段到这里戛然而止,后面还发生了什么,全无印象。 彭畅和李未泯两个人,周末是不住校的。 他俩家就在A市,从学校坐公交回去,半小时左右就能到。 贺程是那种就算自己不主动,也有一大帮人上赶着来和他做朋友的人。 夏砚以为像他这样的人,周末应该是见不着人影的,但自开学以来,每到周末,除非真有推不开的约,贺程向来都是待在宿舍里的。 他有一次实在好奇,便直接问了。 贺程那时候正在和人发消息,闻言抬头看他,笑得灿如艳阳,眼中炽热的光,几乎能将人直接融化在里头:“他们都没有你重要,我更喜欢和你待在一起。” 夏砚是个挺宅的人,周末在家的话,生活方式很简单。 早上起床后,喜欢坐在桌子前看书。 有朋友找自己聊天了,才会拿起手机同对方聊一会儿,聊完放下手机继续看。 下午若是想看电影,便会特意跑楼下去,到超市里买点东西回来,一个人窝在沙发上就能充实地度过剩下大半个白天。 他清楚自己和贺程的消遣方式是不一样的,听见他这么说,下意识就想问:“但是——” 贺程还是在笑看着他,只不过笑意变淡,眼里多出一点认真。 他给人的感觉,一直像杯烈酒,稍微一动,就能震出一片波澜,此刻的样子,却像是一杯浓茶,仅是这样安静地待着,便能发出一阵醇香。 “陪我的人是你的话,我更希望时间能过得慢一点,就算只是这样一起待在一个空间里,什么也不做,也比任何一刻都能让我觉得更快乐。” 夏砚没回话,贺程看见,他手中捏着的杯子,抖出一些水在纸上。 白纸印出一条细长的湿痕,仿佛他的那句话,也在人的心上留下了一道痕。 …… “你醒了啊?头会不会疼?” 夏砚刷牙时不习惯关门,闻声一扭头,和进屋的贺程对视上。 贺程朝他扬了扬手里的东西:“给你买了番茄鱼,我没醉过酒,也不知道宿醉的话该喝点什么,刚才查了下百度,好像柠檬水有点用,所以我去水果店买了几个柠檬,顺便去超市买了罐蜂蜜,你等下喝点柠檬水,不解酒的话,我再给你泡蜂蜜水,水应该没有了吧,我先去楼下打点水。” 几秒钟的功夫,屋子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夏砚拿着牙刷走出来,嘴角的泡沫还没冲干净,他看了看自己桌上摆放着的一堆东西,除了贺程自己提起的,还有一袋新买的零食——他已经记不清,这是贺程第几次单独出门后特意给他带回来的零食。 心脏这一刻跳动的频率有点奇怪,不是之前那种受到贺程的撩拨而哐哐晃动的感觉,而是很轻柔的、却让人觉得可以影响很长一段时间的一种异样的感觉。 ——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平静,却又更加致命。 …… “不是就拉你过去当个挡箭牌吗,怎么反倒是你被灌成这样了?” 贺程本来想直接问,你喜欢的人这样子对你,你对她的喜欢会不会就变淡了? 一想到夏砚跟个傻子一样地把酒全给挡了,又觉得这愚蠢的问题不提也罢。 ——大概是喜欢到了足够卑微的程度,就算心上人这样,也还是不肯放弃。 思及此,贺程牙又酸了。 程晨橙有啥好的?不就是个女的吗,这家伙怎么就不知道看看身边人,他除了没有胸,哪点不比那女人好? 贺程越想越气,委屈的酸涩感一个劲地往上涌,都快三个月了,夏砚的心脏是铁做的吗,他咋一点都撬不开呢? 这也就罢了,最可恨的是,每隔一段时间,程晨程还总是要打通电话来刺激他。 “夏砚怎么还喜欢我?!” “他又特意来找我了!” “我不过随口提了句新追的电视剧没有会员看不了,他下一秒就把会员充上了!” “你能不能加点油啊!你这样我对你真的很失望你知不知道!” 受到的刺激一次比一次强烈,贺程咽不下这口气的时候,只能从程晨橙那找回点不痛快。 程晨橙的生活费,家里几个长辈都会单独给,就连和她同龄的贺程,也会因为比她早出生了那么几分钟,而很有兄长意识的时不时用支付宝或微信给她转转账。 ——白来的钱,没道理不收。 可最近这段时间,她察觉出了不对劲。 每给贺程打一次电话,收到手的生活费明显就比上回要少上那么一些。 程晨橙不傻,明白是为什么后,再也不给贺程打电话讲夏砚又是如何不自知地表现出喜欢自己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