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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在一旁道:“好喝也不要多喝了,饭前喝一肚子水,一会还吃得下吗?这饭菜多香啊!” 一群大老爷们在外面吃,厨房里面来帮忙的人就在屋内摆了张桌子,今天叶蔓蔓、叶盼盼和叶大伯娘、叶二婶也来帮忙。 叶二婶本来是不想来,是叶二伯强制她来帮忙,本来就和妯娌处得不好,盖房子这种一辈子只有一回的大事再不伸把手,在村里人看来,那就是要直接不认亲了。 这年头人人都对人情往来看得十分重要,有来有往,关系才会亲密。 叶二婶人是来了,干活却不怎么认真,还得叶盼盼时不时地提醒她。 对于自家闺女这种行径,叶二婶十分不忿,可是满腔怒火又只能在心里憋着,现在家里的钱财她一分都摸不到,儿子不听话,丈夫也离心,闺女更是从来没有贴心过,孤立无援的她也只能暂时老实下来。 她脸色阴沉地端起饭碗,径自坐在角落埋头吃起来,叶盼盼看看她,皱皱眉头,自己去帮忙给人盛饭。 王三婶接过她递来的粗陶碗,对着叶大伯娘夸道:“你看看你们家的这几个丫头,真是贴心,个个能干的不得了。” 叶大伯娘眼里溢满笑意:“贴心是贴心,就是有点笨,要是和甜甜一样聪明能考上高中,那我做梦都能笑出来。” 叶二婶本来在默默吃饭,此时忍不住冷哼道:“丫头片子总是要嫁人的,念那么多书有什么用,不如早点回来学些家务活是正经。” 叶大伯娘脸色一变,忍了又忍才没有说话,王三婶看看众人,笑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就是嫁人也得分嫁得好嫁得坏,没看这几年咱们村的丫头多识几个字,来说亲的都是好人家,家境差点儿的,那都不好意思上门。” 程寡妇也笑道:“那是肯定的,隔壁村不是有一个上完初中嫁到县里去的?婆家还给安排了工作,这要是没上过学的,怎么能有机会认识城里人?” 叶二婶眼珠子转了转,好奇地问道:“哎哟,这么说还是姑娘自己认识的?这人家城里爹妈能乐意?” 程寡妇:“结婚的时候也找了媒人来说合,不过听说两人是同学,现在和咱们那会不一样,都讲究自由恋爱,爹妈都管不了。” 王三婶笑道:“自由恋爱多好,婚前感情好了,婚后吵架的时候也少。”说着她看了一圈埋头吃饭的几个小姑娘,打趣道:“看看你们年纪也都不小了,在学校要是看到合适的要早下手,优秀的男娃娃可抢手得很呐!” 听到优秀的男娃娃这几个字,叶甜甜嘴里嚼着饭粒,眼前却慢慢地浮现出霍知恒那张经常没什么表情的俊脸。 想着想着,她猛然一惊,觉得脸上好像有些发热,赶紧加快速度扒饭。 红星农场杨有富家的窑洞里,霍知恒面色凝重地给病人把脉,好一会才对杨有富说道:“老人倒不是什么大病,就是痢疾,再加上营养跟不上,病情就容易反复,恰好我带来的药都齐全,回头我配好了拿来。” 杨有富连声道:“那可不敢让你跑,我让我家小子去吧。” 看完老人,又给躺在一边的孩子看,病状居然都差不多,霍知恒心底暗暗发愁,这可是传染病,而且杨场长家应该算是农场里面条件比较好些的人家,他家的孩子老人都营养不良,其他人恐怕更加严重。 他丝毫没敢耽误,直接去了旁边几户人家,一圈人家看下来,他脸色越来越沉,杨有富跟在他身后,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一直到一孔特别破烂的窑洞前,杨有富道:“里面也是几个劳改分子,年纪有些大了,病了有好些天,反反复复的,都快起不来身,要不是旁边人给照看着,恐怕人都没了。” 霍知恒点点头,掀门帘进去,室内虽然光线昏暗,被子家具看起来都十分破烂,却还算干净,也没有之前好些人家的那股腐臭味。 进了屋,屋内一人就站了起来,炕上躺着的两个病人也挣扎着起身,三人看着都是满脸沧桑,瘦得只剩皮包骨头,杨有富上前说明情况,才让霍知恒上前把脉。 这三人居然都感染了,只是情况有轻有重,大概是因为年纪大的原因,比大部人的病情都更重些。 霍知恒很快回到家里,按照记录好的病历分好药,交给杨有富,农场的村民们自然有家人照顾,至于劳改分子这边的,就只能让这些人自己互相照顾,没有感染和病情轻的人帮忙熬药煮饭。 分好药村,霍知恒又对杨有富道:“杨场长,许多病人都是因为吃不好才耽误了病情,痢疾这种病,其实好些人是可以自己痊愈的。还是得想办法弄点小米红枣什么的,熬点粥。” 杨有富顿时垮下脸:“这可怎么办呀,我们这里就只有坐月子的人能吃点小米红枣的,平常哪能吃得起……” 霍知恒道:“这个病说起来也是传染病,真要到最后死得人多了,市里面领导也要担责任的,而且农场里面的这些改造分子,都是有记录在案的,这么些人工真是说没就没,若有人追究起来杨场长怕是不好过。” 杨有富虽然人老实,也当了这么多年的场长,他咬咬牙道:“你说的是,我去想想办法找上面要粮食,这么大的责任我一个人也背不起,总得要报告清楚,不给我们药品,粮食得给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