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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不能亲眼所见。” 谢非言有趣地看了杨慎思两眼,也没跟对方搭话,随意转身离开,只平淡吩咐:“三日后,腰斩弃市。” 将那位气运之子的震惊和大吼丢在身后,谢非言快步走出诏狱,上了辇轿,向身旁越发意气风发眼神灵动的顺德吩咐回紫宸殿后,便懒懒地倚在轿内。 系统看了好几眼,犹自不敢相信谢非言就这样走了。 【你不杀他?】系统有些着急了,上蹿下跳,【这次是天时地利人和,你才能这么容易抓住他,但你却不杀他?你脑瓜里在想啥?!】 谢非言刚刚虽然吩咐了要把杨慎思腰斩弃市,但谢非言也好系统也好,都知道这对普通人来说再无翻身之地的一幕,对气运之子来说只是小意思——三日后,这位气运之子肯定会被人劫走! 到了那时,天高海阔,想要再抓这气运之子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系统急得挠心挠肺,谢非言却非常冷静:“急什么,你难道看不到那家伙身上的气运吗?” 【我知道有大气运的人很难杀,但你可是一界之主!你亲自动手哪里还有什么杀不了的人?!】 系统听过太多在气运之力下翻车的例子了,这会儿见谢非言竟然也把气运之子给放了,就有点儿急上火:亲,您别也是中招了吧?!别啊,您这第一个世界都没过呢,在这儿翻车是准备出去就给我一个五星差评吗?? 谢非言笑了一声:“谁跟你说这个了?我是说,你看那气运之子身上的气运好看吗?” 【……好看?】 “对啊,好看。但我如果就这么轻易杀了他,那这些好看的气运就会重回此界,再归于另一个新的气运之子。” 【但你杀一个能抽三成啊!不少了!我们薄利多销,杀一个气运之子抢不完所有的气运,那就多杀几个嘛!】 “我的经营理念是……呸,被你带偏了。”谢非言啧了一声,“我的意思是,与其日后在茫茫人海中寻找气运之子,被气运撵得满世界跑,到不如干脆按住眼前的这个生蛋母鸡,让他源源不断地下金蛋。” 【……你在说啥?】 谢非言露出了微妙笑意:“我在说,谋夺气运这种东西,我还是有些经验的,你且看着就是了。” 【你有啥经验,睡气运之子的经验吗?】系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谢非言呵呵一笑:“静音。” 谢非言回到紫宸殿,装作好儿子的模样在老皇帝面前表忠心、给杨慎思挖坑,一边把永朝的气运拉拔到自己身上,一边确认永朝的气运绝不会再向杨慎思偏移。 一人气运比不过一族气运,一族气运比不过一国气运,一国气运又比不过一界气运。 最初时,杨慎思身为新朝太子、旧朝郡马,有两朝气运气运加身。虽这两朝气运各有高低,但相加起来后还是让杨慎思成为了当之无愧的一界气运之子。 而如今,谢非言四两拨千斤,通过当朝天子对杨慎思的气怒和憎恶,将新朝的气运从杨慎思身上剥离,划拉到了自己身上,令赵晟的气运从20变成了60。 杨慎思则因被误认为前朝太孙,损失了40的新朝气运,但很快得到了前朝30的气运补充,所以如今还是90的气运,还是气运之子。 但气运之争,100对上20,与90对上60的境况,却是全然不同的。 更何况——老皇帝马上要死了。 当老皇帝死后,赵晟登基,作为新朝皇帝的他还能再入账30的气运。 而到了那时—— “到了那时,希望你能加快掠夺气运的脚步,否则……”谢非言笑得纯良无害,“杨慎思,要加油啊,我对你可是寄予厚望。” 三日后,前朝余孽如约而至,在重重包围下劫了法场,抢走了前朝太孙杨慎思。 天子听闻后,急怒攻心,当场晕厥。 当晚,天子不治身亡。 天子驾崩后,监国太子在各老臣的再三恳求下,含泪披上龙袍,坐上龙椅。 而他成为天子后发布的第一条命令,就是彻查前朝余孽,捉拿前朝太孙杨慎思。 但他的第二条命令,却是升正二品的镇国大将军沈辞镜为从一品骠骑大将军,坐镇北疆,赐其入朝不拜,奏事不名,带剑上殿,并立为定北王。 在朝堂的一片哗然中,谢非言对上了沈辞镜困惑的眼睛,唇边浮出笑意。 “朕知晓各位爱卿心有疑虑,但这句话还盼各爱卿牢牢记住。” “只要有朕在的一天,永朝与匈奴,永不议和!” 杀意凛然! 第12章 少年将军与狸猫太子12 这天夜里,沈辞镜在镇国将军府的书房中抽出刀来,在灯下仔仔细细地擦着。 这一振长刀,是沈辞镜临危受命镇守白虎关时,从敌人手上缴获的长刀。那时的沈辞镜一眼见了就喜欢,于是便将它留在了身边,这几年来一直精心养护,每到心思絮乱的时候,也会将它抽出来仔细擦一擦,直到将刀与自己心间的尘埃一同拭净,他就会安然入眠。 可这一回,他越擦心却越乱。 从老皇帝对陈皇后生出嫌隙继而牵连太子,到陈皇后以死明志老皇帝悲悸中风,再到太子监国捉拿前朝要犯,最后天子驾崩太子登基,升镇国将军为骠骑大将军,封定北王……短短半月时间,竟然就换了一代天子与一代朝臣。朝堂与民间,皆是风起云涌,波云诡谲,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肆意拨动阴谋,翻云覆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