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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谢非言强忍住摸脸的冲动,暗自思量:原来,这就是成为美人后的好处? 当一个美人,竟还会自带迪化光环和舔狗光环的?! 作为美人,日常就是这般顺风顺水,爱了爱了。 所以,同理可论,小镜子平时应该也都是过的这样的美好生……不,小镜子就算了,他肯定不行,他的美貌只能保证他好好活着不被打死。 思量间,谢非言与蔺成霜二人已经来到了江家门前。 这时,江家门户大开,露出了里头的秀丽庄园、围在山石湖水前头的人群,以及人群缝隙中隐约能看到的法坛与道袍一角。 二人对视一眼,走向前去,向守门家丁道明来意身份后,便问起了如今庄园里的事。 “二位既是为了我们府上的事来,想必也知晓我们这儿正在闹妖,所以如今在我们江府内开坛做法的,正是我们家老爷重金请来的高人,卢天师!”守门人说着,神色间满是钦佩之意,“卢天师乃泰和国的得道高人,听说还曾被泰和国国主尊为一国天师,其高深修为可想而知,也就是卢天师近来感到修为停滞,于是出门游历红尘,路过醉仙江附近,这才被我们老爷慧眼认出,重金请来清理府上妖魔,否则平日里哪里能见到这般高人?而既然卢天师出手了,此次事件定是手到擒来,二位虽是好意,却也怕是来晚了。” 泰和国的天师? 这不巧了吗! 谢非言向身旁同样来自泰和国的蔺成霜看去,只见这位“泰和国游侠”神色微妙,脸上的表情像是好笑,又像是牙疼。 “那位大师说……他是泰和国的国师?”蔺成霜问道。 守门人点头肯定:“没错!” 蔺成霜追问:“那泰和国居于内陆,与此地有千里之遥,你们家老爷如何知晓那人是真的泰和国国师,而非冒名顶替之人?” 守门人道:“这位公子有所不知,那卢天师有通天彻地之能,自是不屑在这种小事上撒谎!” “哦?是吗?那位天师有怎样的通天彻地之能?”这回连谢非言都好奇了。 守门人顿时来了劲儿,将这位卢天师吹得神乎其神——什么金刚不坏之身,火烧不坏,油泼不破;什么法术神妙,以一纸捉妖邪,一线还晴空,等等。 一旁,谢非言和蔺成霜越听神色越是微妙,最后,谢非言没忍住笑,向蔺成霜道:“蔺公子,既然那位天师有如此不凡法力,那不如我们都去开开眼界,你看如何?” 蔺成霜欲言又止,默默点头,与谢非言一同去往了庄园内的人群处,加入围观做法的吃瓜群众里。 而此刻,被众人包围着的法坛前,一位鹤发童颜的大师正立于人群之中,神色肃然,伸出的左手中指上系着一根细细棉线,棉线另一头绑着一枚铜钱,此刻,这根棉线正剧烈燃烧,火焰蒸腾,明明看起来分外吓人,但偏偏就是烧不断这根细细棉线。 周围人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屏住呼吸,交头接耳,声音虽然细小,却分外兴奋。 “果然是大师!” “好神奇啊!” “对啊,那明明就是普通的棉线,怎么就烧不断呢?” “你没听大师说吗?那火焰可不是凡火,只会烧妖魔,不会烧凡物!” “哦!原来是这样!!” 大师瞧着这火焰,神色肃然,叹息摇头后,将火焰拍灭,棉线铜钱都收入袖中:“江老爷,你家的问题不小啊!” 现任江老爷,也就是江获的儿子江傲意,闻言立即紧张起来,说出了一句古今中外各方世界通用的被骗话语:“大师可有解法?大师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一旁的谢非言看得有趣,向身边的蔺成霜问道:“蔺公子,你可瞧出了这里头的关窍?” 蔺成霜用扇子遮住下半张脸,小声道:“宁兄可知晓点豆腐的卤水?依在下所见,这棉线应当就是浸泡了盐卤水,之后再点燃时,棉线烧着之处仅仅在于线的表面,而这个线的内部由于受到氯.化钾……咳,受到盐卤水的保护,所以才迟迟没有烧断。”顿了顿,蔺成霜道,“是个骗子无疑了。” 谢非言微笑点头,就当没听到蔺成霜方才的失言,称赞道:“蔺公子果真见多识广。” 被一位大美人这样夸赞,直男蔺成霜哪怕心中并没有对这位大美人生出过不纯洁的念头,但也不由得在感到受宠若惊的同时还感到了豪气万丈。 “宁兄过赞了!看宁兄的神色,显然也是对这江湖骗子的把戏知之甚详,只不过宁兄生情淡泊,主动将出风头的机会让给了在下而已。”蔺成霜热烈称赞,“在这一点上,果然还是宁兄的境界更高啊,在下实在是自愧不如!” 谢非言:“……” 谢非言又想要摸脸了。 场内,江湖骗子和受害者在进行过一番紧张交流后,终于皆大欢喜地达成了骗与被骗的共识。 而后,江湖骗子揣着袖子里由受害人哭着喊着塞来的金子,满意重回法坛之前,掏出一张黄纸往桌上一拍。 “喝!就让本天师来看看你这妖魔的真身吧!” “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快显灵!” 进行过一番浮夸的做法后,大师并指夹住黄纸,将黄纸移到法坛的烛火上点燃。 而几乎就在大师动作的瞬间,蔺成霜唇边就浮起了然笑意,再度凑到谢非言耳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