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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知道太子妃贤良淑德到木讷,?若不是娘家势大,?就她这寡淡如水的模样可断不会成为太子妃。太子在属下面前毫不掩饰对正妃的厌恶,几乎不留宿在太子妃殿内,两人成婚五年太子妃一无所出,?幸而皇帝自己没儿子,也不耐烦管便宜儿子有没有儿子,太子妃才没被休。 然五年无所出,太子妃娘家却觉得对皇室有愧,时刻提点太子妃,太子妃在太子幕僚和娘家人面前都抬不起头,越发谨小慎微,如今竟是连王府的管家都能对她毫不畏惧了。 吴管家根本没把太子妃看在眼里,太子妃面色惨白,闭住眼睛,一行清泪不受控制的从脸颊边滑落。 清梧看太子妃面色一变,又见吴管家满不在乎一脸轻慢,登时大怒:“你这狗奴才,对主子竟敢如此无理,来人,给我堵住他的嘴,拖下去丢到臭水沟里醒醒脑!” 贺府护卫上前将吴管家架起,丢到了街边的臭水沟里。 吴管家身后的侍卫面面相觑,清梧再不受宠也是金枝玉叶,何况贺璇玑也不是吃素的,眼看吴管家被丢开,一众侍卫刚要动动,就见贺璇玑挥手,这些侍卫也被贺家和太子妃的随行护卫制住。 贺璇玑摇着扇子咳嗽几声:“咳咳咳,既然太子在府内,我们来都来了,就顺便上门拜访一下吧。唉,那个小子呢?” “你说话的时候就进去找人了。”清梧公主道。 “……罢了,我们也进去。”贺璇玑给清梧公主使个眼色。 清梧看太子妃面色苍白如纸摇摇欲坠,凑过去轻声道:“姐姐,你一贯说是你对不起那混球,可你看看,他背着你养着个男人,你不好意思说,可我看得一清二楚,分明是他骗了你,你为何还要对他愧疚?” 太子妃眼皮颤动,她面上划过一丝恨色,双手死死攥住衣角,清梧公主瞥见丝丝血迹从太子妃指甲缝里流出,赶忙掰开太子妃的手:“姐姐!” “我晓得了,我晓得。”太子妃牙关紧咬,面前浮现出这些年来皇甫睿冷漠的神色,太子妃一直以为是自己容貌不得太子喜爱才如此,成婚三年无所出,在家人的提议下甚至主动提出要为太子纳侧妃,奈何太子听闻反倒温柔小意地安慰太子妃,说他无心风花雪月,只想做些实事,绝不会让什么侧妃越过发妻去,不要孩子也是怕触怒皇帝,太子妃虽觉得怪异,但那时无疑是感动的。 奈何—— 太子何止是不喜欢她,分明是不喜欢所有能诞下孩子的女子。 太子只喜欢男子。 太子妃反手握住清梧公主的手,清梧公主察觉到太子妃双手在颤抖,眼中划过一丝后悔,但是想到皇甫睿,她低了头掩去眼底神色:“姐姐,我们进去看看。” “好,”太子妃声音发颤,眼神却逐渐冷凝下来,她举步向前,走了两步,身躯逐渐挺直,“就让本宫看看,被太子藏着掖着的到底是什么人。” 几人穿过了三道门,门槛一道比一道高,太子妃越走面色也越难看,待过了第三道门才看到钟离煊正和一个白衣男子对峙。 钟离煊见这宅子的主人是佟俞白也吃了一惊,但佟俞白根本没认出他来,上下扫视了一眼,看清钟离煊面容后眸光一闪,随即带着微妙的笑意道:“找楚辞,你是楚辞的什么人,我这几日日夜和他相处,怎么从没从他口中听说过你?” 佟俞白语气暧昧,钟离煊神色一冷:“楚辞和你熟么,为什么要跟你提我。” “你!”佟俞白面色一黑,冷不防被戳到了痛脚。 钟离煊显然很清楚楚辞的性子,佟俞白这些日子各种撩拨楚辞,想笼络住楚辞套出他背后之人,奈何楚辞连眼神都懒得丢给他。 不仅如此,自那日佟俞白说有事尽管吩咐下仆,楚辞就将那哑仆要过去伺候自己,隔几个时辰还会将仆人唤去找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乱七八糟的书籍话本,某处荒山的石头,京城附近各处的石头都被捡了个遍。 佟俞白耐着性子满足了楚辞的一切要求,尝试从楚辞种种行动中查出蛛丝马迹,然楚辞就是捡石头,雕刻,画一些奇奇怪怪的线条,佟俞白观察了几日就不耐烦,他去请示皇甫睿,但皇甫睿叫他多等几日,说楚辞背后的人要是按讷不住终究会上门来。 到时候佟俞白只管激怒对方,对方发怒说不定就会交代出楚辞到底是哪派势力。 因得了皇甫睿的命令,佟俞白想当然的以为今日上门的就是皇甫睿所言那背后之人,他上下扫视了钟离煊一眼,见眼前少年模样着实出色,虽口中逞强,但眼中却带上连他自己都不察的妒意,佟俞白眸光一闪。 他又是一笑,将手指在微微敞开的衣襟处一滑,意有所指道:“以前我和楚辞是不熟,现在可不一定,毕竟日夜相处,我还得好生侍奉这位爷,他这般无理粗暴,我也生受了,当真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钟离煊看着佟俞白如此卖弄风骚,恍然大悟般点头:“原来你这人喜欢粗暴,懂了。” 言罢,钟离煊一拳捣向佟俞白的眼睛,“我这就和你也好好熟悉熟悉!” 然后钟离煊就把佟俞白摁在地上揍了个爽。 清梧公主和贺璇玑带着太子妃入内,一进门就看到钟离煊在打佟俞白,佟俞白捂着脸哀嚎,钟离煊看到有人来了才收了手,松开佟俞白的衣襟冷冷道:“这下,我和你也熟透了吧?都这么熟了,能告诉我楚辞在哪里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