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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这些客人都没有得到邀请,逗留一日就花一日的银钱,被带来的客人又走了几个,直到这日一文人赠了楼里姑娘一首诗,那姑娘对那首诗喜欢的紧,遂赠了那人请帖,那人可日夜在琴楼逗留而不用花任何费用,得到这个消息,离去的客人又都打了鸡血般来了兴致。 琴楼的姑娘们卖艺不卖身,一个个琴艺精湛舞技精妙,平时待客人冷冷清清,只有客人显露出过人之处才会稍显热情,这无疑击中了大部分自诩风流又爱流连风月场所的文人雅士的软肋,一首诗换来一张请帖,那作诗的文人只觉无比惬意,得到花娘的请帖也成了这些人攀比的另类手段。 对留恋风月场的这群人来说,还能有比对别人不假言辞的姑娘,只对自己一人青眼有加来更畅快的事么? 为了得到那珍贵的请帖,一群常年狎妓的富家公子们全都敛起原本的恶习,在琴楼内那叫一个风度翩翩,他们只风流不下流,琴楼内原本冷冰冰的姑娘们倒是会偶尔对他们展露笑颜,一群富家子弟也就越发珍爱琴楼的女子们。 不出半月,琴楼的女子就被这些常年出入风月场的男子当成了不可亵渎的仙子,上门听曲儿看戏的客人态度一个比一个恭敬,若是能得了姑娘青眼送了请帖,那更是连走路都带风的。 耶律肃被这发展惊得目瞪口呆,他百思不得其解,纠结地去询问楚辞,楚辞一语道破玄机。 “物以稀为贵,此处大大小小花楼有十数家,因来往的都是京城贵人,花娘们连带老鸨不敢得罪贵人,一个个曲意逢迎,这些富家子弟也就觉得了无新意。我们反其道而行之,他们反而会觉得刺激新奇,姑娘们越冷淡,他们反倒会越珍重。” 这和未来某个时代制造流量明星的操作手段一样,收费是一个门槛,将好奇心重无戒备意识且不差钱的客人筛选出来放入楼内,琴楼女子各个面容姣好,面对客人有针对性的构建不同人设,来琴楼的男人们都只能远观不能亵玩,自己就把琴楼的姑娘们在心里美化无数次,久而久之,可不就觉得这都是不能染指的仙子了么。 当然,还有些人有不为人知的癖好,琴楼姑娘们这般态度,隐约满足了一些客人的癖好,他们觉得畅快,也就越发念念不忘流连忘返了。 此中关于心理学的种种门道楚辞不会给耶律肃详解,两人打赌后耶律肃输的彻底,他愿赌服输,忍着肉痛将琴楼收入拱手相让。 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有了美色相伴,但是又不能真的得到姑娘们,入楼的客人皆有种求而不得的迷醉感,楚辞又适时地推出古代版彩票,给了这些人一个一夜暴富的梦想。 至此,琴楼隐隐成了整个京城最大的销金窟,所有的进账都是这些贵人主动捧着送到琴楼的,无形中这些贵人又成了琴楼的护身符,根本无人知道琴楼的存在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楚辞顺着暗道到了密室,穿戴好防护服装,将所有实验工具整理停当,小心将这些时日制造好的配件组装好,忙碌了两个时辰,楚辞收手,按下组装好的机器的开关。 细微的噼啪声响起,一道电弧闪现出来,楚辞将粗略制造的护目镜取下,看着自己几日的劳动成果,可算送了口气。 发电机制造出来了,下一步,他就可以用电镀合成其他更精密的仪器。 楚辞有条不紊地在简陋的实验室里制造着所需的物品,琴楼里刘禄已然被迷得晕头转向,差点将太子的命令抛在了脑后,等过了一宿想起这茬,刘禄赶忙回去覆命,而后又忍不住回到了琴楼买了几张花笺券。 过了几日,刘禄还把自己的几位同僚也带到了楼里——花用的正是楚辞给的银票。 有了刘禄打掩护,楚辞安稳将手头工作完成,等从琴楼回到家中,他一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钟离煊眼见得楚辞消瘦了不少,不禁一阵心疼,命人烧了开水倒在浴桶里,他边给楚辞搓背边不悦道:“我不在你身边,你就不晓得好好照顾自己,是不晓得我会担心么?” 楚辞闻言理亏道:“晓得了,我的小夫郎。” 钟离煊掌心下是楚辞沾染着水珠的肩背,听得这声小夫郎,脸颊微热,凑过去亲了楚辞脸颊一下:“这还差不多。对了,老师有要事想和你商谈,你明天就陪我去见老师。” 楚辞抬手按住钟离煊的脑袋,回吻一下,从少年发红的脸颊吻到鼻尖,最后噙住温软的唇瓣,碾磨一阵后,才餍足的长叹一声:“可算活过来了。” 钟离煊被亲得浑身发软,喉间溢出一声低吟,偏偏楚辞是个坏心眼的,撩拨他又不从根源解决问题,他恨恨地凑过去咬了一口楚辞的耳朵道:“你又勾引我,等哪天我等不了,总得把你这样那样喽!” 楚辞抬手将濡湿的发梢捋到脑后,挑眉一笑:“我倒是怕你面皮薄,真怎么了,你到时候会哭。” “我才不会哭!”钟离煊将楚辞的手拉过来按在胸口,通红着脸逞强道,“有本事你这就来试试,看我哭不哭!” 楚辞喉间一紧,一垂目就看到浴桶中泛起的一圈涟漪,他暗道原来自己的自制力也不是想象的那么好,无奈屈膝身体下沉,苦笑道:“还没成亲呢,你我都得再等等。” 钟离煊见状眯了一下眼,他趁着楚辞不注意抬手往下一探,摸到什么后眼睛瞪大,纠结的收回手,比划一下道:“怎么和我的不一样?是不是我摸错了,摸到了你的手腕?唉,不对,你的手在外面……等我再摸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