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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星筵虽然想跟着,但也知道他跟着去了会引来一大堆人,他哥和贺知根本谈不了事情,所以还是不情愿地走了。 …… “事情就是这样的,”盛计轻轻点点桌面,道:“这个角色是男三号,虽然是个反派但演好了很出彩。接这个角色对贺先生来说是个机会,当然,贺先生如果答应也是帮了我一个忙。” 他弟弟用那种方式毁了约,哪怕这戏盛家投资了,方导也一定会生气,传出去对他弟弟影响也不好,所幸这戏还没正式开始拍,换演员相对来说没那么难,如果方导对贺知满意就更好了,剧组损失会降到最低。而且贺知拿了原本属于他弟弟的角色,他等于拉了贺知一把,日后他弟弟任性罢演的事情也能找他帮忙配合着盖过去。 贺知垂了眸,这确实是个机会,这个圈子里出不了头的人那么多,这个角色对娱乐圈许多人来说都是个梦寐以求的机会。不知为什么,听到能够拍戏他心中莫名其妙感到些兴奋,就仿佛在很久之前他那么快乐那么酣畅淋漓地演过戏。而且——贺知桌下的手握了拳,指甲掐进手心有些疼——这部戏剧本是陈月白写的,能够演陈月白笔下的角色,他根本就拒绝不了。 贺知深吸一口气,看向对面的男人,他道:“盛先生,我答应。”顿了下他道:“这对我来说确实是个难得的机会,我欠你一次。这片子我不要任何片酬,日后只要有我能做的,你尽管说。” 盛计看着对面的青年眯了眯眸子——这个年轻人,不卑不亢,并且自尊心很强。再看向贺知时他眼里带了真正的欣赏,他再次朝贺知伸出手:“贺先生,合作愉快。”站起来他道:“我带你去见方导,尽快拟合同敲定下来。” “好。”贺知道。 …… 化妆室里,黄青悄悄凑到白怜耳边说了些什么,白怜把手机扣在桌上,皱了眉看向对方,道:“你没听错?盛星筵要把角色让给贺知?” 黄青点点头:“没有,今天早上我无意中听到的,后来盛总就带着贺知去咖啡馆了。” 白怜一向带笑的脸上此时面无表情,他重新拿起手机,边继续打游戏边道:“他倒是有本事。”声音里泛着冷意。 不知想起什么,他退出游戏拨了个电话,电话接通,他道:“陈哥,吃早饭了吗?我让黄青给你送一些这边的特色小吃。” “不用了。”不知为何,陈月白的声音带着些仿佛一夜未睡的疲意。 “陈哥,”白怜的声音还是温温和和,他状似无意地道:“昨天抱歉,我不知道贺知来了剧组就把你叫过来。宋哥跟我说你早上一直在找他,刚刚黄青看到贺知和盛总进了剧组对面的咖啡馆,你去看看他吧。” 对面传来一阵长久的沉默后,陈月白才道:“多谢,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白怜抬眸看向黄青,面无表情道:“你说陈哥现在是不是真的在意他了。我哪里比不上他。” 黄青一时不知该怎么回话,最后只好道:“怜怜他怎么配和你比,陈先生只是——”一时语塞,半晌他才道:“陈先生只是爱新鲜。” “是吗?”白怜把手机扔在桌上,面上是明显的不虞:“他靠爬陈哥的床和陈哥结婚来捞好处,现在还想靠巴结盛家爬进娱乐圈,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底层的垃圾就该当一辈子垃圾。” 说罢他看向黄青,眼眸中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他道:“当时拍陈哥的狗仔呢?你把他找来见我。” 黄青一怔:“怜怜你找他……”白怜的母亲白夫人特意嘱咐过他,不能让白怜见不干净的人。 白怜嘴角浮出个冷笑,他挑了眉道:“我想和他谈一笔生意。” 第10章 失忆终章 “方导,您可以先让他试试戏。” 秋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临时导演办公室里,盛计说明大致情况后道。 方导听盛计说盛星筵没法拍戏后本来一个头两个大,但在看到贺知时却渐渐松开了紧皱的眉头。他若有所思地打量贺知半晌,随即朝办公室外头喊了副导演:“老文,给我找两个化妆师过来!带上化妆包和秦山雪的戏服!”秦山雪就是这部戏反派的名字。 不一会儿,两个化妆师姑娘拎着化妆包和一件素净的汉服一头雾水地进了房间,一进来就见方导一脸严肃地指着一个陌生的年轻人,道:“就在这,给他化妆,他试秦山雪。尽量快点。” 化妆师们虽然一头雾水,但导演都发话了,还是连忙给贺知戴了头套上了妆,因为时间紧,妆上得很简单,头套也不是特别贴,贺知也没有把样式繁杂的衣服全部穿上身,只披了件白色的外袍。 化完妆一位化妆师看着镜子里在束发映衬下眉眼更加精致的青年一愣,她没想到这么简单的装束效果会这么好。 “方导,好了。”化妆师边让开边道。 方导点点头,看着贺知的脸沉默几秒,终于开口对他道:“秦山雪是个算无遗策的谋士,从生到死都心高气傲,狂妄到连自己的死都只握到自己手里。你是秦山雪,我是你的对手,现在,你看向我。” 贺知闻言一愣,他并未接触过剧本,除了群演从未演过戏,甚至刚刚才知道自己有可能拿到的角色叫秦山雪。但不知怎地,听到方导对角色的描述去忖度角色时,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就好像很久之前他也这么酣畅淋漓地走进过一个又一个角色的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