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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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贵妃是邓珂的妹妹，简盛是邓义的表弟，这哪里是拍死一个邓珂，这是要怕死一个贵妃和一个皇子。 “莫怕，邓家犯下的事我都在小本本上记着。”简鹄说着起身在书架上扒拉了几下，然后真的拿出了一个成人巴掌大小的本子来，不过本子虽小，但挺厚。 简鹄将本子递给封池，“喏，不急，慢慢想，回去问问你爹。你是要参与政事的，拿邓家给你当垫脚石，若成了，那就你这豫亲王世子之位也彻底坐稳了。” “反之，若邓家不除，那咱简家就危险了。” 封池“……” 他将记载邓家罪行的小本本塞入怀中，丧丧的回了封家。 今天阴天，小寒风呼呼的吹着，好似透过他身上的狐皮斗篷钻进了心里，他就知道简鹄让他看奏折没好事。这才几天就把邓家塞给了他，不安好心！ 杨淼已经做好了晚饭，猪肉炖土豆粉，满满一锅，她在厨房里弄了个水罩，热气一点儿都没溢出来，暖烘烘的。 封池脱了斗篷，坐下来和杨淼一块吃饭。 谈到刚才的事，他忍不住叹气，“邓家不止有个贵妃，和其他世家也结了姻亲，动邓家其他世家肯定不会当缩头乌龟，你说到时候太上皇会不会为了平众怒把咱给灭了？” 这简直太有可能了！ 一石二鸟，多爽！ “那就办得漂亮一些，给邓家造一个别人不敢求情认为其死有余辜的罪名，比如说着造反啥的。”杨淼道。 随着实力的增强，她没之前那么忧心了，说起此事来有几分轻描淡写的意味。 “这怎么捏造？” “喊上你师祖。” 简鹄来之前先和吴有娣把话表明了，他让吴有娣老老实实的守着皇宫，吴有娣封家都在简鹄眼皮子底下过了明路，现在简鹄要让封池去拍死邓家，那肯定得需要吴有娣的帮助。 “别急，这不刚入冬嘛，离过年还有两个多月呢，等真回到京城那说不定就是开春的事了。”杨淼安慰他。 吴有娣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他一直待在京城，对邓家熟悉，有什么事可以找他商量。 于是封池禀告了简鹄，表示想和师祖联络请教。 简鹄大手一挥同意了，不过又道，“他这个人有勇，但主意并不是很多，你只管打听消息，别征求意见。” 封池点头。 虽然吴有娣是他师祖，但简鹄这话一点都不错。 “你们就用你们的渠道联系，不必通过我。”简鹄又道，他说着突然笑起来了，“话说当年梅孜向我表达心意，用的就是这种数字密语。” 封池“……” 他有点石化。 梅孜向简鹄示爱用这种密码？ “都是当年的事了。”简鹄脸上的笑隐去，换成了感慨，他摆了摆手，让封池离去。 封池小心退出他的屋子，转身往家里走。 上一代人的事他没心思管，还是多想想邓家的事吧。 于是封家和吴有娣又有了联系，一来一去的，很快到了腊月。 腊八一过距离过年就没几日了，简鹄原本的意思是要回京过年的，结果他在这破山沟住习惯了，觉得这里清静，所以让人把准备好的药酒送往京城，他自己却是留下了，打算在牛头村过年。 与此同时秋天酿造的那批小米酒也差不多了，他开了一坛，滋味美得他想要抱着坛子转圈圈，用他的话说就是每一根毛孔都舒展开了，里面好似有仙气儿飘过，美！ 他特意叫来封小满，喜滋滋的把封小满好一通夸奖，庄稼种的这么好，真是天下农人的典范，得嘉奖，于是又是一批金银珠宝赏赐下来了。 封小满趁机表明志向，“我想一直种地，为大伯酿酒。” “欸，那正好你名下的几个庄子都在京城那边，加一起有五千亩，等回京之后全交给你了。”简鹄笑眯眯道。 封小满，“……不知大伯想何时回京？” “过了正月吧。”简鹄想了想，给出了明确的时间，“到时候你们全村的人都跟着回去，我都给他们分田地，有想投身军营的也可投身军营。” “必须回去吗？”封小满想再挣扎一下。 “你这个豫亲王总待在这里也不是法子，你不知道自打你封王有多少人想拜见你，我全给你挡了回去，但不能将你藏在这儿一辈子，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故意将你发配在这儿呢。” “就这么说定了，过了正月就回京。” 简鹄拍板下了决定。 第95章 进京之前 简鹄下了决定, 封小满只能乖乖的通知村人, 过了正月就启程去京城, 大家赶紧收拾东西, 该扔的扔该送亲戚的送亲戚，当然, 不想去京城的他也不勉强, 可以留下来继续待在牛头村。 简鹄说了, 到了京城之后会照样分给大家田地, 还会给大家发放安家银子二百两，大家不必担心以后的生存问题。 生存问题解决了，众人也就没后顾之忧了，接下来要考虑的是保守还是进取。 保守一点的话, 那就继续留在牛头村。 进取一些，那就跟着去京城，京城机会多，而且还有封小满这个豫亲王在，以后随便混一混都比在牛头村种地强。 除了杨家人, 其他的都是简鸿的嫡系，这些人自然是无条件跟着封小满的，不过一些女眷则是舍不得家乡, 京城虽好，但要远离故土远离亲人, 这一去今后再见面不知要到何时了。 于是旁人就开始劝了, 其实也不远, 青牛镇有直通京城的大道，想回来挺方便，就是路远些走的时间长一些。 总不能因为这一点离愁就放弃这大好机会吧？ 放眼整个大周，哪个村子能直接搬入京城啊？而且抱的还是豫亲王的大腿。 他们又不是真正的农人，他们个个身上有武艺，父辈都是跟着简鸿争过这天下的人，一点子离愁算什么，真不想走的话，那就合离吧！ 各家各户的家主这么一说，顿时没人嚷嚷舍不得走了。 于是村子的意见再次达成了一致，所有人一边忙着过年一边忙着向亲戚道别。 周月兰也跑回娘家去了，回来之后在家犹豫了半天，然后来找杨淼了。 她想带周宝山一家子去京城。 牛头村原本有邱岩，后来简鹄来了，周老汉在周月兰跟前无法占便宜，回去之后就可着劲的折磨周宝山夫妇，今日让周宝山夫妇去帮着干田地里的活，明日让这夫妇干家里的杂活，还动不动就吵着要银两。 周宝山是没有银两的，他连凉粉方子都不要，更别说是周月兰塞给他的银子了。 周宝山是真没有银子，可周老汉不相信呀，见在周宝山家里搜不出，他就想出一个很绝的主意：他和周宝山一块去镇上买东西，买了之后说没带钱让周宝山付。 周宝山没钱，周老汉就坐在人家店里哭，骂周宝山不孝。 周宝山脸皮厚，周老汉哭他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反正他没银子。 周老汉这种计策第一次没能得逞，第二次升级了，周老汉和店家事先串通了一下，让店家打他，这样周宝山付的银子他和店家分。 周宝山没想到周老汉会想出这样的主意整自己，眼见店家对周老汉动粗赶紧上前阻止，闹腾着闹腾把镇上给惹来了。 简鹄就在牛头村住着，镇长自然秉公处理，这一审问把周老汉和店家的串通给问出来了。 周宝山傻眼了。 他真的傻眼了，自家老爹为了算计他连苦肉计都给用上了，至于吗？ 至于吗！ 周宝山怒气冲冲的回了家，再不理会周老汉，可周老汉没拿到银子不会轻易放弃，他坐在周宝山家门口哭，哭他把周宝山周月兰拉扯大不容易，哭家里现在多艰难，以前没钱也就算了，为何现在周月兰有钱了就是不给他呢。 周月兰都是世子妃的亲娘了，至于和他一个老头子计较吗？随随便便甩给他八百一千两他也就闭嘴了啊。 至于抠成这样吗？ 周老汉坐在周宝山家门口一连哭了一个月，周宝山咬紧牙关就是不答应。 后来周月兰照例去周宝山家走亲戚，这才发现了此事。 周老汉见周月兰来了，便对着周月兰哭，周月兰想一想家中如今的情况，心中一软，答应给一百两，算是感谢当年周老汉的不杀之恩。 她和周宝山过的虽然苦，但在他们姐弟幼小的时候周老汉没把他们赶出家门，没饿死他们，这一百两权当是还恩情了。 周月兰自认给的够多了，但这一百两距离周老汉的目标差的远，他把这一百两拿到手之后继续在周宝山家门口哭闹。 这一哭又是一个月，再次撞见了周月兰。 周月兰见他哭的实在是凄惨，再想一想目前家中的存银，于是又拿了二百两出来，她明确说了，这二百两一给，那她和周宝山再也不欠周老汉什么了。 周月兰这话对周老汉来说等于放屁，随便哭一哭就能拿一百两银子，周老汉也不管田地里的活计了，专职坐在周宝山家门口哭，大冬天的他坐在门口也没个遮挡，然后着凉了。 这下子更有要钱的理由了，周家不出钱，他就躺周宝山家门口，周宝山有种就看着他病死。 周月兰这一趟回去，遇见的就是这么个事。 她一个出嫁多年的女儿，已经给周老汉拿了三百两了，她不可能再拿了，当然，她就算是拿杨大金也不给了，之前两次杨大金都同意了的。 杨大金想的是拿银子买断周月兰周宝山姐弟俩和周家的关系，现在见周老汉和孙菊花一样贪心，所以他就想让周宝山一家也跟着进京。 周宝山属于外村的人，他自掏腰包付车费和安家费，不需要简鹄管，但他希望简鹄能把周宝山一家的户籍也给挪到京城去，于是周月兰就过来找杨淼了。 杨淼点头应承了下来，没问题，就让周宝山一家也进京，她现在已经是五级巅峰，距离升六级不远了，到了京城也没啥怕的，主动权基本上算是掌握在封家手中了。 不过这事还是得禀告给简鹄的，户籍的事得需要简鹄点头。 这对简鹄来说是小事，他点头应了下来，还让邱岩去了趟大沟村找周老汉宣布他下的圣旨，从今往后周月兰周宝山姐弟俩和周家断亲，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他这个灵感是从封小满想和封香断亲得来的，《大周律》没有断亲这一条，这是《大周律》的疏漏，下一次修缮《大周律》时得加上。 现在《大周律》虽然依旧没断亲这一条，但他的话就是律法嘛。 村子里其他人见周宝山能跟着进京，不由也动了心思，那些嫁进来的妇人想捎带一下自己的娘家人。 不少人来找封小满说此事，封小满通通拒了，人周宝山是杨淼这个世子妃的亲舅舅，还是唯一的一个亲舅舅，人家有特权很正常，一般人哪有这样的待遇？ 不行不行，通通不行。 封香只准带牛飞一家，封莲也只准带夫家的人，张红梅和封达媳妇不准带自己娘家人。 特别是张红梅，当初死皮赖脸嫁入封家，现在封家发达了，张家人想把整个张家人都弄到京城去，想什么美事呢！ 哼，当初和张红梅一家串通好了蒙骗他，这会儿想跟着进京？没把张红梅休回家去都是看在毛毛的面子了！ 封小满下了死命令都不带，连张红梅都一个都不能带，其他人更免谈了。 这一次，村子里不像是以前那样绝对服从他的命令了，有不满的声音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