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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砚似笑非笑:“该来的总会来的,届时他会以更加合适的身份出现。” 希望钱将能说到做到,成功让何五混进来,否则只能自己动手了。 到了第二天一早,时砚洗漱过后,将士兵端来的早餐认认真真的吃完,整理衣冠,对门外看守的士兵道:“我有事要与李归将军说。” 言罢便不再多言,回去继续躺榻上翘着脚念经,不一会儿就有人来带时砚出去,一路上不让时砚左顾右盼,径直将时砚带到了主账。 在主账外,时砚刚好碰到了一个给李归送点心的厨子,对方弯着腰,有点虎背熊腰的意思,视线和时砚对上,又很快分开,虽然面上很陌生,但有一瞬间时砚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何五坚毅冰冷的眼神,时砚心里有数,知道这是钱将在里面起了作用。 两人一同站在账外,一左一右,泾渭分明,等待李归的召见。 等时砚被带进去的时候,帐篷里的人全部被李归打发出去,李归手里还捏着一支笔在处理公务,见时砚来了,像唠家常似的对时砚道:“来了?先坐,我让人准备了一点儿你们西华国的点心,待会儿尝尝。” 可见是真的自信,即使知道时砚有一身的功夫,依然能和时砚单独相处,做出对时砚没有一点儿防范的样子。 大概是看出时砚在想什么,主动解释道:“你是个聪明孩子,知道在这里动手,我会不会死不好说,但你一定会被周围这数十万大军给踩成肉泥,作为长辈,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不要做傻事,在战场上,什么都没有活着重要。” 听起来非常诚恳,如果对方不是自己杀父仇人的话,时砚说不定还真被这人给感动了。 时砚走上前,站在距离李归三步远的位置,认真问李归:“我说过,给你留一晚上时间处理后事,现在一夜时间已过,你准备好了赴死了吗?” 李归一愣,终于抬头看了时砚一眼,语气略带无奈,像个真正的长辈看自家不懂事的熊孩子似的:“为了你的小命着想,往后这种玩笑就别开了,听话。” 说着扬声吩咐外面的厨子:“将点心端进来。” 时砚没有回头,心里数着厨子的脚步,脸上满是无奈和可惜:“那真是太可惜了,今天的点心,怕是你我都无福消受啦。” 说话的间隙,已经以一个让李归心惊胆战,比昨天李归试探时快好几倍的速度上前点了李归的好几处穴位。 丝毫没有给李归抵抗的机会。 等到话音落,李归人已经在方才唯唯诺诺的厨子手里不得动弹,厨子的刀架在李归脖子上,眼神变得冰冷坚毅,哪儿还有之前唯唯诺诺憨厚老实的样子? 李归拼命想挣扎,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和动静,整个人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最为关键的是,两人速度之快,没给李归这个常年在战场上打滚儿的人一丁点儿反应的时间,生死攸关间,连打翻一个杯子,发出一个惨叫的声音都未来及。 李归这一瞬间就明白了许多事,用眼神询问时砚,想死个明白。 但时砚显然不打算成全他,只用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问李归:“听说,我爹娘死后,你让人将他们的尸体带回军营,让军营的人将他们绑在架子上,当成靶子射击,以解你们心头之恨。 最后还是西华国那边的副将做主,释放了上千俘虏,才将他们的尸体换回去的。” 时砚淡淡转身,对将刀架在李归脖子上的厨子道:“便宜他了,和钱将约定的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该走了。” 厨子也就是何五,这次行事丝毫没有小心翼翼隐藏的意思,反倒是大鸣大放,一点儿不怕里面的动静将外面的侍卫招进来查看。 毫不留情,甚至带着几分激动的将满脸不甘的李归干脆利落的抹了脖子。 果不其然,他的举动也确实引来了外间查看的士兵的注意,等他手脚利索的带着一身的血腥气站在时砚身边,一手拎着一个血淋淋的布包,一手紧紧握着从李归的兵器架上顺来的长刀时。 两人已经被层层叠叠的士兵包围了,外间还不断往里涌人,里面几层全是想将他们活捉,然后带回去判罪的士兵,外面围了整整三圈儿弓箭手,一副他们敢轻举妄动就当场将人射成筛子的架势。 怎么看时砚和何五二人今天都是一副要命丧此地的样子。 现场虽然有几个副将及时冲进来稳住情况,但事情过于重大,给目击者的打击太过沉重,大将军遇刺的消息还是像长了翅膀一样火速在军营中传开。 这时候外围的人接到消息,还只以为李归受伤了,绝对想不到他已经人头落地。 面对已经冲进帐篷,将他们团团围住的士兵,时砚叹口气,念了声道号,问何五:“是钱将做事磨磨唧唧,还是咱们的动手早了?” 何五本来十分凝重的心情,听到时砚的问话,稍微轻松了几分,不确定道:“少主怎么可能做错,错的一定是别人?” 时砚非常满意何五现在的觉悟,两人说话的间隙,双眼充满仇恨的士兵们早已举起手中的兵器朝二人身上砍来。 还没用时砚与何五大展身手呢,就听外面传来一阵喊杀声,声音由远及近,等看清来人同样身着铠甲,是自己往日的同袍时,包围时砚的人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对方就先发制人,凶狠的朝这群人举起了屠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