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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这一路上原本有很多恶战可以避免,但你这般招摇,不是成了明晃晃的目标吗?你看看我这衣服,穿身上还没两天就成这样了,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时砚觉得自己良心稍微有点痛,于是大方的决定带杭云散去下一个城镇补充物资的同时,帮杭云散换一身新衣服,免得对方穿着像个乞丐,丢了自己和小饿的面儿。 杭云散嘴角微抽,一脸假笑:“那我可真是太谢谢你了!” 不过很快,他杭云散,以及时砚,都笑不出来了。 两人一狗进了城镇,因为时砚坚决不给他和小饿稍作装扮进而隐藏踪迹的原因,已经做好了再来一场恶战的准备,谁知城镇众人见到他们的组合,见怪不怪,眼睛里全是看熊孩子不听劝,一个劲儿作死的无奈。 一开始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在这里的待遇和上个城镇相比,平和的过分。 不过很快时砚就知道了原因。 两人一狗走在大街上,只见来往之间,上到四五十岁的大叔大伯,下到七八岁的鼻涕虫小孩,穿着不拘一格,十分有个性,来往间人手遛着一只狗。 狗的品种,大小,颜色,更是各不相同。 时砚他们走在这些人中间,一点儿都不显突兀,甚至因为过于缺乏创意的装扮,十分不显眼起来。 饶是时砚想法再多,见此诡异场景,一时也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选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客栈吃饭休息,顺便打听消息。 没进门前,就见街角几个小孩举着木头削成的木剑,每人身边蹲着一只狗,木剑互相往对方身上戳。 边戳边放狠话:“我乃宗时砚宗大侠,我爹是前武林第一人宗持仙,我家的折柳剑法独步天下,杀掉大魔头杭云散不费吹灰之力!你是何人,竟敢冒充我宗时砚,还冒充我的神犬!快快投降,可饶尔等一命!” 另一个胖墩墩的孩子不服气,叉腰大声道:“胡说,我才是宗时砚宗大侠!你们都是假的,魔教少主杭云散是死在我的这把折仙剑下!” “你才胡说,我是真的,你是假的!” “你们都胡说,我才是真的,你们都是假的!” 时砚和杭云散同时若有所思。 果然迈步走进客栈,就见里面人声鼎沸,很快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因为一件事聊到了一起,东北角和西南角两桌的客人对上了线,声音之大,将跑堂小二往外报菜名的声音死死压住,憋得跑堂脸红脖子粗的。 时砚带人找了个角落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就听那两边的人已经聊的火热,东北角大嗓门高声道:“他娘的生子当生宗时砚,年纪轻轻名扬江湖,从野米镇开始,一路往北,不知道杀了多少魔教贼人,路上流的全都是魔教恶徒的血。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1)我辈之人当如此!宗持仙在天之灵,该安歇了!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西北角的尖细嗓音道:“这位仁兄说的没错!根据江湖百晓生推测,宗时砚宗大侠的目的地应当是石门镇的乌兰山,说到底,当年一力灭杀宗持仙之人是魔教教主杭远圣,那人现如今还安安稳稳的待在乌兰山上享福,按照宗时砚的烈性子来看,不会轻易放过对方的。 两人之间必有一场恶战,宗时砚是后起之秀,但杭远圣这些年蜗居在乌兰山不出,谁也不知他的武功造诣到了何种地步,哎……结局如何还真不好说啊!” 东北角的大嗓门道:“要老子说,这场比斗的结局如何已经不重要了,按照现如今江湖人对宗时砚的推崇,就算他败了,也是年轻一辈心目中的大英雄,看看外面满大街学宗时砚装扮遛狗之人就知道了! 整个江湖都在推崇,当今武林有几人能做到?此生足矣!足矣!” 话音落,客栈内应和者众,尤其是那些和时砚一般,手边遛着一只狗的年轻人们,像是被传销组织打了鸡血似的,对时砚的疯狂吹捧,到了时砚本人听了耳朵都忍不住红一下的地步。 至此,时砚算是彻底明白外面大街上是怎么回事了。 这叫时砚怎么说呢? 他从始至终都没想和魔教过不去,和人对着干啊!杀杭云散,那也是这家伙主动上门挑衅的,况且他根本就没下杀手,不过是想给小饿找个铲屎官而已,怎么到了别人嘴里,就成了为父报仇,顺便匡扶正义的正道代表人物了呢? 他一路往北,也是因为以前身居南方,在野米镇的时候,偶尔听说北边儿的风景壮阔多彩,令人向往,这才动身前往。至于路上被他搞死的魔教之人,千真万确是个误会!对方根本就没给他解释的机会,一照面就是砍,他也不能坐在那里等着被人砍死吧?只能还手了。 至于下手过重,致对方死亡,时砚也表示很无奈,自从来了这个世界,他就安心且认真的遵从江湖规矩,使用江湖力量,从未用过不科学手段对付任何人,只能说对方太过垃圾,不抗打,时砚还没认真对方就先挂了。 还有什么找魔教教主杭远圣报仇,更是没影儿的事,要知道一个杭远圣可能好打,但魔教现如今已经占据了野米镇以北的整个北方江湖势力,和折剑山庄为首的南方势力势均力敌,不相上下,搞死了杭远圣,留下这么大一个烂摊子怎么收拾?搞不好又是一场江湖大动荡。那不是时砚想看见的场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