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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发后面又扯了一些互联网经济带动水产养殖业的例子,大概也是些升华主题的套话,总之,峰会上午的演讲环节,暂且就告一段落了。 离场的时候,闻益阳忽然对沈劲说了句没有来由的话: “沈总,其实我还挺羡慕你的,知道我最羡慕你什么吗?” “什么?”沈劲不屑地笑了下,“钱,还是权?” “不是,是你长得好看。长得比我好看。” 闻益阳说话的声音凉凉的,视线在他喉间那道疤痕上流连。 “好看得连这道疤,都得恰到好处。” 说完,他就转身和前面的奇骏总裁刘启军,一同离开了。 只留下沈劲一个人怔在原地,他皱了皱眉头,回想起闻益阳说这话时不明的语气、深长的目光。 忽然觉得心底有阵恶寒渐渐升起。 这人到底是对阮胭有意思,还是对他…… 他搓了搓身上涌起的不适感,赶紧去洗手间洗了把手。 镜子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凉的光线,这种凉意,让他又想起了闻益阳冰凉的、打量性的目光。 他不由自主抬起手,碰了碰自己喉结上的那道疤。 * 他不由自主抬起手,碰了碰自己喉结上的那道疤。 然后说了句:“还好,并不是很痛。” 他的声音过于沙哑,比正常男性的声音要低很多很多,低到了一种磁沉的地步。 像埙,像残笛,像破碎的呜咽北风。 总之,只有声带受过极大的损伤,才会发出这样的残破声音。 “唉,那么长一道疤,也不知道陆医生您当时是怎么撑过来的,嗓子都成这样了。我看这世道,还真是好人多磨难。” 一个中年妇女坐在问诊台上,看着陆柏良妥帖耐心地替病床上的老人检查身体。 “我并不觉得这是磨难,它只是一件无可避免的事情而已。好的坏的,都只是已经发生的事情而已。” 他说这话时相当坦然平静,面上不见任何波澜。 如果不是喉头那道宽阔的、长长的骇人疤痕,别人甚至以为他真的只是在谈论一件所谓的无可避免的小事。 比如,无可避免的吃饭,无可避免的睡觉,诸如此类。 甚至说这话的时候,他还平静如常地替病床上的老人把痰盂顺手端了起来,要为他倒掉。 中年妇女立刻急了:“诶诶,陆医生,这个这么脏,还是我来吧。” “没关系,我顺路拿出去倒了就是,都是病人,没什么脏不脏的。” 中年妇女叹了口气,这么好的陆医生啊。 “陆医生,我问一下,我有个侄女,她今年二十三,也是学医的,虽然肯定比不上您的博士学历,但是也读到硕士了,今年刚回安和镇来。你看你方不方便……” 她踌躇了一下,其实她觉得,就算是自家亲侄女,哪怕是多漂亮,说实话,也配不上人家陆医生的。 “抱歉,宋阿姨,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歉意地对她笑笑。 “抱什么歉,像你这么俊、这么好的小伙子,没有喜欢的人才稀奇呢!什么时候把姑娘带出来见见啊,免得咱们镇上其他女孩一天到晚都魂不守舍的。”宋阿姨同他开玩笑。 陆柏良说:“她不在这座城市。” 宋阿姨感叹道:“哎唷,不知道得是什么样的女孩才可以被陆医生喜欢哦,估计得跟天仙似的吧。” “嗯,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行,那阿姨就祝你们早日团圆,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陆柏良目光平静而深沉,好半天才说了句“嗯”。 他把病历本收好,将笔插进胸前白大褂的口袋里,右手端着痰盂走了出去。 走路的时候像移动的松木,挺峻,好看。 原来一个人的温良恭俭让,是可以从步子里也体现出来的。 回了他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却正站着一位老人。 他在等他。 陆柏良似乎不意外他出现在这里,不紧不慢地喊了声:“姚伯。” “三少爷。”姚伯也恭恭敬敬唤他,“老爷想见您。” “嗯。需要我回临江,是吗?” “对,老爷说劲少爷最近在查您,他说,不想当年的事情被查出来。所以让我先把您请回去。” 陆柏良没说话。 空气里就这么僵持着。 姚伯是跟在沈老爷身边见过大风浪的人,自然也耐得住性子陪这位三少爷慢慢等。 等待的过程里,只觉得有些惋惜,沈家亲生的血脉,这一辈里最为出挑的芝兰玉树,偏偏流落至小镇的偏隅医院中,甚至不惜替人端拾痰盂。 大抵这就是造化。 不知道这场缄默持续了多久。 直到外面护士站的小护士打开了走廊的电视,里面放着新闻: “由谢丏导演,阮胭、林青风主演的《两生花》电影可谓是未播先火,先前几度风浪,一度传闻即将停拍,近日却传来好消息……” 陆柏良才终于抬眼。 他透过窄小的门缝,看到电视的半张屏幕——那只尖而薄的下巴。 怎么还是那么倔呢,阮胭。 他在心底这样想。 于是,光影里,他把白大褂慢慢脱下,说, “好,我跟你回去。”